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沉连忙道:“你冷静一点。当时,一是你太太求我不要说,二是你一直瞒着她,但我却告诉了她真相。你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跟我绝交!”
陆景墨咬牙道:“我现在知道了,也要跟你绝交!”
说完,他立刻起身,一刻都没有耽误。
离开慕司沉家里,他先去了医院。
汪柔没想到,他这么晚会过来。
她感动的要命,“景墨……你是不是想我和宝宝了?”
现在,叶佳禾在陆景墨面前,失去了好感,这男人果然知道自己的好了。
可陆景墨只是缓缓走到她面前,脸色阴郁的可怕。
汪柔有些慌了,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陆景墨低沉的开口:“叶佳禾来找过你吗?”
汪柔神色一变,道:“你是说什么时候的事?”
“那得问你,她什么时候来找过你,你又对她说了什么?”陆景墨一字一句的道:“汪柔,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不要再次欺骗我!”
汪柔心里突然一咯噔。
难不成,是叶佳禾跟陆景墨告状了?
这女人,真是该死!
临到最后,她居然又摆了她一道儿!
汪柔的脑子飞速旋转着,然后,强作镇定的说:“叶小姐并没有来找过我,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误会我。如果她来找我,我一定会告诉你,又怎么可能瞒着你呢?”
她一口否定,而且,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陆景墨冷冷的点了点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景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汪柔叫住了他,试图套出话来,“昨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对我?”
陆景墨淡声道:“没事。只是汪柔,你记住,无论我跟不跟叶佳禾离婚,我们都不会有可能了。我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只是责任而已。”
汪柔脸色忽然变了,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道。
尤其是那句,无论他跟不跟叶佳禾离婚,他与她都不再有可能。
这是什么意思?
哪怕叶佳禾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娶她了吗?
汪柔的心脏剧烈颤抖着,拼命的摇头,“景墨,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名分,给我一个家。况且,我们现在连宝宝都有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陆景墨冷漠决绝的背影。
这一夜,陆景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就算知道了真相,他的心情也并没有丝毫疏解。
所以,叶佳禾这段时间以来,这样激怒他,故意让他讨厌她,无非就是想让他同意离婚?
只要离了婚,她认为汪柔就会放过叶朝明?
就算汪柔一再否认,自己之前见过叶佳禾,陆景墨心里也不是很相信的。
如果没有人逼叶佳禾,或者汪柔没有同意做这个交易,叶佳禾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多事,只为了逼他离婚。
陆景墨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在叶朝明面前,他们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叶佳禾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父亲,却把他们的婚姻,当做了筹码,拿去做交易。
陆景墨就这么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整整一夜。
……
最近天越来越冷,奶茶店的声音也愈发忙碌起来。
叶佳禾就算工作日,也会在下班之后去帮忙,老板会按照小时结算薪酬。
陆景墨让肖明调查了之后,才知道这几天,叶佳禾都在这个奶茶店工作。
他从没想过这个养尊处优的丫头,穿着奶茶店的工作服,对别人笑脸相迎。
她就这样忙碌着,像个小陀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外面。
陆景墨心疼的望着这一幕,心底五味杂陈。
这女人,是真准备跟他一刀两断了吗?
所以宁愿选择在外面打工,挣这样的辛苦钱,也不要理他,用他的钱,吃他的饭。
陆景墨难受极了,平息了一下情绪,走进了店里。
“请问要喝什么?”
叶佳禾低着头,一边冲泡着前一位客人的茶饮,一边问。
半天,没有得到回复。
叶
佳禾这才停住手中的动作,赫然发现陆景墨居然来了。
她的手微微一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出去说。”陆景墨望着这嘈杂的环境,道:“这里不适合谈话。”
叶佳禾有点躲闪,小声道:“我还要工作,后面还有很多客人呢。”
陆景墨直接问道:“你说那些原料还能做多少份,我都买了!”
今天卢倩不在,旁边几个服务生听到这话,都惊讶的望着叶佳禾,道:“佳禾,这是你男朋友吗?你男朋友也太简单粗暴了,太有男友力了吧!”
叶佳禾莫名其妙的看着陆景墨,压低声音道:“陆景墨,你疯了是不是?”
陆景墨同样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要是你还这么磨磨蹭蹭的,我可以再疯一点给你看。”
叶佳禾吃惊地看着他,生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让她在大家面前下不来台。
于是,她只好妥协道:“你等我一下,我跟老板请个假。”
因为快到了下班的时间,老板便直接让叶佳禾回去了。
她上了陆景墨的车,这男人一言不发,一脚油门,将车飞快的往家里开去。m.
叶佳禾差点吐出来,抱怨道:“陆景墨,你到底想干嘛啊?还有,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别人会说闲话的!”
“你给我闭嘴!”
陆景墨低声呵斥道:“我回去再好好找你算账!”
叶佳禾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要找自己算什么账?
到了家,陆景墨将她拖下车。
他的步伐很快,叶佳禾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差点摔倒。
“陆景墨,你松开我,你捏疼我了!”
直到卧室,陆景墨才放开她。
叶佳禾见他脸色阴沉,连忙躲远了些,警惕的问:“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为什么?宁愿住储物间,宁愿去做那种辛苦的兼职,也不要花我一分钱?”
陆景墨瞪着她,道:“你以为,你很有骨气吗?”
叶佳禾默默的说:“因为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我总要自己独立的。”
陆景墨听到她这番话,紧紧蹙起了眉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你费尽心思的惹我生气,是为了让我跟你离婚。告诉我,是汪柔逼你的吗?”
叶佳禾震惊的望向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叶佳禾无力的背靠着墙,却仍止不住身体那轻微的颤抖。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陆景墨的眼睛,小声说道:“本来就是我们叶家对不起她。这次,她没有错,毕竟,她的腿坏了是我爸爸造成的。这个陆太太的位置,我应该赔给她。”
陆景墨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庆幸的是,叶佳禾还是那么善良,她之前的蛮不讲理都是装出来的。
可悲哀的是,她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的婚姻赔了出去。
陆景墨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颌,道:“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叶佳禾的目光不停的闪躲着。
她违心地否认:“不爱了。”
“你说谎!”
陆景墨急火攻心,突然捧起她的脸颊,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瓣。
他紧紧搂着她,似乎想将这女人揉进身体里。
叶佳禾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要被他吸干了。
她轻轻的挣扎,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渐渐的,他的吻变得温柔,像是品尝一颗果冻似的,甚至不敢用力。
叶佳禾几乎快要溺毙在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后来,她也迷失了方向,开始迎合他,顺从他,几乎忘了此时此刻,她的处境。
直到叶佳禾被陆景墨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她才恍然清醒。
“不,不行!”
她睁着迷离的眼睛,推拒着他。
陆景墨轻而易举的捏住她两只手腕,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佳禾,你都这样了,还说不爱我,嗯?”
他微凉的手指探进她的裙底,叶佳禾整个人如同秋天的落叶,瑟瑟发抖。
她羞耻又无助,只
能咬唇道:“你不要这样,求你,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陆景墨没有停止,咬着她的耳垂,邪魅的低语:“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妻子,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乖,佳禾,别跟我闹了,我知道,你没有变。你还是我的宝贝!“
‘宝贝’二字激的叶佳禾浑身一震,终于认命了。
她红着眼眶,哽咽着承认:“是,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可我不能不救我爸爸,我不能看着他坐牢啊!”
“相信我,我来救。离婚绝不是救你父亲的办法,嗯?”
陆景墨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角,吻去了她的泪痕,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叶佳禾身体是诚实的,她想靠近他,撷取更多的温度。
可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罪恶感。
父亲还在狱中暗无天日,自己怎么能在这里跟他风花雪月?
可陆景墨早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们水乳交融,叶佳禾觉得自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只浮萍,随着大海的巨浪,浮浮沉沉。
而陆景墨,就是那波巨浪。
……
翌日黎明,天还没有完全亮,叶佳禾就被手机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却是拘留所打来的。
“你是叶朝明的女儿吗?叶朝明在狱中与其他嫌疑人打架斗殴,被打断了两根肋骨,需要手术,请你立刻来医院签一下字。”
叶佳禾猛地惊醒,坐在了床上,整个人都吓住了。
她问清了地址,慌忙下了床。
陆景墨也被吵醒,他刚才隐约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立刻道:“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就这样,陆景墨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载着她去了江城人民医院。
叶朝明的病房门口,两名警察正在门口看守着。
叶佳禾带着哭腔,着急的问:“我爸爸他怎么样了?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叶小姐,你先签字吧,现在他已经被推进手术了。”
警察口风很严,只把叶佳禾带到了医生办公室,让她签手术同意书。
陆景墨立刻给慕司沉打电话,让他赶过来,尽量找找人脉,打听清楚叶朝明为什么跟人打架?
手术室外,叶佳禾绝望的哭泣着。
她太恨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将父亲救出来。
如果她可以早点将父亲救出来,父亲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了。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连爸爸都失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时,一直宽厚的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陆景墨低柔的声音传来,“马上慕司沉就到了,很快就会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不要再哭了,你爸爸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叶佳禾哽咽着说:“我爸都是为了我,才撞了汪柔。全都怪我!”“不怪你,佳禾,不怪你。”
陆景墨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你爸爸做了什么,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佳禾,你现在需要振作起来,你爸爸才能看到希望,知道吗?”
在他的安抚下,叶佳禾终于冷静了一些。
很快,慕司沉就赶到了。
陆景墨凝重地问:“你了解清楚了吗?到底狱中发生了什么事?”
叶佳禾也一脸迫切的望着他,希望知道真相。m.
慕司沉叹了口气,道:“跟叶朝明打架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司机。两人发生了口角,叶朝明说他诬陷自己,那个司机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打了起来。可那个司机年轻力壮,叶朝明哪里是他的对手?肋骨被打断了三根。”
叶佳禾听的心惊肉跳。
她想象着父亲在狱中被殴打的样子,心疼的像是被刀剜过一般。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落了下来。
叶佳禾喃喃自语的说:“我爸爸都这把年纪了,却要因为我,遭受牢狱之灾,遭受这样的对待!”
陆景墨望着这样的叶佳禾,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现在,任何安慰的话,对于叶佳禾来说,都是苍白的。
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把叶朝明救出来,才能解开叶佳禾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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