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怎么啦?”这一拍又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施隐与言舞此时已打发了送汤的人,正从缝隙中瞧着外边的情况,被祁慕晗突来的演技也是惊了一下。
“兄弟我进沙漠之前特意藏了两壶好酒,可是,刚刚出来的冲动了些,竟忘记带出来!真是!唉……”
“兄弟莫急,好酒我们这儿也有,你先喝汤,我这就给你取来!”
热情过分了,叫人不疑心都难。只是这些人是个什么身份,功夫底子到底多厚还未可知,自己脱身不难,带着施隐和言舞,还有那个不知道被关在何处的人一起逃走就不容易了。
四周的人齐齐看着祁慕晗,在他们眼中,施隐和言舞不足为惧,唯有眼前的祁慕晗,腰间佩剑格外显眼,才是他们所忌惮的。也正是看中了祁慕晗这宝剑定能卖上好价钱,才费了些心思与之周旋。
祁慕晗端着汤,这尴尬的场面倒是似曾相识,当初在幻仙汤,就是这般情景喝下的桂花翠茸羹,现在想来还能忆起那时的滋味。顶点小说
说来是巧,取酒的壮汉慢悠悠的出现在了祁慕晗的视野中,这可是绝佳的脱身机会,祁慕晗猛地站起身,将汤碗塞到了旁边人的手中,径直朝着酒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祁慕晗一把拿过酒囊,晃了晃,满足的闻了闻道:“这酒可是个宝贝,应当共饮,烦劳兄弟再跑一趟取几个酒杯或是大碗,我跟各位兄弟畅饮。”
“不用如此讲究,兄弟尽管豪饮,这一囊都是你的,酒我们有很多。”
“唉唉,兄弟这就是不懂这饮酒之道。一个人饮酒,憋闷,众人齐饮,那才叫畅快!在这沙漠中相遇就是缘分,我愿跟大家交个朋友,不如,将所有兄弟都叫出来,饮个痛快如何!”
这祁慕晗十分的缠人,弄得壮汉们有些难以招架,要不是忌惮祁慕晗的一身功夫,也不至于一步步的迎合。
此时天色渐暗,帐篷中都点起了烛火,祁慕晗偷偷地观察,陆陆续续从几个帐篷中出来了好几个人围在汤锅旁,待人出来的差不多了,便瞧见最远的那个帐篷还有
个低矮的人影,似是侧卧在地上。
喝起酒来,祁慕晗借着酒劲儿打开了话匣子,忽而讲江湖的奇闻异事,忽而谈起梁溪、江陵的美人儿、美景,可是将众人的心思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施隐早就会意了祁慕晗的心思,正等着这一刻。见时机成熟,便小心翼翼的掏出随身带着的诊刀,将帐篷背面割出一个大洞,带着言舞偷偷的跑向了最远的那个帐篷。
施隐刚刚出来前就已经观察好了地点,也是瞧见了映在帐篷上的影子。
由于时间紧迫,施隐毫不犹豫的以同样的方法在帐篷上开出一个大洞。
从大洞向里一瞧,里面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口中塞着麻布,跟预想的样子一般无二。
施隐和言舞快步钻了进去,将捆绑的绳子解开,拿出封口的麻布,同时将烛火移动了位置,避免影子暴露行踪。
“你们是谁?”
“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绑着你?”
“因为要拿我换货物。”
被捆的年轻人见施隐和言舞二人听了个糊涂,于是接着说道:“他们是这沙漠中的匪子,往来商队都是他们的目标,我原本跟着哥哥的商队一起,贪玩走散了,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群匪子,就被他们绑了。我猜想,他们定是想拿我去哥哥哪儿换货物。”
“我们会救你出去,你知道怎么找到你哥哥的商队吗?”言舞问到。
“知道,听他们在议论,说是已经约了我哥哥明日谈判。”
“我是言舞,这是施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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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晗与匪子们喝的正尽兴,这些匪子果然是豪迈,饮酒如饮水一般,几囊烈酒下肚,完全面不改色。
祁慕晗好酒,酒量也可说是数一数二,可是面对这群沙漠匪子倒略逊一筹,渐渐有些微醉。
除了祁慕晗,谁也没有注意到施隐已经带着言舞和小旗子逃出了帐篷,摸黑悄悄往沙漠深处去了。
聚集地之内,再无值得祁慕晗担心的人,自然也就不再废话,咕咚咕咚几口酒满腹,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
“众位兄弟,这酒喝的太多,我要去方便一下,大家继续……继续!”
刚要转身离开,便被中年壮汉叫住:“兄弟,这酒还没喝够,你是要去哪儿啊?”
祁慕晗见此计不成,也就无所顾忌,放肆的回过身,眼神略带迷离的说道:“这酒我是不能再喝了,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何必费事呢,我自走我的,你们继续喝不是更好!”
“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你可是还有两个同伴。”
“大哥,不好了,那两个人跑啦!还有……那个小子也一起不见啦!”
“什么!”中年壮汉怒视着祁慕晗,狠狠的喝到:“原来你在此处邀我们喝酒是这样的心思!”
祁慕晗此时醉意渐浓,这酒甚是上头,站在原地都觉得有些目眩。
祁慕晗强挺着身子,吃力地说道:“诸位,小爷不想跟你们再费口舌,这就打算离开,你们若想强留,那就痛快的出招!”
众人都看出了祁慕晗的醉意,这可是很有利的态势。
“兄弟们,拿下他!”
一声令下,一众人齐齐朝祁慕晗扑了上来。
由于距离很近,来势又凶,祁慕晗迷迷糊糊的有些辨不清来人的招式,只能拔出落樱剑,本能的频频出着剑招。
此举倒也奏效,毕竟这傲雨凌霜剑法不是什么凡品,还没等祁慕晗用上七分的内力,就感觉周围变得渐渐安静了。
祁慕晗努力控制着张开眼睛,定睛一瞧,四周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原来你们是这等功夫啊,亏得小爷还撑着跟你们喝了这么多,头都痛了!”
祁慕晗晃晃悠悠的朝着施隐他们逃走的方向慢慢地走着,一步、两步……原本就很吃力的双脚踏在松软的细沙上,陷得格外的深。
夜里冷风不讨好的肆意乱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祁慕晗此时完全是醉了,走不动也看不清,心里直叫:“这两个人怎么跑出这么远,也不回来顾一下我,真是没良心!”
“祁兄!”
祁慕晗模糊的视线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向自己跑过来,随后变成两个……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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