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祥明的医馆出来之后,孙寒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古楼街转了一圈。
发现这里曾经开了好多家医馆和药铺,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下三十家,现在有的牌匾还在上面挂着呢。
郑一凡介绍道:“这里被誉为春城中医一条街,辉煌的时候,有五十家医馆,各有所长,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各有饭吃。”
“但在回春堂开起来后,这些医馆就门可罗雀,逐渐的都走向了衰亡。”
孙寒问道:“那这个常青山和针王他们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具体的还得是内行人清楚。”
“走,去金针堂!”
很快的,车子便来到了金针堂。
孙寒带着郑一凡上了楼,来到王先礼的办公室。
“师……”王先礼刚要叫师父,就见孙寒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便话锋一转道:“是你啊,什么风把孙先生你给吹来了?”
“来来,快请坐。”
郑一凡愣住了,曾经孙寒拿着王先礼的针王徽章,他便知道,二人认识。
当时以为,孙寒是给王先礼当徒弟跑腿的,但现在一看,反倒是王先礼这个针王对孙寒的态度,是徒弟见了师父呢!
孙寒要来纸笔,写了一张方子:“让你的人把药熬好。”
王先礼没有多问,立刻叫人去办。
“再给这人打电话,让她过来,你给她象征性的把把脉。”
王先礼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随后孙寒问道:“你了解常青山这个人么,以及回春堂?”
“孙先生怎么问起春城的中医协会会长了?”
“我跟他并不熟,因为他和我们属于是两路人。”
孙寒问道:“这话怎么说?”
“不自谦的说,我,老周和老宗,也就是药王和医王,是真心喜欢治病救人,醉心医术。”
“但常青山不一样,他更注重名利,不然也就不会既做会长,又开医院了,这不符合规矩。”
孙寒喝了一口茶:“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王先礼道:“就是业界的规矩,自古传下来的,当了会长,就不能参与盈利性的组织了。”
“那就没有
人管?”
“常青山家族底蕴深厚,自身又有极强的实力,谁会管。”
“听你这意思,此人比较狂妄啊?”
王先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天赋异禀,年少成名,加上有家族做背景,又被誉为春城业界未来之王,狂妄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不把你们三王放在眼中?”
王先礼嗤笑道:“人家都把自己比作未来医圣,何曾会把我们小小三王放在眼中呢。”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想剥夺我们的三王称号,因为在他眼中,只有他才配做春城中医界的王,而且还是唯一的王!”
“对了孙先生,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王先礼问道:“跟他见过了?”
孙寒摇头:“没有,就是打算开医馆,地址定在回春堂对面了。”
“什么?”王先礼一惊:“你要开医馆?”
“哎呀,定在那干什么,你想开医馆,我这不是有现成的么。”
孙寒笑道:“这是你打下的基业,不是我的,我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医馆。”
王先礼没有勉强,但是劝道:“那也没有必要把地址定在回春堂对面啊,那就等于跟常青山对着打擂台了。”
“怎么,你觉得我不是他对手?”
“那倒不是。”沉吟片刻,王先礼道:“只是我听说,常青山这个人城府颇深,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古楼街曾经是春城中医一条街,中医药生意繁荣,经营者数十家。”
“但是,在回春堂开起来后,这些店铺接连关门,你知道为什么么?”
郑一凡接过话:“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竞争不过了。”
王先礼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齿道:“那些关闭的店铺老板,都曾经被他找过谈话,而谈过之后都加入了回春堂,成为了坐堂大夫。”
“当然,也有不同意的,最后有的离开了春城,有的家破人亡,各自的绝学,也都成了回春堂的招牌了。”
郑一凡一惊:“听你这么说,去了回春堂的人,都是被威逼利诱的了?”
“而那些骨头硬的,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了?”
王先礼唏嘘道:“是
是非非,谁能说得清呢。”
他不知道郑一凡跟孙寒是什么关系,所以说话始终都保留一丝余地。
如果只有孙寒自己在的话,他一定会把话说清楚的。
孙寒没想到,中医界,也跟一个江湖似得,有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以及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老王,你这话不绝对啊,不是还有一个叫孟祥明的人么,他就好好的呢。”孙寒补充道:“我购买的就是他的房子。”
王先礼道:“孟祥明这人医术不错,医德也高,家族曾经辉煌过,就是他为人倔强固执,加上回春堂的打压,这么好的人,医馆也要面临关闭了。”
“我曾经向他抛出过橄榄枝,但他说要跟自己的医馆共存亡,拒绝了我。”
郑一凡问道:“既然要跟自己的医馆共存亡,那为什么还要卖房子?”
“我估计他卖房子是假,主要是想把自己的心血托付给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继续经营医馆,而他也可以以打工的名义继续坐诊。”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一家独大的回春堂。”
“怪不得他刚刚说,只有经营医馆,他才会卖房子。”郑一凡笑了:“他运气不错啊,等的人不就是我寒哥么!”
说完之后,郑一凡忽然肚子疼,就去卫生间了。
见没了外人,王先礼对孙寒推心置腹道:“师父,我知道你的医术,不说无人能及也差不多了;也知道,你是一名武者,寻常人根本就威胁不到你。”
“但这个常青山真的不一般,他不仅心机深沉,最主要的是,上面有大人物罩着。”王先礼表情凝重:“谁动——谁死!”
“这么严重?”
“师父,还是我给你找一个地方吧……”
不等王先礼说完,孙寒便立刻摇头,语气坚定道:“如果他是一个把患者放在第一位的医生,我可以不去他附近打擂台,但他显然不是。”
“甚至还用手段逼迫同行,残害同行,甚至未来还会在春城垄断中医业,这种人我必须得去会会!”孙寒语气一寒:“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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