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刺刀拔出后,一股鲜血喷洒而出,这场景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给猪放血一样,虽然人和猪的组织不一样,但对我来说现在二者没有区别,甚至猪的性命要比日本人还要有价值。
解决掉这个贵子后,我赶紧闪到一边,有条不紊的将刺刀装上,接着刺向又一个贵子。白刃战中肉搏的喊杀声中又夹杂了不断的枪声,双方都有一个目的,不惜代价的有效杀伤敌人。大刘这些老兵玩起命来也不遑多让,用牙咬,用菜刀砍,对付贵子嘛,就应该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能说我们这些老兵和贵子新兵的交战就像是师傅教徒弟一样。
我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可以看到我的这头新猎物就像是头饿狼一样冲我呲牙,可无耐我手中没有骨头,只有钢枪。没想到这头恶狼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他一枪刺来我躲闪不及,刺刀划开了我右侧胁部的军装,我趁机一脚踢开他的步枪,接着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砰的一声,饿狼应声倒地,作为一个在战场上的老猎人,对于这次狩猎我很是满意。www.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贵子并不十分恋战,而是拼命的向着什么地方运动着,接着就能听到左侧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我瞬间就明白了,贵子是要超我们的后路,但是几百人的近距离白刃战这种迂回对于战况没有多大的影响,他充其量只会让我们慌乱一阵,最终决定胜负的还得是士兵们之间的搏命。
我带着几个人向左翼冲去,我估摸着多少还需要对包抄的日军给予些打击,但我还是在心里嘲笑着这支日军指挥官的幼稚。
“砰砰砰”
我没想到想开枪的竟是日军,前面的几个士兵应声倒地,我们当时的反应根本来不及躲闪,更不用说反击了,我本能的反应是顺着前边中枪的战士倒地装死。这种快节奏的战斗,他们根本不会来检查人死没死透,贵子们从我的身边经过加入到了前边更加激烈的战斗中。由于倒下的
速度过快,河边的石块胳的我腰间生痛,但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拧开手留弹的安全帽拉开绳索向着那几个贵子扔了过去…
不知打到何时,反正天还没有见亮,贵子就已经撤离,其实打从我的枪声响起,他们就已经失败了,但他们仍要咬我们一口换来的只能是丢下一具具尸体的代价。
天一亮,这场面就更加的直观了,从前边那条浅浅的小河一直到我方阵地后部躺满了贵子的尸体,当然也有我们的,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贵子大概留下了六十多具尸体,我方则有七八十具,在177旅的时候,每次战后统计伤亡数字都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和贵子刚开始作战时,我们常常是五换一,六换一,甚至更多,但这是由国家经济实力决定的,举个例子,日军装备一名士兵可能需要10块大洋,而我们可能一块都不到,日本人的真金白银是实实在在的花在了刀刃上,而我们的普通士兵能维持一日三餐的温饱就很不错了。
战争的规律就是此消彼长,日本终究是弹丸之地,维持不了长久的消耗,弹药没了可以再造,坦克部件坏了可以更换,但是老兵死了可再也不会复活,而新兵达到老兵的距离不知要跨过多少尸山与血海。日本人当然经受不住,可想而知从开战以来我们的损失得有多大。我隐约的觉得战争可能会要结束了。
在这次战斗中比较遗憾的是刘排长阵亡了,他的胸口被贵子军刀捅了个透,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这位老兵终究是没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在战场上就怕像刘排长这样受致命的伤,我们一线处理伤情的能力有限,全国大多数部队只有师级及以上才装备有野战医院。杨排长是在白刃战中受的伤再加上是晚上,那么乱的情况下没有人注意到你受没受伤,就算是贵子的后勤也做不到这点,他们只能对伤口做一个简单的包扎止血,这样能换回一些时间而已。www.
有意思的是和贵子最初作
战的时候,也许是那点虚荣的武士道精神,他们基本不会丢掉阵亡士兵的尸体,如遇到极端情况也会从尸体上砍下一支手臂来带回去,但望着阵地的几十具完好的尸体我不禁笑了笑,他们做不到了。
我们的士兵尸体一人一个坑挖好,然后在坟堆前立个牌位,哪年哪日哪部分士兵在此阵亡,至于日军的尸体说实话有些部队是管杀不管埋的,但我们这附近有条河,不能让日军的尸体污染了这里,我们只得找个水流够不着的地方浅浅的挖了个坑把尸体扔里了事,有些土埋的不深,尸体的手臂还露在外边,这要是哪个不知情的老百姓遇到非得吓死不可。不过,谁明年要是在这里种点粮食,那收成一定很好,毕竟有日本小野猪做肥料。顶点小说
收拾完战场后,我悠闲的靠在碉堡里的沙袋上,这时连长走过来道“最晚贵子来袭,你们这里是谁先开的枪”
“回长官话,正是我”我说。
“很好,你很机警,叫什么名字”
“方岑”
“很好哦,对了,杨排长不幸阵亡,你就是这个排排长,昨晚得亏你先开了一枪,要不然我们会损失更大的,我先给你记着一功,这个排就交给你了”他说。
“是,连长,敢问你贵姓”我问。
“杨文”
我身后的士兵正好目睹了这一切,杨文走后,望着我们排剩下这十几个人的神情,他们并没有要祝贺我的意思,都是老兵嘛,生死都看淡了,眼下也确实不是在他们面前耍微风,逞能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们轮流站好岗。
这时迎面吹来阵阵凉风,吹的我格外的舒服,我本想站起身来拥抱这股舒爽,但怕挨贵子的黑枪,只能是薅了跟草吊在嘴里,旁边的士兵看到以为我想抽烟,随即从怀里拿出一盒从日本人身上缴获的烟递给我,我摇了摇手,他便自己点着了。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却十分明白对方的意思,想想还真是有趣,风又吹起来了,我不禁想起这是第几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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