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你入缅甸作战了?”我问。
“是的,当时也是刘人戬找到了我,他想要借关系给我提个一官半职的,入缅作战就是一个历练的契机,可是出了国发现仗更难打,首先是气候,部队里有不少北方人,天气闷热不说,时不时的蚊虫叮咬让你无法踏踏实实睡觉,还有毒虫毒蛇同样是敌人,还没见到日军我们就已经有很多非战斗减员了”
“文海,那你这眼下的疤痕想必也是...”
“唉,这都不打紧的,迫击泡弹片划的,毕竟我的眼睛没事,脸上多个疤痕算个球啊,缅甸的贵子大都是精锐师团,自打战端一开,他们就没闲着过,不过缅甸的雨林密布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不适合大规模的兵力展开,只能以小股部队打着红色武装似的游击战,经常是你在丛林里走着,不知哪里就传来了敌人的火舌,你都看不到敌人在哪。但敌人也没那么容易吃掉我们,林子里植被茂盛易遮挡视线,你只要一趴,他们也打不到你。还有时,走着走着就能和贵子撞个满怀,双方都赶忙搂火,由于贵子在缅甸有一段时间,他们的打法和在国内时又不一样,弄得我们伤亡蛮大的,但在城市攻坚方面我们又都半斤八两”
“好家伙,还真是,真是蛮不容易的”
“艰难的时候过去了,后来我们换装英美装备,再加上又进了一批学生兵,兵源素质武器装备都大幅提升,我们对贵子的胜率就大了,像司登,汤姆逊这种自动武器,开起火来就突突个不停,非常适合我这种性子急的,在丛林中你若再发现哪出有动静,不用拿那破步枪在那瞄,你就直接往那个可疑的地方来上那么一梭子,保管好使,你都不用怕浪费子弹,那美国人富的流油,英国人光被贵子缴获的就老鼻子了,我们都叫他们是日本人的军火运输大队长,哈哈”顶点小说
文海渐渐打开了话匣,几年不见,他变得越发的健谈了,想起在军校时连做个自我介绍都磕磕绊绊的人,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你是走野人山那批吗”我
问。
“不是,第一次战役后,我们就被拉去印度整训去了,回国后听一些幸存的兄弟说,很惨很惨,我这辈子有两件事不愿意再去谈,一个是南京一个就是野人山。说点别的吧,今年年初我部回国整编,我现在是835团的团长,只是我现在的兵力才1500多人,有战斗力的不过600多,武器装备都给我预备好了,现在差的就是人员,所以我才在这里接收一些被打烂的懒得补充的部队,一来是有战斗力,二来士兵们更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咱兄弟俩好久没见了,这回就跟着我吧,你的事我刚才也都知道了,搁现在讲算个毛事啊,你就踏踏实实的在我这干,想干啥你随便挑”
我礼节性的笑了笑,不知怎的文海是在向我展露心霏,但我总是不感觉不到当初的那种情谊,许是几年的沧桑变化让我越来越没了人情。留在文海身边确实不错,但我也不能给他添麻烦,我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毕竟团一级的任命还是需要上面打招呼的。www.
我说“唉,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累了,你就让我当个军需官就得了”
“嘿嘿,你想的美,我知道你是怕我犯难,但以你的战斗经验和资历来说,让你去管那些粮食被褥的活儿那可屈才了,再一个说出去后咱们这期的同学不得在背后骂我就这么对待老同学的?这样吧,我的当我的警卫连连长,这个位置安排自己人放心”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当晚,借着酒劲我和文海纵情高歌,好久没有这么高兴,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抒发自己的情绪。趁着外出小解的功夫,我抬头看见了那一轮圆圆的明月,以后的事情,会变好吗。
文海的835团,正如火如荼的扩编着。而对于警卫连他也给了我很大的自主权。我将
警卫连的编制整理成册。
835团警卫连下辖三个连,每个连120人,共360人,负责团部日常警卫工作,及对一线作战支援等。装备司登冲峰枪20支,汤姆逊冲峰枪15支,捷克式轻机枪5挺,马克沁重机枪2挺,82毫米迫击泡2门。
几个月的整编后835团的兵力已经到了4千人,这可大大的超越了一个团的基本编制。“你超了这么多人,这给养和装备跟的上吗?”
“嘿,要打仗了,老实说我对部队的战斗力没有底,整编之前上边就给我打了招呼,给养装备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是谁啊?中央军啊!委员长的人啊,多点人怎么了,再一个兄弟,你在地方军待的太久了,有些事你不懂,中央军内也有派系,所以啊趁你还有权利的时候能抓住的利益可要抓紧了,在军队里你没有人什么都不是,不管部队成色如何我这4千多人的战斗部队往那一摆就够瞧的,只是这和日本人打嘛...”
“1500多人的老兵,800多的学生兵,战斗力我觉得没问题,在平均水平之上,况且日本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我安慰道。
“是啊,这太平洋战事一开,贵子的战线可就长了,听说这东北关东军的师团都开始一船一船的往南边拉啊,所以现在和日本人打啊,是积累军功的时候啊”
“祝你早日荣升师长”我调侃道。
“呵呵,迟早的事,对了,你猜我去长官部开会遇见谁了”冯文海突然话锋一转。
“咋,又看见王显了还是刘人戬了?”
“切,那俩货看见有什么稀奇的,我看到宗雪瑜了”
“老班长?!”我瞬间来了精神,接着说道“我以为他在上海就阵亡了”
“他现在是八路军的一个政工干部,和他简单聊了聊,段仕林也在八路军的某个独立大队,贵子大扫荡那年他被炸了个半死,不过好在保住了条命,不过胳膊没了半截”
小林哥,那个小木匠。
“那他岂不是再也干不了木匠活了吗”我的话音越说越小,似乎仍然不相信文海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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