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便到了怡然的家。此刻,孤帆双眼所看到的是满目的狼藉,怡然的母亲雪飘坐在木凳上面,忍耐着病魔给她带来的痛苦。m.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是怎样度过的,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体会到她的一切。你所知道的就是,她整天的赋闲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日子且不乐哉?
然而,怡力呆了片刻,便去做饭了。
怡然呢!拿上药草去为她的母亲煎药了。片刻,怡然母亲雪飘的哮喘病发作了,只见她气喘如牛。然而孤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向雪飘走去。雪飘似乎看出了他的来意,便道:“不——用——,孩子。你——坐——吧——,一会——就——好。”
孤帆退了回去,问道:“伯母这病得了多久?”
雪飘左手捂住自己不断喘息还带上咳嗽的嘴,伸出右手,展开五指。
“五年?”
雪飘点了点头。孤帆不由得惊叹,“五年,短暂的生命之中一个遥远的数字。”
老太太站了起来,“这孩子的病是劳累出来的呀!过去我们这一大家的内务全靠她一人,实在是对不住啊!”老太太向桌旁走去,拿了杯子给雪飘倒了一杯水,送到雪飘的手里。
雪飘接到了水,慢慢的喝。然而老太太却走到雪飘的背后,为她轻轻的揉背——为了让她更好的把水喝完。
孤帆看到这一刻,感到这是多么的幸福。其实有时候,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在孤帆的眼里,这何尝不是他追求的呢!可是,对于过去的他,真是有如登天。那么,今后呢?这似乎依然是一个未知数,他只有默默的羡慕了。
不久,怡力已经把饭菜端来了,怡力便叫道:“然儿,来吃饭了。”
“你们先吃吧!我为妈妈把药熬出来再吃。”
这里的人便动筷吃饭,虽然不怎么丰盛,但是这却是孤帆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吃饭。
也许,这在其他人眼里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孤帆眼里却是一切,却是他最大的幸福。
也许,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幸福不是金钱和名利的时候,那么一开始的抉择就错误的你,那才是最痛苦的。
不久,怡然为妈妈把药端来了,可是这里饭菜已经被吃光了,他们也已经处于休息的状态了。切实如此,怡然每一次都是在最后吃饭。
怡然把煎出来的药送到了母亲手里,她的母亲便趁热喝药了。这种做法,实在不是正确的吃法。饭前喝汤很正常,但是饭后喝汤实在是不太正确。这时,怡然也开始吃饭。
虽然,饭菜都凉了,但是对她来说,依然美味。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习惯了吧!
孤帆是从黑暗之中来到这里,他却将要在这里迎接光明的一天了。
清晨的太阳已经徐徐高升了,孤帆一早起来迎接初升的阳光。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怡力竟然在他先起床,怡力正在磨着他的斧头,见到孤帆起床,怡力便道:“起来了,为什么这么早呢!又没有什么做的,你可以睡久一点啊!”
“早起对身体也是一件好事,何况我已经习惯了早起。”
“也罢!过一会儿,我带你去周边悠悠,也让你熟悉熟悉周围的地形。”
“这倒是,不过呢!在我看来这里也不是太大,应该不可能让我迷路吧!”
怡力拎起了斧头,放到盆里面洗了一洗。看了看刀锋,手放到刀锋上面过了一下。怡力能够感觉到的就是,斧头变得锋利了,“有时候去一个地方,不是为了认识一个地方,更加重要的是去认识一个地方的人。”
孤帆就地坐了下来,“也对。那么,什么时候动身呢?”
怡力向侧屋走去,没有过了多久,便把他平时背薪柴的背架拿来了,“走吧!”
孤帆跟在怡力的身后,从一条小路上面纵向而去,沿途必须经历无数一户人家。一刻钟之后,一个中年妇女正面向他们走来。不巧的是,她就是这个村庄有名的包打听。
看到怡力身后跟着一个陌生人,她便起了打听这个孩子的想法。于是乎,便拦路跟怡力打招呼,“今天又去打柴了,你看都这么早的。雪飘还真是福气啊——!嫁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公,想想我家的那一个,现在还像是一头懒猪一个样。”
“嫂子,你快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像我这样的人,不过是靠卖点苦力过日子,怎么能与你家相公作比较呢?你家相公虽然懒惰,但是他赚钱可是一流的好手。”怡力并没有站在
原地跟她瞎掰,而是走自己的路。
可是包打听吴嫽硬是要跟在他们俩的后面,“哎哟,他嘛!就是马屎果,外面光喽!这个家庭其实他什么贡献也没有,要不是老娘,他早就饿死街头了。在我的眼里,他连你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怡力真是受宠若惊,感觉吴嫽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多谢嫂子夸奖。”
吴嫽跟在怡力的身后,像啊旺一个样,忘了自己到底今晨是为了干什么而来。对于怡力,她完全可以用穷追不舍来形容,“这怎么能说是夸奖呢?这就是事实。”www.
怡力微微一笑。
吴嫽问道:“哎哟!这位小朋友生得好生俊俏,他是你家远房亲戚吧!”
怡力停下了脚步,孤帆也跟着停下脚步。怡力想了想,“对的,他就是我家远房亲戚,难道嫂子想问点什么吗?”
孤帆不断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有时又挠挠自己的脑袋,眉头紧锁。
吴嫽顿时傻眼了,顿了顿,“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有什么的。”
怡力并没有理她,继续向前进发。
可是吴嫽还是觉得心不甘,硬着头皮跟他们走下去,硬生生的追了二里半。盯着孤帆看了半天,看得孤帆脸都红了,好像这一切就像老虎看大猪一个样,有一种想要把孤帆吃了的感觉。
孤帆实在是忍受不了了,问道“大妈,你又有什么事情吗?如果实在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停下来为你解答。”
吴嫽虚伪的笑了笑,一看就知道那个样子属于皮笑肉不笑,“没事,只是刚刚来的一个新人,想认识认识罢了!”便停下了脚步,走自己的路了。可是,没有走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看,没有走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看。最后,当孤帆完全消失在了她的眼帘,她才终于明白了自己今天到底是出来干什么?
孤帆走了片刻,自言自语的说:“这位大娘还真是无聊呢!”
怡力听了一惊,“你真是神人也,你是怎么知道她叫吴嫽的?”
孤帆一愣,“随便说说而已,没有想到她真是‘无聊’,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吗?我到不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也对。”
“她可是我们村寨的名人呀!如果什么地方有什么大事小屋,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她。传人笑话,说三道四啊,打探消息之类的,准有她的份。”
孤帆不由得一笑,“想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应该就是这回事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已经来到了怡力平时打柴的那座山脚下面,怡力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这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威武,“到了。”
孤帆走到了怡力的前面,感受了一下这座渺小的山峰,疑惑顿生,“这么小的一座山,有什么啊!”
“这还小?”
孤帆一纵身跳到了这座山的山峰顶端,俯瞰大地,有一种王者的风范在他的身上出现,对于现在的他,这里真的太渺小了。
怡力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双眼所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只是,让他突然间对这个人更加神往了,完全变为了发自内心最深处,对他五体投地的崇拜。
孤帆在山峰顶端眺望了片刻,再次一纵身跳到地面上。走到怡力的身旁,“你平时就是在这里打柴?”
怡力完全惊呆了,整个人陷入了梦幻般的世界,一句话也不会说。孤帆被他这个举动吓住了,拉着他的衣服一摇一晃的,“叔叔,你是怎么了?叔叔,你是怎么了?”
摇了两下,怡力受到了刺激,回过神来了,“没事,没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你刚才的那个举动是怎么做到的?简直神人也!”
孤帆左手摸了摸下巴,憋了憋嘴,“其实呢!也不是太难,只要你有足够大的力气,然后使劲往上跳,那么终有一天你会达到我这个境界的。”
怡力听了这话,两眼冒金星,感觉他完全是在说一通废话。怡力只有摇了摇头,“唉——,走吧。”
“干嘛?”
“打柴去呀!”
“不用了,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孤帆再一次向山峰一跃,便来到了山林里面。东看西看,选了一棵很大的树,双手紧抱,向上一提。
这棵大树便被拔动了,孤帆紧接着飞了起来,大树被拔了出来。他带上大树来到了怡力头顶的上空,大声喊道:“叔叔,接住。”便把大树向下一扔。
怡力见势,大声喊出,“我的妈呀!”拔腿便跑。
还好他跑得快,躲过了这一
劫。大树落到地面,弄得地动山摇的。整个的也被砸烂了,不过还好的就是躯干还在。
孤帆落到怡力身前,怡力大怒,“臭小子,你想谋杀我吗?你谋杀我有什么企图?我家什么也没有。哦——!我算是明白了,你一开始来就没安好心,准备谋杀我之后,霸占我的女儿吧!你太无耻了,以你这样的身手,用得着这样吗?你只需跟我说,我完全可以把女儿交付给你。”
孤帆被怡力这怒气冲天的破口大骂,骂懵了,惊讶了半天,“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怡力被这一问,愣了半天。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转而变成了老脸通红,“你不是想谋杀我吗?”
孤帆一听,吓呆了,“哪有这回事?”
“刚才你不是想从天空之中扔下大树来砸死我吗?”
孤帆回想起了刚才那一幕,方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哦——!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你能够接住,因为这个我就能够办到。”
他并不明白,自己有的,别人或许没有,始终是人太小了。
他总以为自己是练举重和弹跳的,别人的举重和弹跳一定就要好。
或许,你并不知道,读书厉害的书呆子,他们总是认为别人一定要好好学习,把精力都放在读书上面,要向他学习。
他们总会嘲讽打珠珠的,这种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通?愚蠢啊!日龙啊!他们硬是不说,这种简单的珠珠就不会打?愚蠢啊!日龙啊!
可是打珠珠的也不会反驳,那是因为社会趋向问题,社会单一体——人,趋向于修炼书本的多,读书就是对的,因为它是主流。打珠珠就一定是错的,无论你打得有多好,原因可想而知。
怡力摸了摸孤帆的脑袋,“唉——!小杂种,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呀!说来还是年纪太小了,不太懂事。”
孤帆低着头,“嘿嘿”一笑。
“去把那棵大树扛过来吧!或许能够卖一个好价钱。”孤帆便去扛树了。
而另一方面,吴嫽到了老张家院子里,老张的婆娘已经在扫院子了。张老太婆一看见吴嫽走来,就笑盈盈的说:“吴大姐里面坐。”
吴嫽并没有进屋去坐,而是张口就说:“今天我见到了一件稀奇事。”
张老太婆顿时停止扫地,赶忙问,“吴大姐今天又带来了什么独家新闻报道,快说快说。”
吴嫽走近张老太婆,贴近她的耳旁,“我们这里的破落户,雪飘家来了一个小男孩,看他那个样子可俊了。不过,他家可能也相当寒酸的,听那个没出息的打柴汉说起,这个孩子是他的远房亲戚。我想了想,我们这里也正缺男人,要不就把他留下吧!”说话的声音可小了,似乎隔墙有耳那个样子似的。
张老太婆听了大喜,“有这回事?我家就正想招一个女婿,我家张丽丽今年十八岁了,还没有嫁出去。真是太谢谢吴大姐了,能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
“都是老姐老妹的了,怎么还说谢谢。这也太客气了嘛!”
不得不说,女人多的地方屁事多。
这时,张老太婆解开裤子,从内裤里面摸出几颗碎银来,五根手指掐得紧紧的送到吴嫽手中,“吴大姐,这点小钱,不成敬意,你就收下吧!”
吴嫽抠过碎银,握成拳头,硬是把拳头往张老太婆手里送。嘴里还不断的说:“杂家老姊老妹的,多年情感。怎么如此见外?”
张老太婆在把吴嫽的手推回去的同时,手指尖欲要拨开吴嫽紧握的拳头,嘴里念叨着,“吴大姐,你就收下吧!如果你不收下,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们就这样一来一回的磨蹭了将近两分钟,吴嫽感觉握着碎银的手似乎要被拨开,便爽快的道:“既然张大姐,如此的真心诚意,那么我就收下了。”赶忙把银子装进了内裤里面,“那么,张大姐,我就回去了。”
张老太婆问道:“吴大姐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吴嫽顿了顿,“没事,没事。”快速远离。
看到吴嫽远去了,张老太婆声音大了一些,“吴大姐就不留下吃顿饭吗?”
吴嫽头都不回,“还早,还早。”
吴嫽走得越远,张老太婆的声音就越大。
但是,张老太婆的声音越大,吴嫽就跑得越快。
不得不说她们还真是有情调,挺会愚弄生活的。m.
事实依据表明,吴嫽这一类人,干大事不行,但是小事情还是会精打细算的。
这样的人适合在家带孩子,取到一个,大家都饿不死,她们挺会装点家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