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暗道不妙,毕竟先前刺史府和将军府等几个大官府上所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
但,作为府衙,他们总归要过去看看的。
黄大人让他们兵分两路,一队去了张府,另一队则是来了这盛一堂。
刘二便是带队来盛一堂的衙役头头。
刚进入盛一堂,熟悉又诡异的感觉便袭上心头。www.
这场景,他们可太熟了呀。
那屋内躺着的几个手脚被裹成粽子一般的人,见到他们过来,一个个激动地蛄蛹着身体争抢哭诉。
这场面是滑稽又怪异。
是的,张大夫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光是看到自己屋内的场景,就已经能够想到整个医馆内被搬得有多干净了。
奈何自己如今不良于行,不能亲自去查看医馆情况。
不过,小厮丫鬟已经将整个医馆的情况都告诉给他。
真真是比自己亲眼所见还要刺激……
刚醒来的他,想到这些,差点没再一个不小心噶过去。
但,派去府上的小厮还未回来,心里总归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
若是府上无碍,他就还有希望。
衙役们在盛一堂上上下下查了个仔细,竟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门锁是完好无损的,也并未见搬动物品留下的痕迹和车辙印等。
那么多的东西,到底是如何被运走的?
刘二两条眉毛都拧成了川字。
“老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下属查探了一遍又一遍,再次来报。
“那些东西,难道还能自己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刘二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看向门板上被冻的哆哆嗦嗦的张西友,“张大夫,你再仔细想想,昨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张大夫努力地回忆,牙齿打颤地开口道:“昨,昨晚,苏神医帮我们师徒几个做接骨手术,直到寅时才结束,在这之前,我们都疼的没能踏实入睡。”
刘二看向他的几个徒弟,几人纷纷开口,“是,是的差爷,后,后来所有人的手术做完,大伙儿回来挨着疼,我们也不知自己是何
时睡过去的。”
刘二一时也没有一点头绪。
这盛一堂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附近的商铺和所住的住户,自然是都要去前去走访一番的。
官差上门时,苏一刚为卫晴取完针。
王掌柜脚步匆匆来了后院儿请苏一。
“表小姐,官差前来问话,是关于对面盛一堂昨晚失窃一事。”
苏一颔首,“好,我知道了,告诉他们我这就过去。”
话罢,转头对顾宁和清灵吩咐:“你们先将药放进桶中,包子他们马上就送热水来,我去去就来。”
二人齐齐点头应是。
苏一来到前厅时,刘二坐在椅子上正眉头不展地端着茶盏。
见苏一走出来,他立马放下茶盏从椅子上起身,恭敬地道:“苏神医。”
如今苏一可是西州炙手可热的人物。
听说之前王爷都客客气气地请苏神医去府上看诊。
他一小小的差役,就更得敬着了。m.
他深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一个大夫。
特别是如苏一这般的神医。
苏一颔首,抬手示意刘二坐下,“不知差爷找我前来是为何事?”
刘二一屁股坐下,苦恼道:“神医应是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听那张大夫说,昨晚是您在为他们师徒几人做接骨手术,按照他们几人所说,寅时所有人回了盛一堂后还好好的。
这盛一堂就在对面,不知您后来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他眼中的探究让苏一冷静自持。
闻言,苏一不由得蹙眉,“昨晚忙完确实已经寅时,我们吃了点家人送的饭菜,便赶回家中去休息了,其间也并未听到有什么动静。”
刘二闻言点点头,“那好,若是大家想起什么,便去府衙告知一声。”
济世堂内其他人他方才已经询问过,对于苏一的回答,他并无意外。
苏一点头,“那是自然。”
送走了差役,苏一继续回去忙。
而盛一堂内,张大夫在回府打探情况的小厮回来之后,再次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完了,全完了!
一点家当都没保住。
这下是彻底地
玩完了。
张府那边亦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夫人在听小厮说这盛一堂内与府上一样被搬空了之后,再也经受不住打击,直接噶了过去。
差役到时,张府上下是一片兵荒马乱。
本来自家就有大夫,奈何没有一个是全乎的。
张谦只好差人先去离张府近的地方去请大夫。
来张府这一队,带队的是马同。
一行人来到张府,看到张府内的场景时也傻眼了。
这,这,就差将屋顶掀了,墙砖给扣了去。
这几人显然是未见到刺史府和将军府上的场景。
起码,这张夫人和她儿子还全乎着。
人家那几个府上,可不是死就是伤。
张谦见到差役赶到,激动地拉着差役在府上逛了一圈,这一圈下来,那些差役的下巴就没能合上过。
差役们很想说够了,他们就没见过被偷的这么惨的人家。
奈何张谦太过激动,根本不由分说的让他们看清府上每一处。
“差爷,求求你们一定要将那贼人捉拿归案,我们张府和盛一堂如今皆是被偷的什么不剩,让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活下去……”
差役们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横流的张谦,有些不忍直视。
他们倒是想破获此案,可查探一圈下来,一丁点儿线索也未查到。
实在可疑。
这队人的探查结果当然与刘二那队人的无异。
门窗门锁完好无损,也并无任何有用线索。
这让他们怎么查?
所有的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先行回去府衙复命。
无人关注到的福王府内。
福王在下属们凑钱抓药后服了药,心口那块巨石依然压在那里。
可苏檀却一直在床侧抽噎。
刚醒来的福王烦躁暴喝,“给本王憋住!哭哭哭,本王还没死呢!”
苏檀被吓得一个哆嗦,哭声戛然而止。
“王,王爷,妾身害怕,咱们可怎么办呀?”
以二人多次的经验来看,这贼人十有八九是找不出了。
他们那些银钱,更是没有希望能够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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