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那一巴掌用力极大,打在黄成昆的脸上,发出脆亮的声响。
瞬间他右边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深红的五指印,并很快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边也沁出了鲜血。
那一下,受到巨大掌掴力的黄成昆身子一阵剧烈地摇晃,并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几步。
与此同时,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任逸超三人也惊了起来,但谁也不敢上前阻止,更不难出手帮忙。
“咚咚咚、咚咚咚……”正在这时,包厢的门敲响了,敲击声很急促,不用想也知道是黄成昆带来的人在叫门。
他们在外面听到动静,察觉有情况,便紧张地敲门,欲进来查探清楚。
“怎么办?”见敲门声越来越厉害,任逸超怔怔地注视着唐谦,低声问道。
唐谦扬了扬头道:“去告诉他们,里面什么事也没有,谁要是进来了,我第一个就解决他,再解决其他的人!”
“是!”任逸超立马答应道,并快步冲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拉开一道门缝,然后对着守在外面的黄成昆的手下低声说了几句,示意他们没事。
外面的人倒也没有怀疑任逸超的话,听到他说的后便都消停了,没有人进来,关上门后,也不见有人敲门,外面一片寂静,什么人也没有一样。
包厢里面,此时此刻,被猛扇耳光的黄成昆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一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十分难看。
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唐谦。
那眼神中充满愤怒、怨毒,还有恐惧之色。
“那一巴掌是我替那些被你害的人打的,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警告。”唐谦渐渐收敛起几乎难以抑制的激愤情绪道,“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来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不然就不是扇你耳光这么简单了,最好别逼我下狠手。”
黄成昆没有说话,只是气喘吁吁地盯着他。
唐谦耐着性子,再次问道:“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是康高安兄弟指使你做的?包括派人开车在半路上撞我,杀害的士司机的那一次。孔小姐身上的蛊毒是不是你们找来的苗小姐下的?她现在人在哪里?”
“……”黄成昆仍然缄口不言,就像一个哑巴一样,甚至连他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我问你话,你赶快老实回答,别在那里装哑巴!”唐谦晃动着手上的枪,毫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再不说那我就真开枪了,打死你为那无辜死去的司机报仇!”
黄成昆兀自在流血的嘴唇微微一张,说道:“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也不认识什么苗小姐,你找错人了!你要是开枪就开,尽管开吧,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语气坚定,态度强硬,丝毫不屈服。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杀了你,送你一程!杀了你这个恶棍,也为社会除去了一大祸害!”唐谦咬了咬牙,狠狠地道。
眼看着他手指就要往扳机上扣下去。
见状,任逸超脱口而出地惊呼道:“不要!”
这一刻,黄成昆反应也很大,他往后急退一步,并张口大
叫一声:“来人,救命……”
可后面的话再也喊不出来了,变成“啊啊”的沉闷声响。
因为就在他出口求救的那一瞬间,唐谦身影一晃,晃到了他跟前,并及时伸出左手去,在他脑后发际线上方凹陷处的哑门穴上插下了银针。
银针封穴,一根足矣。
尽管他出手及时,阻止了黄成昆继续呼喊,但刚刚那一声声音洪亮,已经传了出去,传进了守在门外的保镖的耳中。
“砰砰砰、砰砰砰……”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更急促,动静更大了,甚至有人在重重地踹门,试图将已上锁的门撞开,闯进来护主。
“你去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唐谦对任逸超道。
“啊?”任逸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之状。
“啊什么啊?快去开啊!”唐谦呵斥道,“他们想进来就让他们进来,看他们有多大能耐,今天能从我手上救走他们的主子!”
“好!”任逸超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答应道,随即他奔到门口,并依言打开了门。
“黄先生!”门一打开,便有三四个身穿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年轻男子飞步冲了进来,一边大声呼喊。
见他们扑了进来,唐谦猛地一把将黄成昆推向一边。
几乎同一时间,他朝门口冲了上去,迎向那四名冲进来帮忙的保镖。
那四人刚扑进来,还没有所反应,就只见眼前人影晃动,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唐谦一出手便击昏了那四名男子,对方只是一群普通的保镖,身手平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能轻易制住。
见他一眨眼的工夫便将黄成昆带来的保镖全部打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了,任逸超三人不禁瞪大眼睛,无不露出一脸骇异之色。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关上门,别惊动了其他人!”唐谦喝道。
“哦!”呆呆站在门边的任逸超当即晃过神来,立马关上了门,以免外面经过的人发现异常。
轻而易举地制住那四名保镖后,唐谦快速返回到黄成昆身前。
此时黄成昆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等到唐谦走回到他面前时,他不禁浑身发颤,神情万分恐惧。
“你带来的手下现在都落在我手中了,你还能叫什么人来?就是叫你也叫不出口了吧?”唐谦一把抓住他,同手右手上举着的手枪仍顶向他额头,以示威胁。
“啊……啊啊……啊啊啊……”黄成昆口长得大大的,待要放声呼喊,但发出来的声音低沉嘶哑,根本喊不出来。
此刻他只感觉整个头部发麻,脸庞麻木,嘴里面舌头僵硬,喉咙中也是一片麻痹,根本无法控制发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m.
他激动,惊恐,想要挣扎,却被唐谦死死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别叫了,就是叫破喉咙也说不出话来的。”唐谦沉声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康高安兄弟指使你干的?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
黄成昆没有按照他说的做出反应,而是突然张口,一口带
血的唾沫吐了出来。
好在他头部穴道被封,嘴上没力气,吐出的唾沫也飞不了多远,吐不到唐谦身上。
他这是在抗拒,在示威。
唐谦见过固执的,但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不管你怎么问,他都根本不予考虑,一律回绝,否认!
“你死活不说,不交代自己的所做作为是吧?”唐谦冷冷地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说罢他又从身上拿出几根银针。
还不等黄成昆有所反应,银针就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上刺了下去。
银针刺落,黄成昆身子突然一软,毫无力气地瘫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此时此刻,他发不出声音,身上也没了力气,如何抗争也挣脱不了,只能任由唐谦宰割。
“最后一次问你,你说不说?”唐谦按住倒在沙发上的黄成昆,沉声问道。
黄成昆全身颤抖得厉害,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唐谦问出那话,发出“最后通牒”后,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能他想再次以吐唾沫以示抗拒,但嘴不受他控制,根本吐不出。
“好,你这是在逼我,别怪我不客气!”唐谦冷冷地道。
说完他便将一根银针插入了黄成昆耳边的一处穴位上。
这可不是在用针治病,帮助病人摆脱痛苦,而是反其道行之,使人增加痛苦。
针可治人病痛,亦可伤人,甚至可以取人性命。
那根银针深深刺入穴位后,唐谦没有停手,也没有瞬间拔出来,而是慢慢捻转,像是在做针灸一样,控制着银针刺入的深度和范围。
银针刺进去,并转捻起来后,黄成昆脸部开始痉挛,一脸痛苦之状,但他喉咙被“禁闭”,又喊不出来,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唐谦这自然是在折腾他,对他动用“私刑”,目的是逼迫他吐露实话,以得到他们下毒害人和雇凶杀人的罪证,还有关于康家那边的一些重要信息。
银针本来是用来针灸,给人治病的,但逆经络而行的话,会起破坏作用,伤到原本完好的穴位经络,产生酸胀、剧痛等一系列不适感。
这就好比古代的一种刑罚,那种刑罚叫做“刺刑”,比如用针刺手指,十指连心,刺进去的那种感觉自是不言而喻,痛苦无比了。
只不过相对于针灸这种深入骨髓的“刺刑”而言,那种针刺十指的做法只是小儿科,让犯人熬受一时之痛,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唐谦熟谙人体百穴,针灸手法娴熟,自然知道怎么控制人体感官,所以他手指每捻动一下,受针刺的人痛苦便加深一层。
随着他手指捻着银针转动,黄成昆已痛得整个身体抽搐起来,眼睛涨得通红,就好像毛细血管已然撑破,渗出了血一般。
此刻他双眼几乎瞪出了眼眶,极其惊恐地注视着唐谦。
站在一旁的任逸超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也不禁觉得头发麻,难以想象那种锥心的剧痛。
但他们几乎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吭声,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唐谦如法炮制,也拿他们开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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