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头你认识他?”
把头收敛起了笑容,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之色,道:“何止认识。”
“当年我是天字堂堂主的时候,他在象形拳一门是威风八面的人物。”
“要论辈分和资历,黄云霁都比不上他。”
我有些奇怪道:“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他还没疯?”
“没有。”
接着,把头讲了关于孙泰初的事。
当然,没当着孙老爷子的面,他一下车直接走到田里去抓青蛙了。
听完他的事情,我们感到无比唏嘘。
早年,孙泰初作为象形拳的一流高手,在武道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再加上象形拳是以模仿各种动物为基础,所以不仅可以用来实战,更可以表演。
那时候娱乐手段不发达,武道界的人也要生活。顶点小说
于是孙泰初便在沿海城市带徒弟、教拳表演,可谓是挣得盆满钵满。
一次,他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戏班的头号花旦。
两人感情火热升温,这个女人为他放弃了头号花旦的地位,甘愿相夫教子,归于平凡生活。
两人很快就结婚,日子也算幸福美满。
有个冬天的晚上,他老婆在家里下鸡汤面,烧了一个火盆取暖。
她在家里等孙泰初练拳回来,孙泰初吃了鸡汤面,夫妻二人就关窗睡着了。
结果,一氧化碳中毒。
他老婆被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瞳孔扩散,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流口水。
任孙泰初是武道高手,也不过是肉体凡胎,逃不过自然的规律。
他凭借着深厚的内功修为,勉强醒了过来。
可也损伤了大脑,精神错乱,智力衰退。
记忆也永远停留在吃鸡汤面的那个晚上。
“原来他这么喜欢鸡汤,是这个原因……”
一时间我竟有些同情这个疯老头。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鬼医仙开口道:“一氧化碳中毒,基本救不回来了。”
“孙泰初要是普通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对了,这位朋友是?”
骆哥看向军哥问道。
我说道:“这是金宝叔的朋友,也是这次我们认识的一个斗鸡山庄的老板。”
“帮我们养鸡。”
“我、剑叔、军哥,是过命的交情。”
我补了一句,骆
哥会意的点点头。
在洛阳的事情,吕老都跟他们说了。
“既然来了,就是自己人,养鸡场的管理,还要多辛苦你这个专家啊。”骆哥拍了拍军哥的肩膀笑道。
“那是自然。”军哥掏出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根,笑着说。
“走,带你们参观养鸡场。”骆哥道。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养鸡场走去。
“叽叽!叽叽叽!”
我们还没走进去,隔着老远就听到小鸡的叫声。
军哥十分新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惊讶道:“这边的环境真好,青山绿水,风景和洛阳是迥然不同啊。”
吕老笑道:“那是自然,你们洛阳属于中原地带,以平原为主。”
“这地方啊,现在叫宜昌。古时候叫夷陵。当年小本子打到这里,就进攻不下去了,为啥?还不是因为山多,几百里延绵全是山地。”
“抗战时期,华夏北方、沿海的工业设备都运往这里,等待着通过长江运往川渝。”
“小本子的飞机呢,天天就往这里扔炸弹轰炸。”
“可以说,那华夏最危险的时刻,有个叫卢作孚的国人指挥船队,冒着小本子的炮火和飞机轰炸,硬生生保住了这点工业血脉,又叫宜昌大撤退。”
我疑惑道:“吕老,您不也是刚来?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感觉您现在都快成历史学专家了啊。”
鬼医仙道:“恐怕一般的历史学专家,还比不上吕一卦呢。”
吕老撇了撇嘴道:“你小子,忘了我的习惯了?”
他走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当地的县志、村志都摸排了一遍。”
“从上古的巴蜀文化,到上世纪的宜昌大撤退,再到最新的十二五规划,我都看了一遍。”m.
“别说就咱们土里埋的那点事儿,现在你让我去三峡大学给大学生讲历史课,我都能讲个头头是道。”
“那是,您是谁啊,吕神仙,吕教授,吕一卦!”
我该吹捧的时候就吹捧到位,毫不吝啬。
“哈哈哈!”
吕老抚须大笑,很是受用。
养鸡场里普通小鸡和斗鸡苗已经混养在一起了。
“川哥好!村官好!”
“川哥!”
“川总,小慧姐!你们亲自来参观
养鸡场啊!”
我刚走进去。
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就热情的围上来给我打招呼。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虎头村的那群单身光棍么!
我脑子一转,当即就想起来咋回事了。
万恶的资本。
这帮人比我大,都叫我叫哥,叫胡文慧叫姐!
这都是金钱的魔力。
在虎头村,当时我为了解决尴尬的氛围,随口说要解决村子里的就业问题。
金田叔后来就把人都拉过来了。
吕老也一并照单全收,并没有露馅。
“大家在这边还生活得习惯吗?”我问道。
“还算习惯!就是上个网,打地下城、火线要跑好远,去镇子网吧上!”
“吃饭吃不惯,这边的人都吃节节根,学名叫鱼腥草,吃一口就吐了!”
“川哥,能不能给我们搞个wifi啊,我晚上看小说总是断网,流量又贵。”
“尼玛的,你晚上看得是小说吗?你敢不敢说实话?”
……
到底是年轻人,三言两语就打作一团了。
我点点头:“好,你们说的问题我知道了。”
走出养鸡场,骆哥提议道:“这次,成本上我们不能吝啬。”
“所有鸡的伙食标准,直接按照普通斗鸡的来,怎么样?”
把头点头赞许:“好,毕竟时间所剩不多了,让它们长快、长好。”
“你们说什么?都按斗鸡的标准来?这一个月可是几十万啊!”
军哥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这么养鸡,别说赚钱了,要赔死的!”
把头摆摆手,毫不在意对军哥说道:“钱不是问题,你就按我说的办。”
“养鸡场附近有几家村民的房子,家里有很多空置的房间。”
“这些都是留守家庭,现在是养鸡场的办公室。”
军哥点点头:“工人我看到了,那会计呢?出纳呢?销售呢?业务部门呢?”
把头拍了拍军哥的肩膀:“不需要,我们完全信任你。”
“养鸡花的钱,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军哥眼中浮现出浓浓的震惊。
他眼神浮现出怪异之色道:“你们这群人……难道是来借养鸡之名,来圈地的?你们是搞房地产的?”
“嗯,跟土地和法律、政策有关的,你懂就好。”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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