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发言此人,正是东林**首——左光斗,只见他昂首出列,神情之中颇多骄傲意满志得之色。他故意淡化后金的威胁,顾左右而言他的将话题转移到各种商税之事上来。
万历皇帝搞出来的这些商税矿税,于普通百姓倒是没有多大影响,但是却损害了各地的富豪乡绅们的利益而作为江南富商豪绅的代言人,东林党此时记着的,还是维护自己背后的利益。至于辽东的战事,在他们东林党人看来,不过是疥疮之患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年轻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闻言眉头紧皱,面色不佳。自己的爷爷万历皇帝和自己的父亲泰昌皇帝生前都很重视税收之事。只不过这东林党人巧妙的将各地灾患民乱归咎于万历收取的矿税商税等一系列税收,与民争利,这才惹得天怒人怨,降下异兆而来。
朱由校本来也是不信这些,可是他还年轻,耳根子也很软,架不住身边大臣都是这般说,而且还是天天说,日日说,搞得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要废除这些税收了。
“朕也想要废除这些税收,可这些税收一免,辽东的战事怎么办?没有了这些税收收入,我们拿什么来给士兵发粮饷?拿什么来给士兵造武器?”年轻的天启皇帝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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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臣认为可以加征辽饷!臣计算过了,每亩再加收两厘便可!如此总共也不过加派辽饷九厘,并不是什么重税,百姓完全可以承受。”此时一个
叫做汪应蛟的官员出列,提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对策。
其实如果真的是加征九厘的辽饷,老百姓也并非不可以承受,但是这汪大人没有考虑到,这占据天下大多数土地的乡绅们,他们是不纳税的,这些税收,最终都是要转嫁到最穷苦的普通百姓身上,最后真正摊到他们身上的税收,可就远远不止九厘了。
天启皇帝挠了挠头,万历朝之时,便已经加赠了辽饷,若是再加征辽饷,怕是天下百姓会有所不满?但是那老百姓远在京城之外,而东林党的君子们可就在身旁。他不得不跟东林党这些君子们妥协,否则,自己就会被这帮人攻击成为昏君,自己的政令,也难以走出这紫禁城。
朱由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就先免了矿税和关税吧,至于加征辽饷之事,就暂时先加征一厘吧。朕意拨出内币一百万两,先行支援辽东战事,帮助熊廷弼与王化贞平建奴。”
天启帝没有忘了今天让他稍稍高兴起来的毛文龙等人,他继续说道:“游击毛文龙以两百人深入敌后,收复镇江和沿海诸岛,忠勇可嘉,升任毛文龙为广宁镇副总兵,余下众人,尽皆升赏!”
“陛下!臣有本奏!毛文龙此人乃是一介莽夫,我观此人品德低劣,之前不过只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镇江一地,是为解决建奴之祸的重中之重,若是让如此品行之人率领大军后攻辽东,必定酿成大祸!”一个六品的工科给事中听闻天启皇帝要升赏毛文龙等人,急急的出列说道。
鉴于明朝奇葩的御史制度,这些御史们
平时什么事情都不做,最是喜好攻击那些做事情的人,毕竟多做多错,只要做了事情,那就肯定有不满意的地方。
这这些御史就最是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在朝中极善搬弄是非,又自诩品德高尚,仗节直言,只以为自己是天下间第一大忠臣,而且这群人是又臭又硬,巴不得自己因为仗节直言而被砍了头,好留下百世流传的好名声。www.
在这给事中看来,毛文龙不过只是一介武夫,以前还是一个算命的贩夫走卒,这种人,能有什么本事?能有什么品德?
但他却丝毫不想想,这镇江是毛文龙和严亦飞等人领着几百人的孤军,孤身犯险打下来的,而不是他们这些御史口诛笔伐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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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由衷对这个人感到一阵阵的厌恶,他想要驳斥,可是又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他刚刚即位,如今才十六岁的年纪,实在不愿意和这些人多费口舌,他只是摆摆手,让那御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很快,朝廷的旨意便下达到了天津、登莱、广宁三处。
接到圣旨的天津巡抚毕自严和登莱巡抚陶朗先几乎是做出了同样的反应——拖延几日之后,再上书朝廷言明苦衷,并且坚定的认为毛文龙打下的镇江必定不能久守,派兵前往镇江和辽南,不仅是耗费钱粮,而且还是让将士去白白送死。
而广宁十万大军,实在是乌合之众,早就已经被后金大军吓破了胆,出征之后只能远远的躲在三岔河河岸边,只是被努尔哈赤派来的一万骑兵一吓,便吓得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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