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晓露跟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
开口说话的是年轻人,站在大门口也不敢进来,邵清心提醒叶穗穗:“那是夏晓露的丈夫丁晨光。”
“哦。”就算是邵清心不说,叶穗穗也猜出来了。www.
倒是不知道,夏晓露的丈夫长这样,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不像是当兵的,反而更像是个读书人。
丁晨光很诚恳的跟陆正尧和叶穗穗道歉。
“我今天才回到岛上来,知道这个事,就立刻带她过来了,对不起,舰长,对不起,嫂子,我是真的没想到,晓露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真是实在太对不起了。”
看起来斯文灵秀的换一个人,道歉的方式却是这么简单笨拙,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几句话。
他拉着夏晓露的手,跟她并肩而立,要跟她一起承担错误,两个人一起朝着叶穗穗鞠躬。
夏晓露不再傲慢市侩,她的眼睛肿的像是两个核桃,看起来没少哭,一开口,声音也是嘶哑的:“对不起,陆舰长,对不起,叶同志,是我鬼迷心窍,我不应该陷害叶同志的,你们怎么怪我,都是应该的。”
俩人动静不小,连屋里做饭的王桂华于凤芝等人都给惊动了出来。
陆正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叶穗穗。·
叶穗穗对夏晓露心里有气,可人家主动登门道歉,再说了,她丈夫还跟陆正尧一样是军人。
如果没有军人的保家卫国,她哪里来的安居乐业呢。
更何况,那还是陆正尧的战友。
这么想着,她走到了陆正尧身边,低声说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而且,夏晓露失去了工作,名声也毁了,已经是付出代价了。
陆正尧摸了摸她的后颈:“就知道你会心软。”
他走过去,对丁晨光说道:“你嫂子说算了。”
丁晨光连忙跟叶穗穗道谢。
夏晓露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也再次跟叶穗穗说了对不起。
叶穗穗不太愿意跟夏晓露说话,神色都是淡淡的,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叶蓓蓓开了口:“还挺会取巧的,趁着
这么多人都在,拉着你男人一起来道歉,把我二姐姐夫都架了起来,不原谅你都没法收场。这要是我捅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就真的能不计较吗?”
夏晓露神色一顿。
叶蓓蓓的话让她下不来台,一抹眼泪,哭着跑掉了。
丁晨曦只能再三道歉,陆正尧挥挥手:“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吧,别闹出什么事来。”
丁晨曦连忙跑去追人了。
叶穗穗将叶蓓蓓拽到了屋里,低声说道:“这么多人呢,你怎么能那么说,多让人下不来台啊。”
叶蓓蓓不服气:“我这是替你打抱不平,昨天要不是找到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现在在岛上抬不起头来做人的那个,就是你了。再说了,我上岛那天,她说的话可是比今天这些难听多了,她这就受不了了?她咋不想想,自己平时是怎么做人的呢?”
她还挺记仇,叶穗穗拆穿她:“你帮我打抱不平是假,为你自己出气才是真的。”
叶蓓蓓道:“就算是又怎么样,脚上泡她自己走出来的,那些事是谁逼着她做的了吗?她今天既然敢上门道歉,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跟你姐夫都不打算计较了,你以后说话办事,也多想想。”
叶穗穗本是好心,叶蓓蓓却不领情,当着她的面哼哈答应,等她一转身,就无声说道:“装相。”
在她看来,叶穗穗跟陆正尧就是伪善,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大度,她爸妈也不至于现在提起陆正尧的名字还瑟瑟发抖,叶穗穗明知道奶奶需要钱养老,还将房子地租给外人,不也是小气记仇么?
之前一次次的警告自己别耍心机的可也是他们。
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这两口子可真是天生一对。
叶穗穗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腹诽,招呼邵清心进了屋,帮她跟王桂华叶蓓蓓做了介绍。
叶蓓蓓知道邵清心是老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外面的男人们说起夏晓露的事情。
许志和说道:“她以后想要再回到服务社是不可能了,
服务社现在也正在招新人呢。”
他撺掇杨安生:“让弟妹去吧,你也知道,服务社能腾出一个位置来,多不容易。”
杨安生道:“家里两个孩子还都小,压根离不开人,再说了,你嫂子又是上班又是看孩子,还要做家务,实在是太忙了,她从前在家里就没少吃苦,我想让她歇两年等孩子上学了再说。”
许志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对,反正你们家也不缺钱。”
叶蓓蓓在走廊里听着他们说话,心思活络了起来。
这么多人,一张桌子坐不下,陆正尧去隔壁将于凤芝家的桌子也搬了过来,两张桌子并在一块,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这顿饭吃的热闹无比。
人散之后,已经快九点了,陆正尧喝的有点多,却还记着去厨房给父母跟媳妇烧洗脚水。
陆大海是真的喝多了,躺在东屋炕上,就不肯起来。顶点小说
还是王桂华硬把人从炕上拽了起来,让他去西屋床上睡。
她们三个女人今天要睡炕上。
陆大海还没等发表意见,陆正尧就不干了,他从厨房里钻出来,拎着水舀子抗议:“我后天又要出海了,就这么两天在家的时间,你们还不让我搂着媳妇睡觉,你们咋那么坏呢?不想抱孙子了?”
叶穗穗面颊发烧:这是真的喝醉了,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也不害臊。
她借口去厕所,躲开了说醉话的陆正尧,叶蓓蓓叫了一声“二姐,等等我。”也跟了过去。
王桂华皱眉,将他推回厨房去:“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谁不想抱孙子了?”
“你,你和我爹,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我们,我们还是新婚呢。”陆正尧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居然还想把我和我媳妇分开。”
“体谅,我体谅你,让你爹直接睡到院子里去,行不?”
在厕所里还能隐隐听到陆正尧的声音,叶穗穗羞窘不已,只希望陆正尧酒品良好,不要闹得太出格。
“二姐。”叶蓓蓓在昏暗的月光中开口:“你能不能跟那个许主任说说,让我去服务社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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