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外公年纪大了,但不糊涂。
虽然商渺解释过她和盛聿早就没关系了,可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商渺和盛聿再接触。
他不反驳盛聿是个好孩子,可他会让渺渺不开心。
外公因为突然提高声音,所以一下子有些咳嗽,商渺连忙起身替他抚背顺气。
外公慢慢平息下来咳嗽声,他摆摆手:“回去吧,我不想吃东西。”
商渺嗯了声,她扶着外公就要出去。
然而点的鱼汤却送了上来,还是钟婶亲自送上来的。
她热情的招呼道,“李老师,渺渺!你们好几年没有再来过我这里了吧,刚刚我就想过来和你们打招呼啦!”
钟婶以前和外公外婆关系都挺好,她看着商渺,笑呵呵的,“渺渺都这么大了,上次我见到你好像还在上学是吧?这时间过的可真快,我还记得当初渺渺刚过来的样子么,那么小一点,看着就让人心疼的紧。”
商渺点头,她指着鱼汤,“钟婶,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包一下吗?”
“可以可以。”钟婶动作麻利的拿了打包盒,一边打包一边和外公闲聊。
商渺在旁边没说话,直到钟婶突然提了句,“我上个月还看见商昊生了,他和他老婆生二胎了都,说现在一家人都挤在城中村。”
商昊生就是商渺的爸爸,提起他,商渺和外公的脸色都冷了些。
钟婶也知道不该多说,将打包袋子递给他们,就回了厨房。
商渺一手提着袋子,一边扶着外公出去。
然而宋音音他们正好坐在正中央,要出去必然要从他们身旁经过。
商渺扶外公刚过去,就听见宋音音说:“商渺姐,好难得在城北遇见你,要不一起吃吧?”
她的语气听着就虚假,商渺本来不想搭理。
但外公就在旁边,她也只能冷声回绝,“不用。”
“那商渺姐,你明天去体检的话,要记得早上不能吃早饭的。”
宋音音这话一出,商渺整个人猛然顿住。
她僵着脸回头,看到宋音音一脸的无害。
商渺的目光慢慢移到盛聿脸上,后者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是在感受到她的视线以后,才抬了抬眼皮。
随后,淡淡开口:“没收到医院短信?”
商渺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外公拧着眉心问:“渺渺,你要体检?是身体不舒服吗?”
商渺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看着盛聿的眼神也满是不可置信。顶点小说
盛聿给她约的那份体检已经够羞辱人,她没想到宋音音竟然也会知道。
还有外公也在……
盛聿盯着她看了会,才瞥开目光,随即漫不经心的回答外公,“是公司的常规体检。”
商渺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掌心已经一片冰冷,她扶着外公缓了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事的,外公。”
直到商渺和外公离开后,宋音音的爸爸才问宋音音:“刚刚那个女孩子也是你们公司的?”
“嗯嗯,她是阿聿以前的秘书,很厉害的。”宋音音在父母面前仍旧还是乖乖女的模样,所以刚刚才会特意找了个理由,想要和父母展示一下她在公司的人际关系不错。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是无意间发现盛聿给商渺约了体检的。
问盛聿的时候,他也说是离职体检。
可她问了其他人,凌华根本没有离职体检这一说。
这样想着,她不免有些哀怨的看向盛聿。
将外公送回疗养院后,商渺又陪着他用了晚餐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路上没什么
人。
商渺油门踩的很猛,汽车犹如一头咆哮着的猛兽向前冲去。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这样才能撒出心里的那口气。
直到前面刺眼的白光亮起,商渺才猛地回过神,随后将车辆在路边停稳。
她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喘着气,嗓子干涩的发疼。
回到家的时候很晚,然而她刚打开门,就看见盛聿坐在沙发上。
商渺顿了下
,伸手撑着玄关处的柜子,好让自己身上有点力气。
她听见自己嗓音干枯的开口,“你有什么事?”
盛聿散漫的收了手机,随后掀起眼睫看向她,嗓音冷沉:“你晚上在害怕什么?”
他说的是在鱼头汤店的事。
商渺放扶着柜子的手收紧,她说:“盛聿,你针对我没关系,但你明明知道我外公身体不好,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是真的不敢想,如果盛聿在外公面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外公会是什么反应。
从李燕南和商昊生离婚后,商渺一直以为自己只有外公这么一个亲人了。
盛聿也是知道,外公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商渺眼眶有些泛红,她看着盛聿,低声喃喃道,“盛聿,原来你真的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盛聿黝黑的眸子看着她,眸底像是有多少情绪在汹涌翻滚似的。
只是片刻后,那汹涌又澎湃的情绪还是被他按了下去。
他看着商渺,嗓音淡然,“那是你的外公,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去考虑你们的感受。”
这话让商渺觉得自己异常可怜。
外公以前在她面前夸过多少次盛聿呀,可原来,在盛聿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盛聿好歹能感受到一点真心的。
商渺不再想和他说这些,她顿了下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体检的事。”盛聿没情绪的提醒她。
“你到底是想证明什么?”商渺声音已经哑得快要出不来声,她看着盛聿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仍旧直直的挺着脊背,又一次重复道:“盛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想要证明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呢?”
商渺说到最后,眼角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顺着她的眼角,然后滑落下去。
盛聿眯眸看着她一会,随后嗓音极淡的说道,“想多了,只不过是有点介意,碰了不太干净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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