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府衙,候栋的尸体被扔在府衙中间,此时的候栋的父亲候君豪看着儿子的尸体,整个人呆滞的原地,眼里充满了不信。
他颤抖的伸手去摸儿子的脸,可入手却是一片冰凉,他儿子的尸体已经凉透了。候君豪双目血红的看着儿子赤裸的身体,眼里充满了愤怒。更多的是愤恨。
“知府大人,你这般作贱我儿,难道,就不怕我候家心寒吗!”候君豪转头看向卢青,声音充满了质问。
他儿子死都死了,却还要受到这样的羞辱,裸尸在大庭广众之下,衙门口不少百姓正在那指指点点的。满脸的幸灾乐祸。
他知道这是知府卢青授意的,就是要让他的儿子死都不得安宁。
“候君豪,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你可知道威胁朝庭命官,本官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卢青冷冷看向候君豪。
既然准备跟云泽穿一条裤子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虽然,他并不想得罪候君豪,可关键问题是,混官场,要么就是不得罪。
一旦得罪,就没有必要让自己难受。你舔着脸去巴结,说不定还会让你自己死得更惨。
而且,卢青决定抱死云泽的大腿,所以,候家这边他也不介意得罪得死一点。
“威胁!卢大人,小民可不敢……如今,我儿死得不明不白,小民觉得卢大人该给小民一个交代。”候君豪冷冷看向卢青,眼神冰冷如刀。
他之前也许还会忌惮卢青几分,但在儿子死后,卢青的表现,让他也不想再装,反正,他背后有人,也不用太惧卢青。
“给你交代!呵……候君豪,你好大的狗胆,该给交代的,怕是你候家吧!你候家欠云泽云公子一个交代。”
“你儿候栋伙同悦云酒楼掌柜,想要下药污辱云公子妻、姨和干姐,人证物证俱在,本官找你过来,是希望你给个交代,不是来受你威胁的,而且,你一介小民,也配让本官给你交代……今日,你若是不给出交代,本官倒是觉得,你跟你儿子是共犯!本官可以将你拿下,严刑拷打!问个究竟!”
卢青眼睛微眯,眼里露出一股危险的光芒,他在考虑,要不要在这公堂上,直接给候君豪安个罪名,将他下狱。
只要到了丹阳府的大牢,他想要候君豪怎么死,候君豪就怎么死。像候君豪这样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弄死。
不然,要是给他机会的话,绝对会一口咬得你去半条命。毕竟,这货背后有监盐使,以用一位伯爵。
虽然,监盐使管不着他,但人家好歹也是从三品,比他大了一阶。
再加上平安伯爵府中,也有不少在朝为官的。真要是找起人来对会他,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还是很容易被人弄死的。
不过,卢青倒是也并不是很害怕,因为,他现在跟云泽穿一条裤子了。比起候君豪背后的势力,云泽这边明显就要强太多。
洛轩安是靖安候府,宋
睿更是丹阳郡王,这还只是爵位上的差距,要知道宋睿可是左相。
从他将自己的封地交给云泽,就可以看得出他对云泽的看重。若真有人对付云泽,宋睿又岂会坐视不管。
越想,卢青心里的魔鬼就越是压抑不住,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卢青,将候君豪下狱,然后,再跟弄死郑家父子三人一样,来个畏罪自杀!
因此,卢青看候君豪的眼神,也明显越来越危险,候君豪本来还满脸的傲然,一身傲骨。
可对上卢青那阴人的目光,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突突的。他有种转身就逃的冲动。
“卢大人,你说的人证物证在哪……小民不信我儿会干出如此事来!”候君豪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有些低气不足的对卢青道。
“来人,将人证……物证呈上来……”卢青压下心中的冲动,冷冷出声道。
他这想法虽然疯狂,但理智告诉他,暂时还是别冲动的好。他现在只要将候家这件事办好,弄候家的事,就交给云泽了。
当然,他最好是希望自己这边将候君豪弄得很惨,候君豪去找云泽报复得越欢。那候君豪绝对会死得很快。
随着他的声音。衙役将悦云酒楼的掌柜,以及那两个家丁都押了上来。还有酒壶,以及从家丁身上搜出来的合欢散的药。
“大人,小的招了……这一切都是候栋指使小人干的,小人也没有办法啊,小人要是不照候栋说的做,他就要杀我全家!”
悦云酒楼掌柜被推进大堂,瞬间就跪倒求饶,更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候栋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他想怎么说,说怎么说!
至于那两名家丁,当然也不可能为候家尽忠,他们才不会傻到为候栋扛事,衙门的捕快还没用刑,只是唬了几句,他们就将一切都招了。
随着两名家丁将候栋指使的结果说出来,候君豪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他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怎么不弄点钱贿赂一下卢青。
这样的话,自己儿子死了,也能让对方判个清白。搞不好,还可能将罪名安到云泽头上呢。
说起来,也怪他被愤怒冲昏了头,听说儿子死了,还死得很惨。他也没有弄明白状况,就赶到了衙门。
可哪想到,自己愤怒之下找卢青要说法,本来他也是一时之气,可哪想到,卢青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接让他儿子成了主犯。死了也不得安生。
更让他愤怒的是,他现在就算是想要翻案,怕也不可能了,哪怕他出再多钱,也无济于事。
卢青似是咬死了他儿子不放,不然,哪可能一下子就将罪证全都找齐,更是当堂审案,让所有百姓看着。明摆着不给他任何机会啊。顶点小说
“候君豪,你还有什么话说!”卢青看向候君豪,冷冷道。
“大人,犬子冤枉啊……还请大人做主……”候君豪闻言,连忙喊冤,哪怕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可能替儿子认罪。
当然,他也知
道卢青说的是事实,这件事,他隐隐是知道的,当时儿子想要去干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本着想给云泽一个教训,顺便让云泽难受的想法。这才没有让儿子罢手。
可哪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儿子死了,偷鸡不成,把命丢!
“候君豪,你若再喊一声冤,本官有理由怀疑,你儿子所干之事,你也有份参与,要不要本官,将你也下狱,好好审问一番!?”
卢青冷笑着对候君豪道。
他这话让候君豪神情一惊,他想起了刚刚卢青那想要刀人的眼神,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来人,候栋下药强污妇女一罪,人证物证俱在,现罪名成立,因候栋已死,今本官判其父候君豪赔偿苦主云泽纹银五千两。判决即日生效,左右,将候栋尸体拉下去,候君豪何时交赔款,何时交尸体交于他!”
卢青一拍惊堂木,当场宣判、
听到卢青的宣判,候君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傻了。儿子死了,他现在还要赔云泽五千两银子。
五千银对他候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问题是,卢青这判决特么的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啊。
候君豪恨恨的看向卢青,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上卢青那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他吓得转身就往外走去。
儿子的尸体暂时拿不走,只要是拿钱赎尸体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留在这,卢青真有可能将自己送进大牢。届时,有没有命活着出来。还是两说。
这个亏,他是不吃也得吃。只是,他心里恨啊,他恨卢青竟然跟云泽成了一伙。他恨云泽不仅让他赔了钱,还要了他儿子的命。
他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隐约间,他听到这件事,就已经知道是云泽刻意让他的儿子死得这么难堪的。
但凡让他儿子找到女人,哪怕是吃了合欢散,他儿子也死不了,最多就是大病一场。
“云泽,老夫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给老夫等着,还有卢青,你现在竟然想跟云泽一条船,那老夫就先沉了云泽这条船,届时,老夫再来收拾你!”
咬牙切齿间,候君豪回到了候府。
刚入候府,就有人迎面走了过来,只见他府中的管家,正带着一名中年走来,看到那中年的瞬间,候君豪顿时老泪纵横。
“小叔,君豪被人害苦了,栋儿,也被人害得没命了,你可要为我作主啊!”候君豪迎上对方。瞬间就跪了下来,顿时痛哭流涕。
眼前来的中年,乃是他原配妻子的娘家旁支小叔,也是丹阳府上一级,宁洲盐监使,专管整个洲的盐道生意。
当然,各府负责发放贩盐证,洲则是负责总揽盐税的,另监督各府对盐道生意的管理。这个官职,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还是个肥差。
但凡想要做盐生意的,最想要贿赂的,绝对是这位,当然,小打小闹的,没有多少肉给对方吃。只有那些大规模的盐商,才会找上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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