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远比想象的气派得多,长长的甬道修葺的十分平整,两侧的灯盏似蛇头状,对称而立。
穿过甬道,突现一处平台,三条巨蟒盘绕在上面,黑色的蟒身传出点点腥臭,闭着眼做熟睡状。可把祁慕晗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这东西,近些看还真的有些骇人。
见这几条大蟒安静的睡着,祁慕晗安心许多,长舒一口气,简单安抚了一下碰碰的心跳,继续前行。
没多久,眼前出现一间石室,门虚掩着,祁慕晗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渐渐靠近,只听得里边一个浑厚老者的声音说道:“秦小兄弟,这酒又是你偷偷带进来的吧,费心了!”
秦姓弟子道:“您救过我的命,这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有能力救您出去,也就只能带些吃食给您。”
老者道:“你已经照顾的很周到了,莫要再为我犯险,若是让殷玖离那厮知道你有如此心思,定不会好过。”
秦姓弟子道:“您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您先慢用,我晚上再来。”
祁慕晗从二人的对话中没有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听这秦姓弟子说要走,猛然想起自己还在外边偷听,恐怕要被撞个正着,于是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跨步奔走。
路过巨蟒盘踞的平台,祁慕晗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就这一眼,可是把祁慕晗吓掉了半个魂儿。只见其中一只巨蟒已经苏醒,一脸好奇盯着祁慕晗,不住地吐信,口水都淌出来了,随后另外两只巨蟒也缓缓张开了眼。
祁慕晗心叫不好,眼看那秦姓弟子就要走出来,若是遇见,岂不尴尬。于是也顾不上许多,拔腿就往井口处狂奔。
几个大步还未跑出很远,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笛声,祁慕晗被吸引着回头,只见三条巨蟒随着笛音缓缓摇摆,似是困意上头,转眼的功夫竟又睡了过去。
此刻祁慕晗终于想明白了其中原由,这笛音竟是控制巨蟒的利器,难怪那位秦姓弟子
要如此一番动作,是在催眠。
然,此刻那秦姓弟子已然出现在了祁慕晗的视野中,气氛一时凝结起来,尴尬万分。
“祁二公子?您为何来此?”
祁慕晗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头发,一脸笑意回道:“我嘛,随便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祁二公子说笑了,您不应该来此地的,还是快些离开吧。”
见这秦姓弟子倒是十分温和,祁慕晗便改了主意,与其就这样无功而返,倒不如从秦姓弟子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于是凑上前问道:“这位兄弟,这里边关着的是什么人啊?”
“公子你……你是刚刚跟着我进……”这秦姓弟子显得有些紧张,原以为祁慕晗是刚刚近来遇到了巨蟒,却不想听到了方才自己与牢中人的对话。
祁慕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道:“不要这么紧张,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聊。”
祁慕晗与秦姓弟子一起出了禁地,将封石封好后,祁慕晗拉着秦姓弟子到了一处偏僻之所。
“公子,您还是不要问的好,这里的事是玖离门的秘密,我也不好与您说。”
“放心,我也不为难你,我看这样好了,我问,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可否?”
秦姓弟子显得有些为难,但也没有拒绝,犹豫的点了点头。
“禁地之中囚着一个重要的人物,是与不是?”
“是”
“此人是玖离门中的人?”
“不是”
“这就怪了,我再问你,此人是否跟……药人有关?”
“是”
祁慕晗似是找到了希望,追问道:“那这制作药人的药水可是此人研制的?”
“是,可那都是被逼的,不是他的本意。”m.
祁慕晗见这秦姓弟子似是有些为这井中的人抱不平,于是引着他说道:“如若他自己不想,别人又有何办法强逼。”
“是门主抢了……”秦姓弟子欲言又止,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马上转了口风,道:“公子还
是莫问了,知道的多了只会为自己及家族引来祸端,还望公子斟酌。”
眼看要得到答案,突然断了希望,祁慕晗心里好不痛快,再三追问,可秦姓弟子依旧不肯直言。
“也罢,那你总可以跟我说说这巨蟒是怎么回事吧?”
“这蟒是以毒喂养,性猛,我也不知作何用处。”
“是用笛子控制他们,对吗?”
“井中人只教我如何让蟒睡着,并无其他。”
祁慕晗还想接着询问,不巧远处走来一队玖离门弟子,二人不便在此逗留,只好任由秦姓弟子慌忙地走掉。
祁慕晗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山涧花壁,此时赏剑大会已接近尾声,地上些许的剑痕,残花折枝更是散落一地,瞧这样子,刚刚似是有人切磋了武艺。顶点小说
祁慕晗挤进人群回到了祁彦庭身后,一旁的祁靖封见祁慕晗回来,凑到他耳边一脸怀疑的问道:“去哪里了?可别拿肚子痛搪塞我。”
这祁靖封深知弟弟的性情,离开这么久,定是借机做了些什么。
“才没有,兄长多心了。”祁慕晗朝着祁靖封撒娇的笑着,弄得祁靖封也不好再问。
赏剑大会结束,殷玖离欲留各门派世家多留些时日,各掌门家主接连婉拒,也只得作罢。
众人纷纷离场,祁慕晗看向常誉,二人默契的眼神话别,巫马夜辰远远地朝着他们喊道:“二位哥哥,后会有期!”
祁慕晗见巫马夜辰如此热情,便也回了句:“巫马小兄,来日再聚!”
祁彦庭与巫马瑾、常振信告别后,便带着祁氏的人下了黑竹崖。
一路上,祁慕晗反复琢磨着秦性弟子的话,百思不解这玖离门到底抢了人家什么宝贵的东西,能让人甘心屈服。
玉垒山下,众人各自取了自己的马,祁慕晗也牵出了掠影,一跃而上。
祁慕晗回过头望向崖顶,此行虽有些收获,但这山顶禁地之中那被囚之人,是个神秘的存在,不得不叫人挂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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