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顿了顿,见温杰客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敢继续往下说:“我来,是想来请示您,要不要……要不要先暂时闭店休整?”这般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闭什么店?你是觉得我赔不起这点银子,还是比昂王子赔不起这点银子?”温杰客扶着座椅扶手站起来,一转身,阴鸷如毒蛇的目光将掌柜吓得浑身发冷。
掌柜连忙否认:“不、不是,小的没有这个意思,小的只是……只是为酒楼考虑。小的是心想,心想暂时闭店休整一段时日,等年后再寻良机,换个匾额开张,或许、或许能救酒楼。”
“换匾额?改名换姓?哼,这酒楼几十年的历史,你说改就改,你说换就换?!你算个什么东西!”
听着温杰客的嗓门越来越大,掌柜直觉温杰客又要发疯,心一凛,干脆转身跑走了。
他已经做碧盎酒楼的掌柜整整五年之久了,是真心实意地想为碧盎酒楼好,哪怕酒楼最后真的不行了,也愿意陪着酒楼走到最后一步。
可是温杰客这般发疯,他真不知道自
己还能坚持几日。
掌柜低着头走在大街上。
忽然,和人撞了满怀。
“哎呦呦~这不是方掌柜么?方掌柜这是去哪儿?”朱管事扶住碧盎酒楼掌柜的胳膊,关切问候。
和碧盎酒楼掌柜相撞的佟掌柜接收到朱管事的眼神,也扶上碧盎酒楼掌柜的另外一个胳膊。
在二人的关切问候和拉扯下,碧盎酒楼的方掌柜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们离开了。
到了花美楼,酒过三巡,满腹委屈的方掌柜便再也憋不住,和朱管事佟掌柜倾述了起来。
朱管事佟掌柜你一言、我一语地接住方掌柜的话,再适时安慰几句,方掌柜登时对着朱管事佟掌柜掏起了心窝子……www.
眼下已经是发生火灾的第三日了。
元宝终于动身去了德绍坊。
住着倭国使团幸存者的民宅内,依旧哀嚎声连连。
浓重的药味几乎也要掩盖住了空气中的焦味。
元宝站在民宅门口,静静望着不远处,焦黑的废墟残骸,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脚进门。
元宝径直去了美穗子居住的房间。
现身在美
穗子面前的那一刻,她清楚地从美穗子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神色。
“不必多礼,躺着休息吧。”元宝淡淡出声,阻止靠躺在床上的美穗子起身。
今日的美穗子已经没了火灾那日的狼狈模样,身上显然已经梳洗过,只是那两只手还是触目惊心。
元宝收回落在美穗子双手上的视线,不喜不怒看向美穗子的脸庞。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我今日来,是来转达我们陛下的话。我们陛下说,若美穗子公主担心回国后会有人身危险,可以留在我们大安。我们陛下愿以县主待遇,养美穗子公主至天年。”
美穗子唇角的笑僵住,费了好大力气,这才生硬地勾了勾,“这是…什么意思?”
“美穗子公主你是个聪明人,难道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么?”
美穗子的脸倏然阴沉下来,这几日遭受的病痛折磨,已然令她站在崩溃边缘。
她见到元宝来,以为元宝会带来她想要的好消息,这才感觉手上的疼痛减轻了几分。
“懦弱!”美穗子忽然狠厉地瞪着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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