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扮,看着的确很贵气。
毕竟他天生帅气难自弃,他也不缺这几个钱,但是吧——
他桃花眼眯起,带了些锋利,贵族少爷的架势端起来,冷笑,“就你这把伞顶多不超过一百,还用的破旧你三百搁这儿坑谁呢?”
但谁知那大妈痛快道,“那就一百!”
“我……”秦铮噎住。
他是帝京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大少爷!
平时那是会在电视、报纸、新闻上出现的人!
“看你们穿的这么好,长那么贵气,不会这么小气抠门,一把伞都买不起吧?”
“就是,阿姨也是好心哦,这个雨啊,可是还要下好久的啊,你不要伞等会……”
欻!
几个大妈想坑这几个看起来有钱人的钱,正口灿莲花间,江格突然撑开一把伞,遮在霍谨川头顶。
几个大妈:“……”
秦铮:“……”
这把伞,是黎纤不久前所给,抵御子弹那把。
刚才下车,他顺手拿了下来。
黑色的伞上有粘稠液体,被雨水打湿后,落下来的水滴是红色的,在地面溅开水花。
“血……”www.
几个大妈脸色瞬间变了。
江格目光阴冷,戾气腾升,“不想死就滚。”
几个大妈你看我我看你的,猛地转身就跑了,有一个袋子里芹菜跑掉了,都没敢回来捡。
安静下来。
秦铮舔了舔牙尖,“小嫂子也太不近人情了!”
江格收了杀意,嘴角轻扯,“黎小姐什么时候近过人情?”
霍谨川抬头,看了眼头顶,“你以为少把伞她会不知道吗?”
江格摸了摸鼻子,“毕竟两千万,她都记账了……”
不要白不要。
“这把伞……”霍谨川眸光深邃,“材料应该是,前不久科技界所传,未来科技新研发出来的某种新型粒子。”
这个粒子虽然还没定名,甚至还没向外界公布。
但据说用它来打造武器,坚毅程度无法想象。
“这样说的话,小嫂子那辆黑甲也是这种材料打造的吗?”
这把伞不久前经历了枪林弹火,可现在上边除了些许不明显划痕外,没有任何破损。
秦铮围着它转了两
圈,桃花眼一亮,“如果我们用这个材料去让飞鸟打造飞机,那岂不是无敌?”
“秦少,你想的太美了。”江格扯了扯嘴角,“这种新型材料一但向外界公布,那就是要以发现人命名载入九州历史,且你能想到这点儿,上边就想不到吗?”
介时,这肯定是要先提供给州府军事的。
“不会。”霍谨川却摇了摇头,狭长的丹凤眼低垂着,神色恹恹,“这材料不可能大批量提取,有价无市的东西。”
“少爷!谨爷!”
这时,有车而来,是秦家派的司机接他们了。
——
白天战斗,又费体力又费脑,黎纤回到榕宫一觉睡醒时,整个城市已被浓郁夜色笼罩,灯火阑珊里霓虹迷离。
叮咚——
刚想去冰箱拿吃的,门铃就突然响起来。
钟表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黎纤微蹙眉,点开监控。
映入眼帘的是张还算俊美的男人脸,挺拔身姿上披着件黑色斗篷,色彩诡艳的面具被推到头上。
两只手里,分别提着一个纸袋,和一个灰褐色的坛子。
神秘客。
黎纤打开门后,下意识看了眼对门,好看眉心微凝,“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赤着漂亮的莹白双脚,在屋里就穿了条黑色的丝绒吊带睡衣长裙。
藕臂如雪,极美的身体线条被完全勾勒出来,眉眼明艳倾绝,看起来清纯动人。
一颦一笑间,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媚。
勾魂夺魄。
霍谨川眸子深了几度,努力别开顺着她视线看向对门,微挑眉,举了下手中坦子,“来找你喝酒,怎么,怕霍谨川看见?”m.
“他不在。”
楚萤被她催眠治疗后睡了,黎纤说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答案,就让他进来。
转身回屋,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肉片,直接就打开,下手捏着就往嘴里填。
依稀能看见血丝。
霍谨川微愣,“生的?”
黎纤盘腿在沙发上坐下,“不然呢?”
“……”
他微起眉,两步跨做一步的走过来,从放下酒坛,把她嘴边还叼着的一半肉片拽出来,“什么肉就生着吃,不怕闹肚子感染细菌吗?”
黎纤眼
神古怪,慢吞吞道,“我吃又不是你吃,我都不担心,你紧张个什么?”
“你今天说了,我们是朋友。”
霍谨川面不改色,拿着她手边那盒生肉进了厨房,顺带打开冰箱看了眼有没有别的食物。
洗菜,切菜……
动作不生疏,却也不怎么熟练。
像是才开始学的。
听见女生走过来,侧头微拧了下眉,“地板寒气重,回屋去把拖鞋穿上。”
嗓音悦耳温柔,带着些许的责怪。
话语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恋人之间的对话。
黎纤没去穿鞋,双臂环胸的斜倚在厨房门口,一边眉挑了下,笑的邪气轻佻,“堂堂神秘客大半夜的跑来给我做饭,不会真的对我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了吧?”
霍谨川拎勺的手顿了下,微侧过头,眸光深邃如渊,嗓音磁沉,“如果我说是呢?”
他很认真的在问。
静了片刻。
黎纤一声晒笑,转身回卧室,“可惜,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再出来的时候,趿着拖鞋。
餐桌上摆着碗浮着红枣片和枸杞的清汤面,片好的烧鸭一盘,还有被做熟的那盘生肉。
霍谨川打开柜子,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拔开那坛酒的塞子,倒了两杯出来,橙红的颜色,溢出得浓厚酒香沁人心脾。
他在客厅和厨房来往,抛开身上那不由自主透出的矜贵气质,还真像个家庭煮夫。
而且,他来来往往拿东西从没问过黎纤,就轻松的找到了在哪,一切有些轻车熟路。
黎纤凤眸半眯,盯着他这张在她面前用的熟悉假面,漫不经心道,“你对我这儿似乎很熟悉。”
霍谨川手上一顿,也就那么一瞬就又恢复如常,推给她一杯酒,面不改色的笑着说,“你进去时,我先查看了一遍。”
黎纤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反正没有再问,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有些许意外,“雪竹春?”
霍谨川点头,“喜欢的话,改天再送你两坛。”
雪竹春是古酿,采春竹露水加以配料发酵,埋在雪山之下,历时三个春秋才成。
不醉人,却飘飘欲仙。
这一坛,至少得三十年往上,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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