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葩院。
慢慢怒不可遏的道:
“这个星君是非黑白都不分,亏他还是诸多神族之人的先生。”
“还有你,就这么走掉了,连原委都不说清楚,岂不是又要背上一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黑锅。”
夜昙无所谓的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早都见怪不怪了,与其留下受辱,不如走得干净。”
慢慢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你被上书囊退学,到时候怎么跟神君交代?他可是说只要你在上书囊表现的好,就会为你解开虹光宝晴。”
夜昙嘴角一撇:
“还能怎么样,让我去跟那糊涂星君磕头道歉?做梦。”
这时,杨蛟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星君为何偏袒碧宆,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你这段时间将天界闹的有些鸡飞狗跳,再加上你又是靠着少典有琴,才进的上书囊,更是对你不喜,认为你是一个仗着天妃身份胡作非为之人。”
“当然,最大的原因,你不过是一个有着天妃身份的人族,这星君自有发自肺腑的傲慢,还有居高临下的蔑视,所以,结果一目了然。”
夜昙听的不禁吐出两个字:
“可恨。”
让一旁的慢慢摸不着头脑之际,杨蛟又继续说道:
“那叫胡荽的仙侍去蓬莱绛阙了,上书囊多半有了转机,去学一学神族的功法仙术也好,既能开拓见识,又可以取长补短。”
话落,夜昙与慢慢就望见少典有琴带着近侍飞池走了进来。
另一边,上书囊内诸多神族学子下学以后,就见胡荽开始收拾整理起来。
少顷,发现不知是哪个异常粗心的人,将记载了仙法的卷轴遗失在地上。
胡荽捡起,情不自禁的缓缓摊开卷轴,不由的左右顾盼了一会儿。
然后就把卷轴摆在面前的课桌上,一边看一边习练卷轴记录的仙法。
与此同时,清衡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胡荽在如饥似渴的专研仙法之景。
他神色微动,迈步走过来之余,又语气轻缓的道:
“原来你在这里。”
胡荽猛地一听,吓了一大跳,急忙低眉告罪:
“清衡君
恕罪,我不是故意偷学上书囊的仙法的。”
清衡瞥了桌上卷轴一眼,态度依旧温和可亲:
“应该是我吓到你了吧,我之前见嫂嫂负气回了天葩院,便想去蓬莱绛阙找兄长,却不想刚好见到了你。”
“我本想谢谢你替嫂嫂说话,不然她就真的要退学了,但眼见着上书囊青藜先生马上要开课,只好等下学后来寻你。”
胡荽见他没有追究自己偷学仙术,立即松了一口气,道:
“青葵公主是因为胡荽才受了责罚,胡荽岂能让公主蒙冤。”
清衡一听胡荽二字,面有所思的道:
“胡荽?你是说你叫胡荽?”
胡荽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清衡笑着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曾是我在界下偷偷浇过水的那株小胡荽?”
胡荽疑声开口:
“清衡君给我浇过水?”
清衡君欣然道:
“没错,我小时候常跑去玄黄镜,在溯源镜里,见到界下的一株小胡荽,便偷偷取了霄雨仙尊的霄净瓶,给它降了一下瑶池甘露,事后被发现了,还挨了罚。”www.
他越说越是欣喜开怀,全然没有察觉到胡荽眼底的黯然失魂。
“定是这甘露助你成仙,才使得今日这段前缘未尽,往后在天界,若是有人再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来替你出气。”
胡荽听到最后,强撑的笑了笑:
“多谢清衡君,但胡荽仙力低微,千年来不过勉强修炼成仙,岂有机缘消受瑶池甘露的灌溉。”
清衡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感知着面前跟当初那株小胡荽如出一辙的气息,不由发问:
“你当真不是?不单单是你的气机,就连你认真修习仙法的样子,与那株渴慕修炼成仙的小胡荽并无二致啊?”
胡荽闻言,神色更为紧绷,道:
“胡荽不愿欺瞒清衡君,可我确实并非清衡君所言的那株小胡荽。”
清衡见她说的这般斩钉截铁,只好做出认错人的姿态:
“也是啊,这世间哪那么多的机缘巧合,胡荽本就寿命不长,兴许已不在世上了。”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对你一见如故,我们还
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胡荽一听,也不知该说什么,清衡见状,脸上浮现一层笑意:
“你不作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往后若是想再看什么法卷之类的,尽管来问我,不用偷学上书囊这些仙法。”
胡荽见他这般情真意切,也不好拒绝什么,便委婉道:
“清衡君,我还需晒扫上书囊。”
清衡反应过来:
“那我便不打扰你了。”
在清衡走的没多久,胡荽就用清洁咒将上书囊洒扫完毕,便回转到偏殿中的一处厢房内。
正当胡荽盘膝于床榻之上,欲静心修炼之际,眉心暗芒微闪。
她只觉得自身意识一个恍惚,就来到一处幽邃昏暗之地,接着耳边传来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两万年前,老天帝与老厉王听信双生花是灭世之花的传闻,率四族的人马,降临东丘,只因东丘族的圣树便是地脉紫芝。”
“而后不顾所谓的正派道义,为了一个传闻,屠灭了东丘一族,又毁掉了地脉紫芝。”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东丘族公主苏栀,机缘巧合之下,把仅存的一丝魂魄寄在一株胡荽上,得以存活了下来。”
“因为她生前看到,在东丘遭遇灭顶之灾时,自己的父亲将族人的魂魄收入族中法器聚灵玄灯中。”
“又见神族的灵璞仙人终是心生不忍,把聚灵玄灯收入囊中,为东丘一族留下复活的可能。”
“于是,她渴望活着,更渴望自己变强。”
“就想着只要重修成仙,进入天界,就有机会偷回聚灵玄灯,从而复活族人,跟父母重逢。”
“苏栀,我说的可还详细。”
胡荽也就是苏栀,东张西望之余,还略显惊慌的喊道:
“你是何人?”
话音刚落,杨蛟在她不远处显化而出,再幽幽道:
“从古至今,四界无不臣服于神族,尤其是少典氏,手执生杀大权,翻云覆雨的事并不鲜见。”
“因此,我亦是深受神族奴役压迫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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