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府医连忙上前,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准备看能不能用银针将几人给扎醒。
若是不赶紧这么做,瞧王爷那架势,势必要让自己与这几人一同躺在这里了。
经过好一番折腾,就在福王耐心耗尽,打算让下属将几人泼醒之时,宋为林这才猛然睁开了双眼。
入目便是几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宋为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是那种带着凄厉惨叫的嚎啕大哭……
好嘛!
他这动静不但将在场的其他人给吓了一大跳,就连府医方才无论如何也扎不醒的其他几个同伴,也给吓地惊醒过来。
见此情形,几人条件反射就都跟着哭了起来。
顿时,整个院子俱回荡着几人的嚎哭声。
就连住在后院的苏檀,都被这一动静给吓得从床上一咕噜坐了起来。
自从前两次经历过府上一夜之间被贼人搬空的事,苏檀这睡眠就一直不怎么好。
晚间一旦有些响动,她都得被吓醒。
此时的苏檀一脸惊慌,连忙抬手摸了摸身上的中衣和被子。
还好,都在……
这也是被偷出经验来了。
但听着前院的动静,苏檀立马惊慌地喊了起来,“宁笑!宁笑!”
心内已是气极,这个小贱蹄子,这么大的动静她还能睡如此之沉。
简直就是一头猪。
“宁笑,你个小贱蹄子,还不快给本妃滚过来……”
在苏檀越来越难听的谩骂声中,宁笑这才揉着惺忪地睡眼,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就是故意激怒苏檀,让她在王爷面前败光所有好感。
苏檀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边骂还将手边的东西尽数朝着宁笑给砸了下去。
这苏檀与福王还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宁笑才不会像程刚那般傻,她边躲边弯腰将那些东西捡起来,嘴里还不断地求饶着。
显然这些事
情已经做了无数遍了,心内已是从容不迫。
苏檀见宁笑如此卑躬屈膝,倒是被她这一副跟以往一般的低姿态给取悦了一些。
她冷笑一声,问道:“前院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笑低垂着头,忙答:“王妃,这个奴婢也不知,要不奴婢现在去前面看看?”
苏檀凌厉的眸子盯着她,看的宁笑有些心虚,随即咬牙道:“给本妃更衣!”
当她不知道这贱蹄子整日在想些什么。
想趁着自己最近身子不适来上位,谁给她的胆子?
若不是身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她早就将这个小贱人给处置了。
省的她天天存着那些不轨的小心思。
宁笑自小便跟着苏檀,对自己这个主子的行事风格和人品可太是了解了。
如今由于苏檀的不受宠,且她看自己如此紧,她就更没什么机会去接近王爷了。
还是先苟住小命要紧,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厢,宋为林几人醒来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将本来就怒不可遏的福王气的是七窍生烟。
他们口中不断地喊着,“鬼呀!呜呜……”
“有鬼呀……”
更是让福王暴跳如雷。
能将王府亲卫伤成这样,到底是何人所为?
而且,为何他们口中声声喊着‘鬼’?
这一系列问题无人回答,让福王更是气恼。
福王忍不住怒吼出声,“给本王闭嘴,哪里来的鬼?再胆敢妖言惑众,本王这就送你们去地府见见真正的鬼!”
本来还在又冷又疼,又委屈又惧怕的几人,霎时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眼泪却还在汹涌地往外流,憋地满脸通红、鼻翼一鼓一鼓。
他们可不想没在外面疼死冻死,甚至是被那些东西给吓死,反而在拼了这条小命爬回来之后,竟做了王爷的刀下亡魂。
福王一吼出声,整个屋内霎时一静,
其他人耳边也瞬间清静了。
众人在心内暗戳戳道:王爷早该出声,哎呦这耳朵可是遭了老罪了。
这大晚上的,几个大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关键是一个个的惨状就在眼前,试问有几个能受得了这个?
可想到方才几人口中喊着的话,大家偷摸儿地互相交换着眼神,但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福王烦躁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凶戾地落在宋为林脸上厉声道:“到底为何会成为这样,还不快说!”
宋为林使劲将眼泪先憋回去,虚弱道回:“回,王爷!属下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伤成这般。”再也没有了方才张大嘴巴哭嚎时的精气神儿。
福王闻言,火气又开始蹭蹭地往脑门上蹿,“你说什么?你跟本王说你也不知道?”
宋为林眼看福王的火气就抑制不住,忍着腿部和手上的剧痛连忙道:“王爷!属下真的,没有看清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接着,他便将在苏一家宅子外面所遇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将在场的人听的俱是汗毛炸立,瞬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此诡异之事,听着虽有些不可思议,但几人口径一致,样子也丝毫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且祈安国人速来信奉鬼神之说,就连福王也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苏檀刚走到前院,院子内便安静了下来。
接着就听福王盛怒下,宋为林开始回福王的话。
她没有声张,而是走近了站在那里听了个全乎。
听到最后,她只觉后背一阵阵冷汗往外冒,背后更是一阵阵凉风往里灌。
苏檀不自觉地抱紧了身体,一旁的宁笑也给吓得不轻,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逃也似的跑回了后院。
恐怕二人心里此刻都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来前院看什么动静了。
这下好了,经此一吓,回去又得躺上十天半个月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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