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同事狠狠吃了一惊,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对上男人镜片后那双阴骘晦暗的眼眸,两个吓得直接噤声,只有一个敢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们……还有…有工作,先…先回去了……”m.
贺毅冷冷敛眸,身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儒雅温柔。
三个女同事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但每个人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刚才看见了吗?贺特助的眼神好吓人啊!”
“看到了…我…我都说不出话了……”
“他应该很喜欢总监吧,才会因为我们乱嚼舌根才生气吧?我们下次还是少在办公室里说这些!我还想在这里多干几年呢!”
“嗯嗯。”
贺毅在茶水间门口,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可笑至极。
这些女人也配来可怜他?
贺毅眯起眼眸,嘴角噙着几分冰冷的弧度,看来这些人的人生太过顺遂,自己确实有必要让他们真正尝到经历绝望的痛苦……
家破人亡够不够。
贺毅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多久,就被宁暖暖喊去她的办公室。
宁暖暖笑着睨了贺毅一眼:“我没想到你还会坚持来天梦上班。”
“我不太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这么说?”
还在她面前装?
宁暖暖双手交叠,杏眸睇向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似纯洁无瑕,外表看起来多风月无边,内心的阴暗就有多庞大。
这已经与演技无关了,而
是已然被写进骨子里的身体本能。
明明在贺燃死去之后,他成了贺朔最看重的儿子,他无需伪装,但他依然保持着长期以来蛰伏的本能,混淆外界的视线……
“呵呵。”
看着这样的贺毅,宁暖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贺毅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贺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宁暖暖眼波流转,最后定定地盯着眼前的贺毅:“贺燃死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贺毅冷着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贺毅也算是阅人无数,在攻心之术上颇为擅长,但他却难以揣测宁暖暖的心思。
这种无法揣测…是建立在对方的段位高于自己的,换句话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宁暖暖每一步预测之中的……
“我们俩之间,一个狐狸,一个毒蛇,就没必要隐藏你的獠牙了。”
“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那你就是诬蔑。”
“人活着,但凡做过,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宁暖暖目光淡淡道:“贺燃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母亲的死也与贺家那对母子脱不了关系。以己度人,你要动他,我也能理解,但是这件事,你不该连康珏都算进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宁暖暖松弛有度道:“你愿意在天梦继续工作,也是为了容兰吧?”
“你是打算用容兰来
牵制我?”贺毅冷声质问道。
宁暖暖瞥了他一眼:“贺毅,我和你不一样,请别用那种龌蹉的心思来揣度我。如果你不想让容兰知道你所做所为,你最好还是收敛些。在我这里,你要想算计贺家,没问题,但是想算计我的人,绝没有第二次的可能。”
她的杏眸里有冷意,声线也被刻意压低。
贺毅看着眼前的宁暖暖,不由被她目光中的冷飒给惊到。
这是暗示。
同样这也是明示。
她愿意将他放在眼皮底子下,不是因为他隐藏得好,而是因为她的允许和放纵。一旦这份允许和放纵被收回,她依然掌握着他的软肋。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这个董事长。”贺毅咬着后槽牙道。
“彼此彼此。”宁暖暖回道。
贺毅离开后。
宁暖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阴天小雨。
她和康珏说了提防,却唯独没有对容兰说。
刚才她是故意测试贺毅的反应,却发现那么会伪装的一个人,在听到容兰名字时脸上流露出不属于他的慌乱……
曾经掉落过泥沼的人,还是应该有一次爬出来的机会。
她还是想给贺毅一次机会。
容兰或许曾是他生命里一道光,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善念,也许有一天,贺毅会愿意为容兰走向光一次呢?
到底这一场赌,是输还是赢。
宁暖暖推开窗,看向渐冷的天,也无法给出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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