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妤将瑾贵妃当成霍璟泫的母妃那般谢罪!
瑾贵妃整个人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反复咀嚼着她说的话,忽然笑出声,“亲生子?本宫,何德何能可以做他的生母!”
“他是本宫最重要的人,本宫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辱他!”
瑾贵妃甩开了衣袖,鹰隼般盯着谢羡妤,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配不上他!他该娶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寒风从瑾贵妃的面上吹过,纱裙在柔软的地面转出弧度,恍惚间,谢羡妤仿佛看见皑皑白骨,血腥满地!
瑾贵妃对霍璟泫——有非同一般的占有欲!
一步一步,谢羡妤从地面站了起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贵妃娘娘,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最好的女子?”
不等瑾贵妃回答,谢羡妤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二殿下的心上人,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殿外猛然寂静,只余风声。
忽的,瑾贵妃忽然出手,朝谢羡妤的脖子伸去。
谢羡妤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向后背去,沉声道:“只有这一次,臣女让你!”
“瑾贵妃,二殿下是您最重要的人,同时也是臣女此生最重要的人。臣女感受的到您对他的爱护之心,所以臣女可以让你,但,也只有这一次!”
“您若再咄咄逼人,或是朝臣女出手,也别怪臣女不客气!”
一个人最真实的情感反应反映于眼底和情绪。
对霍璟泫,瑾贵妃有真心!
前世今生,瑾贵妃开始针对她都是在霍璟泫求娶她之后!
瑾贵妃不想让她和霍璟泫有交集,或者,她不是瑾贵妃心里最适合的二皇子妃,所以瑾贵妃朝自己出手!
但令人费解的是——哪怕前世她已经嫁给陆楚岩,和霍璟泫再无可能,瑾贵妃依旧没有放过她!
瑾贵妃对她的憎恶,竟这般深!
一根银针尖锐的出现在瑾贵妃面前,她的瞳孔赫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你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抽气声此起彼伏,躲在暗处观察谢羡妤的宫人纷纷捂住嘴。
月光下站立的女子扬起手,收回了放出的银针,袖口合拢,她面若冰霜,双眸明亮,吐出的话好似能化为利剑,令人胆寒。
“嘭。”
墙角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谢羡妤和瑾贵妃同时看过去,宫人们再顾不得隐藏,小心翼翼的从角落走出来。
不对,不是这些宫人!
“去抓刺客!”
瑾贵妃也看出情况不对
,厉声下令。
宫人赶忙寻人,角落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人的踪影。
“谢羡妤,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宫说话!区区一个县主,本宫难道......”
“啊!”
瑾贵妃骤然腹痛不止,摸着肚子一寸寸的倒下,大颗汗珠从她的额头往下滚。
摊开掌心,瑾贵妃瞳孔猛地一缩。
那里显出一圈乌黑印记!
“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犀利的质问扑面,谢羡妤缓步走到瑾贵妃的面前,正欲说话,殿门猛然大开,一道明黄色的影子从眼前疾驰而过。
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在谢羡妤耳边响起。
“啪!”
凌厉的掌风扇到瑾贵妃的脸上,顷刻,瑾贵妃倒在地上,三千青丝散开,殷红的唇角流出血染红了白纱。
“瑾贵妃!朕对你实在太过纵容!你竟敢再次毒害川儿!”
皇帝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站在瑾贵妃面前,威严的眸子在阴影下无比阴沉,龙袍的尾摆刮过谢羡妤的脚边,带着残酷。
数十名御林军穿着铠甲鱼贯而入,排列在殿内两排,金碧辉煌的寝殿此刻支离破碎,仿若地牢。
“臣妾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臣妾一直在寝殿,何曾害过七皇子!”
瑾贵妃被御林军压在地上,偏着头,脸色无比苍白。
变故突生,殿内所有人懵着看着皇帝,只顾跪在地上,不敢替瑾贵妃说话。
“你人虽然在寝殿,可你的手早就伸到了皇子殿!”
皇帝愤怒的伸手,身旁的公公将一盘螃蟹送过来,皇帝猛的扔到瑾贵妃身上,“川儿如今腹痛不止,一天只吃了你送的东西,你敢说和你无关?!”顶点小说
螃蟹的腥味传到瑾贵妃的鼻子,她陡然趴在地上,咬紧牙发出痛苦的低吟,“螃蟹的确是臣妾送给七皇子食用,可臣妾没有下毒!”
“若你没有下毒,川儿怎么会腹痛至昏迷?若你问心无愧,你敢不敢将这盘蟹肉吃了!”
犀利的声音从寝殿后响起,谢羡妤回头,恭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端庄走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瑾贵妃捡起地上的蟹肉,铁青着脸色站起来,开口道:“皇后指控臣妾不敢认!螃蟹是臣妾母亲送进宫,臣妾是心疼七皇子这才送去!这盘蟹肉,臣妾敢吃!”
说罢,瑾贵妃撕开螃蟹腿,送入了嘴里,眼角余光盯着谢羡妤,甚是锋利。
“陛下,娘娘,瑾贵妃不能食用蟹肉!”
一枚银针差点从袖口脱出,一把力气忽然扯住谢羡妤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身后。
“王嬷嬷?”
谢羡妤皱眉,眼睁睁看着王嬷嬷跪在地上,急切道:“禀陛下,娘娘,七皇子口吐白沫,嚷着要找阿妤姐姐,李太医让奴婢来找县主!”
顿时,所有人视线纷纷投向谢羡妤。
“臣女即刻出发!”
谢羡妤恭敬起身,犹豫了一会,大步向前,夺下了瑾贵妃手里的蟹肉。
“这蟹肉贵妃娘娘不能吃!”
拨开螃蟹的外壳,谢羡妤甩出一层石榴籽。
皱着眉,谢羡妤拿出银针刺入螃蟹,正如她猜测的那般,银针并未有任何改变!
“螃蟹本身并无毒素,但螃蟹属寒,一旦和石榴同时食用就会引发腹痛!”
当着皇帝的面,谢羡妤掀开瑾贵妃的掌心,沉声道:“贵妃娘娘本就腹痛,臣女施针正助她放出毒气,这时若再吞食蟹肉,恐对身体有害!”
“至于七皇子......石榴籽从螃蟹壳中掉落,臣女大胆猜测七皇子和贵妃娘娘腹痛原因一样!”
谢羡妤声音沉稳,抚平了寝殿内的焦躁。
皇帝沉着脸盯着谢羡妤手里的螃蟹,拧眉问道:“皇子殿里的石榴,是谁所送?瑾贵妃殿内的石榴,又是谁所送?”
瑾贵妃目光看向皇后,眼底充满怨恨。
“皇后?”
皇帝顺着瑾贵妃的目光朝皇后看去,“朕记得岭南知府送来的石榴,朕只赏赐给你!”
皇后脸色顿时铁青,跪在地上,“臣妾心疼川儿,命人将石榴送去给川儿食用,川儿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么会害川儿!至于瑾贵妃的石榴,臣妾不知!”
气氛僵持间,葛风压着浑身是血的宫人进来。
“咚!”
那宫人抬起脸,正是金萝!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皱着眉,沉声发问。
葛风尚未说话,金萝已经主动开口。
“启禀陛下,这石榴是奴婢偷,偷的!娘娘被关在寝殿思过,御膳房的人踩高捧低,克扣娘娘的午膳,奴婢气不过,将案板上的石榴带了过来!”
“奴婢只是想着石榴是皇后娘娘的东西,被奴婢拿走,皇后娘娘定会责罚御膳房,奴婢不知道杨夫人送进宫的螃蟹和石榴不能同时食用,更不知会害的娘娘腹痛!奴婢有罪!陛下饶命!”
金萝颤抖着声音哭诉,哽咽的磕头,眼睛盯着御林军握在手里的长剑,忽然扑去,“奴婢害娘娘至此,奴婢愿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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