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声仍在我们耳边回响,又有几名兄弟不幸被流弹击中,但我们顾不上他们,只能拼了命的跑。终于来到广场,刚进入此区域我们又遭到了扫射,就连我的腰部也中了一枪,在弟兄们的帮助下我们勉强爬到花坛后边。这时我才发现,广场也已经成了双方对峙的焦点,我微微探出脑袋,可以看到最前排进攻的敌人,而我们身后的建筑里机枪也不断喷出火舌,最前面的那几个瞬间倒地。
用绷带止住血后,我们就一直等待夜晚的到来,数了一下我们最后还剩18人,战斗中还是有一些敌人从旁边绕过去,但被花坛后边的我们发现,随即被我们消灭掉,同时我们附近也布满了双方的尸体,我甚至在想真的顶不住的话可以装一下尸体。躲在楼里的我方守军也发现了我们的作用于是不断往下扔一些武器弹药。
终于天黑了下来,但双方谁都没有停止射击,双方的火力互相压制,好像非得分出胜负一样,看着机枪子弹的火光划过夜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真美,可腰部的疼痛瞬间又将我拉回。我们十几人搀扶着向后边的建筑物走去,可第一个士兵刚迈进一条腿猛的间感觉周围伸出好几杆枪。
“你们是干什么的,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我,我原是229团团长,既然你们没开枪就知道我们是自己人,别整那弯弯绕了,让我这些个弟兄们进去,他们是227团负责守东城门的,你们也是田伟的兵吗”
“胡说,东城门是主攻方向,城破了有一天了,怎么可能还有活着回来的呢,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奸细或者是投降后来这和对面要里应外合,弟兄们枪上膛”
见他们还不让我们进,我瞬间就火了“他妈的,你他妈是哪里冒出来的臭虫,我们下午还在花坛打死那么多敌人你们没看到啊”
“我们是刚过来换防的,花坛什么的不知道,来呀,弟兄们下了他们的枪”
我腰部疼痛又发作了,没有我的命令我那十几个人也就没有妄动,最终我们几个被他们绑了起来,但好歹
算是进入建筑里了。
因为我们被捆着,也就不用战斗我们靠在一起就睡着了,睡梦中依稀可以听见双方那时不时的枪声。尤其是我们这边,要随时向着黑夜深处开上那么机枪,以防止敌人发动夜袭。
第二天,腰部的伤口已经使我麻木,我甚至在想自己把子弹取出来,昨晚抓我们的人来审讯我们。
“我知道你们不是奸细,所以也没动你们,可你们是逃兵,来谁是领头的,报上名来”
弟兄们的脑袋纷纷面向我,我挣扎着说“我说过了我是229团,团长方岑现在师属警卫营,我上衣兜里有证件”
那人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十分嫌弃的将我的证件翻出,他翻了几页然后和我本人比对,最后叫了一个士兵过来,那士兵也是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和总金额个领头的耳语几句就走了。
领头的这才说话“果然是方团长啊,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海防团调过来的,没见过您,见谅,要不是我这里有一个弟兄曾见过你,我还真认不出来。来人,赶紧给弟兄们松绑”
“没事的,昨晚你做的很对,既没有冒然开枪也没有放纵我们过去,而且大晚上的你也分不出来谁是谁,要是点灯的话那炮丹一准就飞过来,咱们不触那个眉头”我说。
“方团长,你昨晚说这都是227团的弟兄,可你现在不是师部警卫营的吗”
“师部警卫营跟着我的那几十号人都在东城门那死光了,我也是靠着227团这些个弟兄死命护着才出来的”说着我便望向他们,后者对我露出一种别样的信任感,那是一种同生共死的信任感。
“方团长,我也是227团的我是三营8连连长,张维生,我们现在有82人,那这里的指挥权我交给您了”
“别别别,这里还是你负责,你带的很好,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啊,你这儿有医务兵吗”
“呀,您受伤了,我这儿有一个医务兵,可我看您这伤他够呛…”
“那没事,我这伤口怎么也得处理了,给我找个相对干净的屋子,再给我那几个弟兄准
备些吃的”
躺在一破床板子上,无助的凝望着,医兵在我的身旁烤着刺刀来消毒。这让我想起当年于一舒为我处理子弹,她当时也是第一次,但我仍觉得她本来就会,只是缺乏实际操作而已。想起她做完手术躺在我的身边,我真想去抱一抱,但好在我当时忍住了。
“兄弟,没事,放心去弄”
“是,长官,您忍着些疼”
由于没有专门的手术刀,只能用我们随处可见的步枪刺刀,但刺刀相比手术刀还是笨重了许多,会给伤口造成更大的创伤,但这总比让伤口烂死要好。
我忍着剧痛让他把弹头取了出来,身体自然已是大汗淋漓,医务兵往伤口上撒了点消炎药,最后用纱布绑上,这台小手术就算完成了。
看着被取出来的弹头,我又起了疑惑,这弹头分明是手枪子弹的弹头,而且我清楚的记着当时的敌人离我们很远,手枪根本打不到那么远。唯一的解释是被我们的人给误伤了,一打起来那么乱,而且守在建筑里的人也不知道还有我们这队人。被自己人给误伤,我不由得一阵苦笑。
做完手术后我拖着虚弱的身子靠在一窗子旁边,以保持我既能观察到外边情况又不被发现的姿势。这栋建筑相比于那间木制为主的酒楼可要坚固多了,这一看就是西洋建筑,好像是俄国人的风格,钢筋水泥并不是一般的火炮就能摧毁的,因此这里还未丢失。子弹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变得越来越密集,也预示着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在窗口处反击,可广场上聚集的敌人越来越多,有一枚手留弹直接扔进了我们的屋子里,还好有个弟兄反应快趁着还没爆炸的时候又扔了出去,喊杀声越来越大,他们想要带我一起走,为了不拖累他们,我拒绝了,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再一个我知道并体会过对方优待俘虏的政策,他们不会杀我。弟兄们撤走后,我就一个人披着我的外衣蜷缩在墙角,任凭外面打的再激烈,我自蔚然不动,打仗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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