苑晖挠挠头发,讨好地笑道:“大伯,能有啥事?市局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调查14年前的一个案子,案子牵涉到了我的朋友。然后,朋友很担心,希望能不查就不查了,或者点到为止。”
“为什么不查了?”
“那是陈年旧案,当年派出所办错了,现在追究起来,我朋友有渎职失职的责任,怕丢了乌纱帽呗。”苑晖哀求道,“大伯,不,爸爸,我是个孤儿,您就是我老爹啊,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就这一次。”说完,半跪下来,抱住苑子敬的大腿,撒起了娇。
苑子敬心软了,但他从政多年,知道这里面并不简单,能托苑晖来求自己,事情一定很难办,而且苑晖可能收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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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道:“说,收了多少钱?”
苑晖一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否认道:“我没有收钱,就今晚吃饭喝酒了,连礼品啥都没有。”
“女人?给了你女人?”
“没有,也没有。”苑晖想起自己酒后奸污佳芝的一幕,神色有些慌乱。
苑子敬冷哼一声,关于女人的事他不想批评他,思忖了片刻道:“第一,你收了人家的好处,来让我违规甚至违法办事,这个冤大头我不当;第二,干预司法的事情我也不能做。”
苑晖一听心凉了半截,没想到自己都叫他爸爸了还是如此无情,带着哭腔道:“可是,爸爸,可是……”
这几声爸爸叫得苑子敬心里微微疼痛,他是多么需要一个孩子在身边啊,女儿高中生时就出国读书,几年不回来一次,回来也是天天讲西方那一套所谓的民主自由,冷漠、隔阂、高高在上,每次都让他生气、伤心,只有苑晖虽然混蛋,但是听自己话的,还比较乖巧。
他摸了摸苑晖的头,声音柔和道:“孩子,你收了什么东西,马上退回去,如果是女人,花钱安抚好,不要伤害她们。这件事,我也不问具体是什么了,我不予追究就算是徇私情了,你不能再让我越界了。另外,公安局都成立了专案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你最好不要牵涉其中,明白吗?”
苑晖眼含热泪道:“爸爸,可我已经答应了朋友,而且信誓旦
旦保证办好。那是我铁哥们儿……”
“你就回复他们,我不办。”苑子敬再一次温柔地拍了拍苑晖的后背,道,“此事到此为止,你回去吧,我看完这章节书,就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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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去吧。”苑子敬轻轻地挥了挥手。
苑晖知道苑子敬心意已决,自己横竖是劝不动了,可又不敢说自己被套路的事,毕竟问题主要在于自己做出了禽兽行为。
苑晖失望道:“好吧,大伯,您别太晚了,注意休息。”他改口叫了大伯,转身离开了书房,来到一楼,失落丧气,百爪挠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他接听后才知道是宮建平,他用的是一次性电话卡。不消说,他是来催问结果的。苑晖只能说大伯在忙,这会儿不方便说,让他一个小时后再联系。
苑晖有些绝望,忽然想到了王熙媛,以往自己求苑子敬办事,搞不定时,请王熙媛出马往往能成功,于是他拨通了王熙媛的电话。
“熙媛姐,回新安了吗?”
“今天下午到的,怎么了?有事?”
“是,你来一趟雅园,我大伯找你。”他撒了个谎。
“好,我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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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王熙媛一身黑衣从雅园后门被苑晖偷偷接了进来,她装扮得素雅、高贵而神秘,黑色外衣和粉白色打底衫,衬托得她的肌肤光洁如玉,白腻闪光,看得苑晖直咽口水,恨不能扑上去,将她占有。可他眼下只能忍着,这个绝美的女人不属于自己,他不能碰,何况这里是雅园,更不能乱来。
从6号楼后门进入一楼过道,王熙媛将苑晖推进会客室,关好门,警惕地低声问道:“真的是敬哥找我?”她反应很快,看到苑晖的神态,就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自从上次之后,敬哥刻意躲避着她,坚定了决心要和她保持正常的关系。对此,她是既欣慰又有些失落,虽然从某方面来说终于解脱了,然而只怕以后混官场不会那么顺利了。
如今,官场盛传他即将接任书记之位,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一
向谨慎的他应该不会召自己来,万一被竞争对手拍到,就会对他的继任产生重大影响。
“你真聪明啊。”苑晖讪笑道,“是我把你诓来的。”
“你真无聊!”
“姐姐,我被人下套了,命悬一线,你得救救我,求你了。”苑晖苦苦哀求。
王熙媛居高临下地看这个窝囊废,心想他唯一的用处就是一把枪,指哪儿打哪儿,冷着脸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苑晖便将宮建平说的那一套给复述了一遍,最后还照着宮建平的语气骂了一句:“都怪特么秦怀明!”
“秦怀明?”王熙媛神色一滞,喃喃道,“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你认识他?我们街道的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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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何止认识?”王熙媛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恨意。
“你们怎么认识?”苑晖发现不对劲儿。
王熙媛抬眼扫视着苑晖,道:“苑部长,你是怎么管理干部的?干部履历你没有研究过吗?你没看到他是1994级西川大学的毕业生吗?”
“对哦,你……你俩是校友?不对,他原来是你的男朋友?”苑晖大惊失色。
王熙媛叹口气道:“是。”她的语气和神色暗暗透着些哀婉。
“特么的,畜生!”苑晖咬牙切齿,嫉妒心快要把他逼疯了。
“嘴巴干净点!”王熙媛觉得,我可以随便骂他,别人骂了她听着不舒服。
“我要找他算账,我要杀了他!”
“你冷静点!”王熙媛叱道,“现在是来解决你的问题,不是秦怀明!”随后化作温媚一笑道,“你说实话,我才能帮你。”她那高贵典雅的娇媚每次都让苑晖浑身酥麻,欲罢不能,于是立即神魂颠倒,一股脑将自己今晚的遭遇说了出来。
王熙媛一直静静听着,脸上表情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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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苑晖讲完,王熙媛只恨铁不成钢地评价了一句:“弱智!”然后,掏出手机,找到秦怀明的手机号码,就要拨打过去。
【作者题外话】:为了顺利通过审查,文中不得已尽量不提“市*长”“书*记”这些字眼,都是用名字或者领导代替,希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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