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彦期期艾艾地讲完之后,对着负霜笑得灿烂,甚至还有几分谄媚讨好的意味。
负霜心中疑窦丛生,他什么意思?
脑内灵光一闪,负霜好像有点明白了,合着这家伙以为她还对陈仕文的挑衅耿耿于怀,连带着迁怒陈仕文最疼爱的女儿,所以他加把劲作践陈珞彤,既是为负霜出气,也是为了表示自己是站在她这边的。
明白之后负霜更无语了,这都是什么极品啊?
要卖就卖自己屁股,欺负一个孤女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负霜是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鸟吗?
负霜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堵了他一句:“陛下您如今膝下单薄,若是最近身体大好,不如多去看望看望后宫的诸位姐妹,也好绵延后嗣。”
除了配种也没什么额外用处的男人还是闭嘴吧,不该你插嘴的事儿少掺和!
陈君彦这人吧,你跟他说正经的他听不懂,但这种带有言外之意的奚落,他秒懂。
闻言后一窒,面色立刻青青白白了起来,随后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对着负霜扯了扯嘴角,再不说话了。
负霜
将注意力转移到殿下的各位臣子身上,沉声道:“众爱卿有何见解?”
大臣们一开始还能引经据典地抛出自己的观点,讲着讲着便争执了起来,紧接着更是吵成了一锅粥,负霜面色淡淡,百无聊赖地支肘,托着腮帮子听他们吵。
一群老头子吵架其实无趣极了,他们各有观点,却有一大半是支持和亲的,剩下的一小半不那么支持,可也不是为和亲女子而考虑,而是为了他们所认为的更重要的【大局】着想。
是呀,两国之间能保持和平的话,该有多少人受益,唯一吃亏的不过是那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自己吃亏。
负霜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任由百官吵了好几天,然后在一天下朝后,孤身前去见了陈珞彤一面。
听说遭逢剧变的小姑娘在短短月余时间内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负霜也不打算告诉她,今天来这里,不是落井下石来的,而是想问问对方的意见。
再是沉稳有度,也还是个孩子,负霜到达时地面上还有杯盏的碎片。
陈珞彤正趴在距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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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几步之遥外的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吼了一句:“滚开,都给我滚,要嫁你们嫁,我便是死,也不受你们这般作践,你自问那辉发单于,要一具尸体可行?”
伏在桌子上的臂膀瘦伶伶的,声量却大,身上依然存在那被娇养着长大的金枝玉叶独有的傲气。
吼过之后半天没人应声,她疑惑地要抬起头看,却听到一句带着笑意的揶揄:“这么暴躁呢?是谁来劝你了?”
总是会有一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要求别人做这做那,表现得仿若理中客一般,实际上却是做着慨他人之慷的事。
看到负霜,新仇旧恨一齐袭来,她一下子涨红了脸,眼眶里渐渐蓄起了泪珠。
若不是眼前的女人,父王也不会去世,她也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儿,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受人冷遇,甚至还要去那等茹毛饮血的地方嫁给一个足够当她爹的老男人?
什么一国之主,不过是野蛮未开化的部落里的小小首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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