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的回答干脆果决:“不好。”
姜柔努力压制下去的怒气瞬间冒头,她霍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好,你不拆,我自己拆!”
傅司渊慢条斯理说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嗯?”
姜柔蓦然睁大双眼。
她紧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傅司渊低笑出声:“你敢拆监控,就别怪我对孟珧不客气。”
姜柔两只手握成拳头,由于愤怒,她胸膛剧烈起伏。
可是她却不敢再放狠话,她卑微极了:“傅司渊,我求求你,你不要伤害孟珧。”
“如果他这辈子永远停留在七岁智商,我不会伤害他。”
姜柔蹙眉:“如果他恢复记忆呢?”
傅司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说道:“柔柔,你不问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我将王姐赶出去,她告状是吗?”
“什么告状?别用词难听,这是她的工作。”
傅司渊继而说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没给我打电话。我……我……”
他竟然吞吐起来。
这可不是傅司渊的风格。
但是姜柔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和他交谈。
她只想快点结束对话。
姜柔紧闭嘴唇,不言语。
她甚至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把玩起自己的头发丝。
乌黑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指尖上,她纤细的手指绕啊绕,玩得那么入迷。
她完全将傅司渊忽略。
傅司渊径自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想你了。”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太想你,太想看到你,所以我才在你家安装监控。”
姜柔轻声问道:“你是因为想看我,还是想监视我?”
傅司渊无视她的问题,继续用温柔地可以将人溺毙的声音自顾自说道:“我……我还想对你说,我爱你。”
姜柔手指缠绕发丝的动作终于停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盯着摄像头,唇角勾起一丝讥诮:“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傅司渊沉默。
姜柔唇角的讥诮越发明显,她嗤笑出声:“
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三个字,我害怕。”
傅司渊依然沉默。
“说完了吗?”姜柔挑眉:“如果傅总再没其他吩咐,请不要打扰我了可以吗?”
姜柔说完,也不等傅司渊开口,径自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往洗手间走。
傅司渊并没有阻止她。
姜柔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向洗手间走去。
直到姜柔即将离开客厅的时候,傅司渊一丝带着悔意的声音轻飘飘传过来:“对不起。”
姜柔的脚步停下来。
她说:“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就拆掉监控。”
傅司渊没有说话。
姜柔就站在原地等待。
她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傅司渊的回复。
姜柔苦笑一下,向洗手间走去。
M国。
林肯车平稳行驶在回乔公馆的路上。
傅司渊关掉手机远程监控,然后面无表情将手机装到西装裤袋。
他的神色那么平静,可是他眸底的痛苦和哀伤却令人心惊。
雷力和关衡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傅司渊头疼欲裂,他抬起双手向太阳穴揉按。
可是无论他怎么揉怎么按,他的头颅都痛到似乎要炸裂。
傅司渊想起方才南湾别墅宴会厅那一幕,他的头愈发疼痛。
傅司渊按揉太阳穴的动作渐渐停止,他陡然抬起右手,狠狠向自己的脸颊掴去。
清脆的响声响彻林肯车内,雷力和关衡吓得险些心脏骤停。
司机老田从内视镜望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方向盘都险些握不住。
傅司渊扇自己耳光这一下力气极大,他的右脸颊瞬间浮现红色的指印。
“傅先生……”雷力鼓起勇气说道:“我们都知道您心里难受,但是您也别糟践自己啊……”
关衡也小声说道:“是啊傅先生,您如果实在心里难受的厉害,您把气撒到我和大力身上,我俩回去就陪您练拳,您怎么出气都行,就是您千万别和自己过意不去啊。”
两人的话,傅司渊置若罔闻,他平静无波的面庞终于蔓延上痛楚的神色,他双手抱头,骨节分明的手
指用力到泛白。
“柔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嗓音带上一丝颤:“还有,我真的好想你……”
回到乔公馆,傅司渊喝了一碗醒酒汤,又潦草冲了个热水澡,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七点钟,傅司渊从自己的卧室醒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同从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回放。
傅司渊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一道灵光乍然闪现。
他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那杯蜂蜜水有问题!
傅司渊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他虽然有醉意,但是还不至于认错人。
更何况是认错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
虽然陈卓雅模仿姜柔的妆容,复刻姜柔的装扮,使用姜柔惯用的香水,但在傅司渊心中,陈卓雅甚至连姜柔一条头发丝都不如。
正是因为深深厌恶陈卓雅,所以即便昨晚的她确实像极了姜柔,却都未能让傅司渊多看一眼。
陈卓雅甚至半晚上都无法近他的身。
只有在他喝过袁星纬亲手递过来的蜂蜜水,他的精神才开始恍惚,意识更加模糊。
他才错将陈卓雅认成姜柔。
然后才发生那该死的一幕……
袁星纬!
他好大的胆子!
傅司渊脸色阴翳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袁星纬的电话。
“星纬,晚上八点请你喝酒,就在你的Star-Club。”
傅司渊挂掉电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洗澡,吃早餐,然后去康健医院。
傅司渊抵达病房的时候,陈卓雅已经到达病房。
她正坐在病床前的一把椅子上,拿着一本时尚杂志,笑着和靠坐在病床上的傅曼茹讨论女明星的穿搭。
看到傅司渊走进病房,陈卓雅拿杂志的手抖了一下,她连忙放下杂志,从椅子上站起来。
昨晚的事情,陈卓雅到底到有丝心虚,她的声音都没什么底气:“傅先生,早。”
儿子一大早就来医院陪伴自己,傅曼茹自然十分开心:“阿渊,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听雅雅说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你今天怎么也不在家睡个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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