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挺仗义,那我再问你,团里给你下命令冲锋了吗”戴显生说。
“报告团长,没有”
“嗯,没有,是没有,你还知道没有啊”说着戴先生一脚将我踹倒在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揪起我的衣领将我拎起给了我一记耳光,而后在众人面前大声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在232团只有我戴显生一个人说了算,我下的命令你们必须要去服从,哪怕是错的也要去执行,不准有半点犹豫,因为你们是军人,要听指挥,明白吗”
“明白!”众人答到。
“今天这个姓方的就是个例子,今天打了胜仗我就姑且饶他一命,从今天起,他这个副营长就不用当了,让3连长崔钧博顶上去,3连其他人员挨个递补,方岑还回特务连当列兵,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是!”
众人散去后,李之伟扶着我向营部的路走去,走了一半路程我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没有从刚才的事件中反应过来。李之伟说“岑啊,身体没事吧”m.
“没”我只是简单点回应着,相比身体上的疼痛,最要我命的是精神上的打击,当着团部那么多人的面,我这脸是丢尽了,没法在团里混了,一个副营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踢被扇耳光实在是太丢人了。
但我心里更多的是对戴显生的不满,就因为我擅自下令冲锋就当着众人面前打我,还把我一撸到底,至于吗?就算是杀鸡儆猴那这也杀的太彻底了吧。我究竟是哪得罪他了?一切发生的都没有逻辑,不过我似乎忘记了谢老大当时对他的称呼——活阎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那个他。
回到营地后我上了我的铺位蒙上被子倒头就睡,其他人或许是听到了团部发生的事都纷纷议论起来,李之伟敲了敲桌子说“咱们营的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团部发生的事儿你们听也就听了,但是不准说不准讨论,其他营的人我管不着,但咱们营的人谁要是敢给我嘀咕这件事,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李之伟这是在给我找面子,是啊,谁碰上这么个事不难受,他这是为了我能在营里待的舒心些。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我的行李,等着崔钧博过来。崔钧博呢就好像是弥勒佛一样笑着向我走来,并和旁边的李之伟打了个招呼。我说“崔,副营长,这是你的配枪,地图包望远镜等,咱俩的移交算是完事了”随后我将这些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哎呦哎呀,老方,别这样不急,不急”说着就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拉着我到没人的地方说“老方啊,我是真没想顶你的位置啊,你可别把我往别的地方想啊,我不是背后使坏的那种人,这都是团长的意思,兄弟我也没办法”
我笑了笑“老崔啊,你这是干什么,这我能怨你身吗,那我成啥人了?长官有长官的道理,我们听命就是了,你啊用不着纠结,咱哥俩该咋处还咋处”随即我又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继续说“老方啊,你能这样想我心里这块石头可就放下了啊,其实吧团长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历练你,说不定过一阵,你就直接进团部了,哈哈”
我也只是硬挤出笑来,要说戴显生这么羞辱我是要历练我我是一百万个不相信,我俩的岁数差不多,阅历也差不多,历练这词真用不上,他就是想要一脚将我踩在脚下,只是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要说这崔钧博还真是圆滑,真是一个长于事故的老手,顺手他有卖了我一个人情。“老方啊,当我听说这事的时候,我马上就寻思找团长让你上我哪儿去当连长,但不凑巧团长不在,后来一打听原来让你当士兵,这兄弟我就无能为力了,望兄弟理解,理解啊”
甭管崔钧博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话里话外他将自己摘的干净(当然和他一定关系没有,也说不上摘),既宽慰了我又一个人没得罪,真是个高手,这样的人不去正府当官真是可惜了。
离开营部马上我就去张鹏那报到了。
“报告连长,列兵方岑前来报到”
张鹏锤了一下我的胸口“你大爷的,方岑,你这让我出洋相是吧”
“以后还得张连长照顾了”我笑着说。
“滚蛋”
和张鹏的情感自然不用多说,坦白说回老部队还是挺滋润的。
张鹏也很会做人,
让我去了亢哥的排,这老小子一见我就说“狗岑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落我手里,哈哈哈”
“德性”
我们团经过这场战斗后被调到了附近一个叫黄土村的地方,这里的百姓因为战乱也只剩20多户人家。
我和李舟亢住在一见土房子里,由于已是初秋,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很冷,我俩组织官兵们趁着中午日头足的时候在霍一些黄泥伴着一些杂草加固房子的墙面。
晚上,亢哥在我们屋的炕上支起了个小桌,然后拿出来了两瓶白酒,用油纸包的烧鸡和花生米。我看了看说“咋,这是给我接风啊,哪来的钱啊”
“没啥,就是想喝点,我兄弟受这么大委屈,我不得给你压压惊么”
“唉,这事都过去了”说着我就先干了一杯,白酒的辛辣刺激着我的喉咙,这感觉瞬间就反应到我狰狞的面孔上。
亢哥笑了笑,又给我满上然后自己小泯了一口,与我相比,他喝的才是酒。他说“姓戴的就那么个玩意儿了,别往心里去,就当被狗咬了,但是方,虽然你亢哥我看起来彪的乎的,有些不着调,但是有一点我看人很准,两年前到77师一直到现在,我李舟亢眼里只有2个人,狗日的张鹏和你”
看来是白酒下肚,亢哥也有点多了。我说“张鹏就张鹏提什么狗日的,来罚酒啊”顺势我又给他满上了。
“你不懂,就这么叫他,哈哈,说实话咱几个事过了命的兄弟,就连李之伟我都不鸟他,娘们唧唧的,没什么主见,一打仗还不是靠你”亢哥说着又干了一杯。
“你喝多了啊,亢哥,营长这人挺好的”
李舟亢抓了几粒花生米送到了嘴里,他只顾着嘴里的那点活没有理会我的话。接着他又打了个饱嗝说“方岑,我没什么文化,家里也穷的叮当,一开始投军就是混口饭吃,日本人来我也打了,作为一个爷们我对得起这片土地了,你不是问我这些东西是哪来的钱买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一部分是咱的军饷,还有一部分是从尸体上摸来的,当然了大部分是贵子伪军身上的,我攒这点钱就是留着有机会回四川娶婆娘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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