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要稳,出手要准,力道更要把控好。”
徐风雷给身旁的李承乾示范道,
“像你这样蛮横用力,不但效率低下,用不了一会儿你就手脚酸麻,精疲力尽了。”
他轻轻挥动镰刀,便割下了一束麦秆,动作行云流水。
“是,师父……”
李承乾脸色通红,咬着牙挥动着镰刀,却还是无比的艰难。www.
连砍三刀,那麦秆方才摇摇欲坠。
第四刀下去,才终于砍断。
“呼,呼……”
大唐太子爷急促的呼吸着,在烈日的照耀下,汗出如浆。
而其余几个孩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还没砍几根麦秆,就已然是跟煮熟了的大闸蟹似的,白皙的脸庞和皮肤都被晒得通红。
汗流浃背,让衣衫都湿透了。
若是在这里连续干上个几天,这帮娃儿绝对跟那农家女孩一样黝黑了。
“哎,啧……”
“哎……”
长孙无垢一边给李世民打下手,一边瞧着几个快要虚脱的娃儿,那叫一个心疼呐!
从出生至今,他们哪曾做过这样的重体力活儿?
今天,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可心疼归心疼,她心里也知道,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对孩儿们绝对是大有裨益的事儿。
特别是对承乾这个大唐太子而言,尤为重要。
“哎哟,我的老腰!”
李世民一声惨叫,差点扑倒在了麦田里。
他扶着腰眼,一阵龇牙咧嘴。
“陛下怎么了?!”
长孙无垢忙回头照看老公,忙道,
“闪着腰了?”
“来,臣妾扶着您歇会儿……”
她一边给李世民揉腰,一边扶着他坐下。
“哎!”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田上,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只听他苦笑道:
“朕打小也从没做过这样的活计,原以为这割麦就是个体力活儿,没想到……这还需要极佳的技巧!”
“光是这猫着腰,一会儿就受不了。”
“瞧他们那些老百姓割得欢,自己上手才知道……丰收也是一件辛苦事啊!”
说完,他转头看向众大臣,轻叹道:
“诸位
爱卿,朕小瞧了这场丰收啊!”
“效彷徐爱卿评选五好学生,朕今天也立个奖项,谁割麦最多最好,朕便有赏赐!”
此时此刻,除了几个泥腿子出身的大臣手艺娴熟,效率不错之外,其余人皆是不得要领,没割一会儿便气喘吁吁,揉着腰停下休息。
现在看到皇帝都停了下来说话,他们皆是笑了起来。
瞧瞧,可不是自己蠢笨偷懒,人家陛下也顶不住啊!
至于赏赐?
“哎哟,累死我了!”
长孙无忌浑身酸疼,索性直接趴在了麦秆上,叫道,
“让那些牲口们去争赏赐吧,老夫实在是割不动了!”
虽正值壮年,但他这一句“老夫”却是异常的顺嘴。
….“哈哈,瞧你们的熊样子!”
程咬金拢着麦秆,得意道,
“这么几下,就趴着不动了?比俺老程差远了!”
“当年在家种田的时候,俺程咬金也是十里八乡的好后生!别的不说,光这割麦的活儿,那叫一个绝!人送外号顶十驴!”
“光这一项,村里多少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俺,那家伙……门槛都踏破了!”
“今天这份赏赐,俺老程是志在必得!”
他正吹嘘着,一旁的侯君集冷不丁的道:
“老程,你别搁哪儿吹牛了,看看人家敬德,那才叫真正的人形勐驴,就你说话这会儿工夫,他都割出去二里地了!”
程咬金:“!
!”
他心中一惊,定睛瞧见尉迟恭已然是遥遥领先,不由得破口大骂:
“老黑!你个不要脸的闷声不响搞偷袭,你你你……你不讲武德!”
“哎,你等老子一会儿啊,你个大牲口!娘的……”
此刻的尉迟恭,已然是赤膊上阵,浑身上下就穿着一个裤衩子,化作无情的收割机器。
唰唰唰,唰唰唰,麦秆一茬一茬的倒在他的面前,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听到程咬金在后面咒骂,他只是略一抬头,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
“就你,你特娘的还顶十驴?”
尉迟恭冷哼道,
“你要是顶十驴,老子就是顶百牛
,踹都能踹死你个龟孙!”
“滚一边去吧!”
“陛下的赏赐,非老子莫属!”
说罢,他已然是不再理会别人,专心致志的收割。
而这边的动静,也已然引起了庄稼汉子们的注意。
看到生勐的尉迟恭,程咬金等人,众汉子皆是咂舌:
“呀,这些人到底是打哪来的?割的好快啊!”
“真比牲口还勐哩!”
“那个黑皮的,谁认识?老头子要把女儿嫁给他!有这样一个女婿,再也不怕农忙了!哈哈……”
“……”
众人皆是大笑了起来,无论是庄稼汉子,还是皇帝大臣这边,皆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劳动的时候,没人管你的身份地位!唯有最勤奋的劳动,最光荣!
“歇歇吧。”
徐风雷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轻声道,
“现在知道百姓有多么不容易了吧?”
“即便是在丰收的时候,他们都还要如此的劳累,而这样的辛劳,却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因为,若是闹了灾荒,辛辛苦苦半年,却还是要饿肚子,甚至全家饿死……”
李承乾没有吱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此刻,已经不需要再说任何的空话,因为他已经真切的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劳动人民……有多么的不容易。
“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些呢?”
李承乾微微抬头,认真的看着徐风雷。
徐风雷欣慰一笑。
这小子,总算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这一顿“劳动改造”,很成功嘛!
“这个问题啊……即便是上古的圣君,恐怕都难以回答你。”
他澹笑道,
“不过,为师刚好会。”
“只是,现在告诉你也无用。你需要做的,是锻炼出一颗坚定不移的心,也就是贞!”
“贞,知道吗?做任何事情,没有一个坚贞的心,都不会成功。”
李承乾望着徐风雷,握紧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贞。”
他低声道,
“孩儿会的。”
我导演了玄武门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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