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书记的表情,尚书记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事儿徐书记还真不知道。
“对,又给拆了。而且,昨天夜里,你们境内的国道上,还被人挖了一条大沟。”尚书记道。
“嗯、那件事我倒是知道。”徐书记点头道。
尚书记愣了下,道:“老徐,你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设个警示?是故意针对我们东台吗?”
“哎,老尚,这什么意思?我们茂城可没干什么破坏咱们两县关系的事儿。”徐书记听出话音不对,正色道。
尚书记听后,皱眉道:“那你告诉我,我们县内的巴功河大桥是谁给拆了的?下午刚铺上的铁板,晚上就给拆了,后山镇那里还把路给挖开了。你敢说你都不知道?”
“发生在你们境内的事儿,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后山镇那里是村民入冬前灌溉土地,在公路上刨了条小沟,从山上水库往下引水。结果水库的水冲击量太大,把路给冲开了,不是人为的。今天早上,地方政府已经派人树立标志了,路也在抢修。”徐书记解释道。
尚书记道:“那你告诉我,我们桥上的铁板是谁吊走摞起来的?你们县十吨以上的吊车没几台吧?你为什么不去查查?”
“我可以查啊。但又不是在我境内发生的。你要是怀疑,我可以配合你嘛。”徐书记道。
尚书记叹口气,起身道:“行,只要你这里没问题,我就派人来查查,你可不要介意啊。”
“没事,你尽管派人来,我绝不偏袒。”徐书记平静道。www.
“那就先谢谢你了,过几天到东台走走,我请你吃饭。”尚书记撂下话,带着秘书快步而去。
“我送你。”徐书记起身道。
“不用,咱们还客气什么。”尚书记摆摆手,快步走了。
王秘书送尚书记出门回来,道:“徐书记,真跟咱没关系?”
徐书记没有说话。
“我先去忙了。”王秘书知趣道。
王秘书走后,徐书记思考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了洁神公
司。
“我是梁欢。”电话正是梁欢接的。
“我是徐向东。”
“徐书记啊,呵呵,有事吗?”
“梁总,巴功河的桥是你让人拆的?”徐书记问道。
“桥?哪座桥?”梁欢装糊涂道。
“就你被救了的那座。”
“啊,不是。那桥怎么了?”梁欢道。
徐书记算是有数了,梁欢这家伙够能装的。道:“算了,没事。刚刚东台的尚书记来我这里了。巴功河大桥拆了两次,他很上火。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制造摩擦,那样很不好,你明白吗?”
徐书记的意思很明白,别搞破坏了,两县关系僵了不好。
“那是、那是。不过啊,徐书记,咱们真该建收费站了。您算过一笔账没有?东台的主业是丝织品、纺织业,它生产的都是半成品,全是往琴岛制衣厂去的。这么多年了,走咱们的路,还得咱们动用财政进行修补,没有这么当冤大头的啊。”梁欢道。
虽然是挑拨离间的话,但这是事实。东台境内是平原,发展快,而琴岛市的经济辐射能力覆盖了赣南的半个地界。东台要去琴岛,必走茂城,茂城这些年就是个冤大头。www.
“我知道啊,但是建收费站就得先修路。市里的资金也紧张,钱不好批啊。”徐书记道。
“先修路,再建收费站。没钱修不要紧,先挖开,让所有的车没法走,市里不能干看着吧?那几个大的盘山道,咱直接向国家申请工程计划和贷款,直接建隧道,缩短九十公里国道,节约两个小时的车程,长江以南,只要去北部地区的,谁还不走咱们的路?到那时您再看看咱们茂城的经济,什么都不用干,收过路费就比东台强百倍。”梁欢顺嘴道。
梁欢说者无意,却把徐书记说得热血澎湃。这年头,敢挖隧道的只有铁老大,国道上开挖隧道,谁敢往那方面想?
徐书记的脑海里勾画了这样一副蓝图,将几座盘山公路打通取直,然后连接长江大桥。成为纵
贯河东省、长江以南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到那个时候,茂城还发展不起来?
梁欢来自二十一世纪,别说国道上挖隧道,市里都有隧道。国际上,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基建狂魔,挖个隧道那都小儿科。
蓝图好画,但真正行动起来,那可难了。县里报到市里,市里通过之后上报省里。省里研究之后,再上报国家,国家研究之后,再决定建不建设。
关键是茂城是个贫困县啊,想到此,徐书记的斗志瞬间降低了许多。
贫困县怎么了?就不能发展了!
建,只要不放弃,就没有实现不了的事儿。
徐书记压下激动地心情,道:“梁总,说得非常好,等你腾出空来,我找你聊!”
“好。”
梁欢没想过能把徐书记刺激成这样,他其实就是为了给金鹿找麻烦,顺嘴说的。他不知道,明年年底,茂城境内的隧道项目真的批下来了,徐书记找到他,道:“梁总,咱们的项目批下来了,投点钱吧!”
那时候,他才知道吹牛是需要拿钱的。不过当前他管不了这些,能给金鹿制造麻烦就行了!
拿起电话,他打给了糖厂的赵立新。
“今天收货怎么样?”
“一般。何平那些贩子们抱团了,来卖皂荚的只有些散户。梁总,咱们厂里快放不下了,还不生产吗?”赵立新暗暗着急道。
“不慌,明天把价格下调到五分钱,我就不信金鹿它不动心。”梁欢道。
“梁总,还是算了吧。最近收的货价格低,可以弥补前段时间的损失。金鹿知道您想干什么,它是不会再上当的。”赵立新道。
“哈哈,老赵,放开了收,我有办法让金鹿跟咱们抢的。如果何平等人不放货,我就去金鹿收皂荚”梁欢笑道。
疯了!
赵立新无奈的摇头,本以为投身洁神是最正确的选择,但现在看来,梁欢就是个赌徒,谁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就他自己还蒙在鼓里。唉,洁神照这么下去,早晚得完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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