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孙子说什么,只说这是李总教练!”祈寂不夸张也不掩饰的答道。
“好!真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徒弟!”祈老爷子看着跪着的两个人,连连冷笑道。
正想痛骂儿子跟徒弟,电话就响了起来,祈寂见没人说话便去接起了电话。
这才有了刚刚简易来电话时祈寂的那些对话。顶点小说
“我这小徒孙还不错!等明儿把她也带过来,让我瞧瞧!我看你也就有这点儿作用!给老子收了个好徒孙!”祈老爷子指着李健达的鼻子骂道。
李健达哪敢接茬?低着头,乖乖地认罪。
祈老爷子运了半天的气,想了想说道:“你们俩的事儿,我过后再说!当着孙子的面儿,我不想说你们。”
见师父语气放软了,李健达赶紧顺杆儿爬的几步蹭到师父的身侧,想要起身,“师父!这些年您去哪儿了?”
“我让你起来了么?跪着!”祈老爷子不客气的瞪了瞪徒弟,“我是不想说你,没说不让你跪!你们俩都给我跪着,啥时候吃饭,啥时候起来!”
李健达噘了噘嘴,不情愿地答道:“知道了!师父!”
祈老爷子笑着看向祈寂,“走!孙子,跟爷爷到武场比划比划去!让爷爷看看,你这几年被他们这些误人子弟的耽误了没有。”
祈寂点了点头,嘴唇轻轻扬起,这爷爷的性格可真好,爱憎分明!
爷孙俩去后院比武去了,没有到楼上,怕施展不开。
剩下了祈渐远跟李健达跪在沙发前,也不敢动。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李健达埋怨地看着祈渐远。
祈渐远斜了李健达一眼,“在给你打电话前的五分钟回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呃!没有!没意见!”听师兄一说师父是刚到家,他敢有什么意见?好家伙跟谁也没打招呼,自己悄么声的就回来了,可真不愧是他师父。
“呵!老爷子哪
里会再跟我提前说什么?”祈渐远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悲痛。
当年的事,是他错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忏悔,可是再忏悔也回不到过去了!
有的伤成了疤就平了,可有的伤从伤的那天起就是一个脓包,碰都不敢碰。
母亲的去世,让这个错误,成了永远不能触碰的禁忌。
祈渐远从小武学天赋过人,又有父亲悉心教导、自己苦心训练,武道级别早早就到达了苍级三段。
所有人都说他肯定会成为世界武道冠军的得主,连他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
年少成名,祈渐远都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
祈道中看出了儿子心浮气躁,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
告诫他戒骄戒躁踏实练功,努力夯实自己的武道实力。
不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些。
可年轻气胜的祈渐远,哪里肯听父亲的苦心良言?
他不但不听劝,还觉得父亲是瞧不起他,一心想要通过世界武道大赛证明自己的实力。
趁着父亲不备,自己就偷偷地报名的世界武道大赛。
祈渐远报名的事,本来瞒不过身为花国武道协会会长的祈道中。
可祈渐远跟报表的人说,他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让他不要提前告诉会长。
父子之间的事,别人只当是趣事,哪会拆台透露给祈道中呢?
于是,直到祈渐远正式开始比赛了,祈道中才知道了儿子报名的事。
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祈道中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压着火气等着儿子战败!
世界武道大赛的水准,参赛三次的祈老爷子心里最有数。
以儿子的水平,如果再打熬个三年五载,那夺冠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而此时他就参赛,能得个第二都不错了!真以为天下间的习武者,都是出来玩儿的么?
不过,这样也好,败了正好借机挫挫他的锐气,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祈老爷子打定了主意要挫儿子的锐气
,自是不会对儿子多说什么,只是看他一路从海选打到决赛。
结果不出所料,刚刚进入苍级三段一年的祈渐远,真的在决赛时输给了一位已经取得苍级三段十年之久的熊国选手。
这次的战败,给祈渐远的打击极为巨大,他不敢相信,如他一般的天才,竟然会输了比赛!
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他,回国后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一度都放弃了武道训练。
祈老爷子本来就生儿子的气,见他输了比赛不但不知反省,还如此颓废,把老爷子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眼看一晃几个月儿子都沉浸在失败里不能自拔,老爷子不顾老伴儿跟徒弟的劝阻,把祈渐远从酒瓶子堆里捞出来,又把儿媳妇和孙子也都打发回外家。顶点小说
大冬天拎着儿子到练功场浇了三桶凉水,狠狠的边骂边揍了儿子一顿!
祈渐远被冷水一浇,又被父亲一骂一揍,喝得五迷三道的他,直接就发起了高烧差点儿没死过去。
祈奶奶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气丈夫。
丈夫把儿子打了,也不好找带孙子的儿媳妇来陪护。
老太太自己在医院照顾了儿子三天,才把儿子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
祈渐远是清醒了,也后悔知道错了,可是祈奶奶在又急又气之下还劳累了三天。
祈渐远刚出院回家,老太太就在丈夫去武馆的时候发作了心脏病。
老太太心不舒服,只当是累了,也没给父子俩打电话,就自己到床上躺着休息去了。
等祈老爷子跟李健达到家时,怎么喊人都没人应声。
俩人急得满屋子找人,这才看到祈奶奶躺在床上身子都硬了。
李健达抱着师娘的尸体哭得不能自已,而祈老爷子则傻傻的站在床前,不敢相信老伴就这样走了。
祈老爷子一辈子跟老伴相亲相爱,哪成想到了老了,老伴儿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自已,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老伴儿啊,老伴,你怎么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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