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骆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你们两个谁都不能死。”
火焰越来越弱,但洞里的烟越来越浓。
山涧外,一线淡淡的阳光照进来,也无济于事。
聚集在火焰外面的人面巨蛛密密麻麻,乍一看不下于一两百只。
我清楚的看到,它们如筷子的口器插入黑将军蜘蛛圆鼓鼓的肚子后,原本硬挺光亮的腹部迅速干瘪下来,里面的内脏迅速被神经毒素融化成肉汁。
我问骆哥:“你之前说,这边有一处地下河,距离这里有多远?”
骆哥没说话,只是拿着那把寒光闪烁的长枪,站在火焰的边缘。
他双眼微闭,右手执棍,左手竖起单掌放在胸前。
俨然一尊降魔罗汉!
我站在骆哥的身后,小樱站在我的身后。
我们都在等。
等火完全熄灭。
我突然想起来,金田叔还让我们去他家喝鸡汤,山林里的走地鸡鸡汤,味道一定非常鲜美。
就在最后一缕火苗燃烧殆尽的时候。
骆哥手中的长枪如闪电般射出,刺在外面的人面巨蛛的身上,一击毙命。
只见被刺中的人面巨蛛身体上出现一个洞,洞里流出黄色的液体,粘稠无比,十分恶心。
人面巨蜘的尸体,也被冲击力击飞数米开外。
尸体刚落地,旁边的几只人面巨蛛口器便是噗的一声插入同类的腹部。
几根纤长的口器,如吸管般鲸吞牛饮,尸体腹部迅速干瘪。
骆哥说:“我挡不了太久,我们要想出一个办法,要么冲过去,要么回到上面的唐墓。”
我心想,上面的墓,还有七个绿僵,而且那个棺材里的正主都没露面。
如果横竖都是死,那我宁可上去。
“赵兄,对不起了!”
“你我同为习武之人,当年在嵩山下比过一场,我以少林棍法胜你一招,我们也算朋友。”
“今日迫于形势,借你尸体一用,下辈子我骆麟做牛做马报答你。”
突然,骆哥脸色一寒,他枪尖一扫,挑起了北派赵青的衣服。
只见桐油浸泡的枪身被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赵青的尸体,就这样
被扔进了人面巨蛛中。
接着,是吴天彪的尸体。
一具接着一具,角落里的八具尸体一一被骆哥用枪尖挑进了人面巨蛛群里。
做完这些,骆哥只是额头微微冒汗,轻微喘气。
之前我对于它口器的厉害还没有多大感觉。
现在再看,真是触目惊心。
吴天彪尸体的皮肤几乎像纸一样轻易被穿透,他的脸迅速的干瘪下去,不过两三秒钟,他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尸体的脂肪全部液化,人面蜘蛛吮吸的时候,身体尾部微微的颤抖,显得极为兴奋。
我看到一个人面巨蛛直接插入了一个中年人的眼眶,把他的眼睛像吸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吸进了口器中。
小樱直接看吐了,她的胸口的傲人曲线剧烈起伏,骆哥拍拍我的肩膀,示意这是最好的逃生机会。
我拉住小樱的手,准备冲进去。
但她的身体无比僵硬,对于那些人面巨蛛本能的抗拒。
我们低估了这些巨蛛进食的速度。
这八个人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斤。
但几乎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尸体全部变成乌青色,变成皮包骨,体内一点肉也没有了。
“糟了,这些畜生还没吃饱。”骆哥背对着我,他手上的青筋暴跳。
我们现在黔驴技穷,这些人面巨蛛刚才尝到了人的味道,它们圆鼓鼓的腹部和毛绒绒的八只脚兴奋地颤抖,随时会扑上来。
骆哥把所有的汽油都搬出来,放在脚下。
只要有蜘蛛暴起,他就踢倒汽油,让熊熊大火烧起来。
但是,人面巨蛛都没有前进,它们的眼睛高高立起。
人面巨蛛口器中飞出一条条晶莹的丝线,向我们射来。
骆哥双手把长枪盘的飞起,那些飞来的丝线,全部粘连在他的长枪上。
“不好!抓住我的脚!”
骆哥突然叫道,他全身都是蛛丝,这些坚韧的蛛丝粘到了他的身上,人面巨蛛竟像是捕猎一样,一齐向后拖,要把他拉走。
我们陷入两难境地。
如果现在点燃汽油,这些蛛丝一定也会燃烧起来,到时候骆哥必然会被活
活烧死。
不点燃汽油,骆哥就会被这些蜘蛛拉走,也许是我们之前的动作,激起了这些蜘蛛狩猎的本能。
就在我思考的瞬间,骆哥已经被拉出了洞外,几只人面巨蛛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扑。
“小川你快帮帮骆哥!”小樱都快急哭了。
“拼了!”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里打定主意。
我拿起地上的汽油,直接灌了一大口。
汽油的味道非常苦,刚进嘴里,我就感觉到我的舌头已经麻了。www.
这种麻和之前我失去味觉不一样,就像是一千根针在我的舌头上穿针引线一样。
我小学的时候,学校带我们参观过马戏团的表演,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喷火的大叔。那个大叔嘴里含着液体,前面放着一个打火机,鼓着腮帮子把燃料用力喷出,经过打火机就会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焰。
当时老师还当着我们的面问他,他说这叫吹火,有多种吹法,还能吹出多种形状,有的像云,有的像龙。喷的时候要喷出雾状,而且不能往回吸气,喷完了嘴巴上不能留液体,马上要挪开脸,否则有烧伤的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照亮了墓室。
火焰温度很高,点燃骆哥前面的一团蜘蛛丝,熔断不少,我又喷出一口火,骆哥才挣脱。
“你还会这个?行啊小伙子,不愧是把头看上的人。”他很意外的看着我。
我说:“不行也得上啊,等下就要被这些玩意儿吸干了!也许我上辈子是个天桥卖艺的,一学就会!”
我话音刚落。
整个洞窟里,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鸡叫声。
雄鸡高吭,叫声在洞里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照进山涧缝隙的那一束阳光,也不再是晦暗难明,而是一种像是蛋黄心的淡红色。
接着,越来越多的鸡参与打鸣,一声接着一声,如排山倒海般,一次比一次响亮。
一听到这个声音,洞窟下的人面巨蛛仿佛是极为惧怕般,一股脑的往四周的山缝里钻!
“难道是……金宝叔的养鸡场的鸡在打鸣?”我和小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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