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暖生出恍惚。
不过维持短短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
与她经历重重磨难的人是薄时衍,而不是眼前的人。
对她动了心,骗鬼吧?
“我身上血腥味很重,熏到你了,别靠近我。”宁暖暖的眸色凉薄道:“你等我等到那么晚了,早些休息吧,我也要洗洗睡了。”
说完,她便再也不看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封九晞看着宁暖暖的背影,越发觉得她在避开她。
她看他的目光里,透着淡漠的疏离,仿佛他不值得被她放在心上。
她也在演戏。
演着与他相安无事,相互监督的戏。
这戏演到这里,该提前结束了。
宁暖暖不会将他当成薄时衍,那他就少了让她放松警惕,得知她消息的可能。
拳头紧捏着,他却没有离开。
他不能挑破。
一旦挑破,他就没有了待在她身边的机会。
“宁暖暖,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的……”
……
此时。
乔家老夫人咳着嗽,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老管家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
乔天耀乔天赐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她这里。
这两个儿子医术尚可,却太过贪心,她早些年就担心他们会出事,却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不过更没想到的是,两个人这次是一起栽了……
赶在冬夜里,乔家老夫人去探视乔天赐乔天耀。
乔天耀一见老夫人来了,痛哭流涕起来:“母亲,你要救救我和哥哥,我们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
的事情来!你就我和哥哥两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能看着我们有事啊!你当年治过徐司柏的爷爷,也治过东方家的老家主,你对他们也有天大的恩情,只要你开口,他们一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
乔天赐坐在一旁没说话,但目光也直勾勾地盯着乔老夫人的方向。
乔老夫人姜到底是老的辣。
在赶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两个儿子犯下的错。
“你们私下豢养烈鹰,训练他们攻击猎物有错在先,还在今天的婚宴上袭击了东方惜,害得她差点丧命!你们作为医者袖手旁观,放弃救治她的机会。要不是有一个小姑娘挺身而出,东方惜就命丧黄泉!咳咳咳……”
老夫人痛心疾首到极点,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咳嗽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巧舌如簧,极力撇清,引发众怒,让少君主彻查你们。现在查出你们联合药厂生产毒品,在璃月和印克销售!这是死罪!你让我怎么保你们?”
怒问之下,乔天耀眼泪纵横,完全不知所措。
乔天赐双手抚摸着冰冷的镣铐,斜睨了乔老夫人一眼:“那你还来看我们做什么?看我们送死?!都说虎毒不食子,我们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你真的把我们当成是你的亲骨肉吗?还是……”
“还是什么?”
“在你心里,我们都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乔雪薇才是你最宝贵的女儿!”乔天赐不吐不快:“乔家那么大的家业,在雪薇还在的
时候,你手把手教她,说等她二十五岁后就交予她打理。后来她失踪了,你一病不起,等病好转了,便自己掌控着这些家业,只让我们潜心学医念书修心,完全不让我们插手!我们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偏心偏成这样?”
乔老夫人被质问到语噎。
她没想到自己一片苦心,竟然会遭到他们恶意的误解。
“我这是保护你们!”乔老夫人激动道:“你们德行不够,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乔天赐:“灾殃?德不配位?不管我们插不插手乔家的产业,现在灾殃就来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乔天耀也接着道:“你是知道乔雪薇的女儿回来了?所以嫌弃我们这两个舅舅挡她的路了?!”
乔老夫人看着两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胸口被气到不断起伏。
咎由自取,却怨天尤人。
都到了这步田地,还觉得是别人陷害,全然不提自己对别人的伤害。
乔老夫人闭上老眼,对着老管家说道:“累了,我要回去。”
在乔天赐和乔天耀憎恨的目光中,乔老夫人离开了。
没在两个儿子面前落泪,只是强撑着,但走出监狱,她还是老泪纵横。
两个儿子难逃一死,她怎么可能不伤心?
只是是非对错,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寒风一起,乔老夫人的苍白头发颜色愈白,咳嗽也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老管家心疼道:“老夫人,你还是要珍重身体,毕竟雪薇小姐的孩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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