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灰瓦,高墙大院,朱漆大门。
这是镇上最气派的府邸——庄府。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就像逃荒而来,敲响了庄府的大门。
“哪来的叫化子,这里可不是要饭的地方。”一个庄府仆人打开门,捂着鼻子满脸嫌弃道。
就要把门关上。
来人一把把手伸了过来,半边身子顺势挤了进来,咧着嘴道,“俺不是来要饭的,俺是来找俺叔的。”
他整张脸除了能看到一口白牙,脏得根本看不清样子,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阵恶臭。
仆人一下躲开了,把鼻子捂得死死的问道,“你叔?谁是你叔啊?”
“俺叔是个哑巴,听说在这里当车夫,家乡活不下去了,所以来投奔俺叔的。”来人继续咧着嘴道。
“江哑巴?你叔是江哑巴?”仆人有些惊讶。
因为江哑巴来府上已经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亲人。
不过人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几个亲人也不奇怪。
“什么事啊?”也在这时,又一个仆人跑了过来,却是胡满仓。
他背着手,在仆人中倒是显得架式十足。
一见到门口有一个叫化子样的人,而且还有一阵恶臭传来,他的眉头就一皱,站得远远的。
“阿炳,快把这个叫化子赶走,知不知道现在庄府是不准
外人进来的,你怎么还放了一个乞丐进来?”
“仓哥,他说是来找江哑巴的,说江哑巴是他叔。”叫阿炳的仆人赶紧道。
“江哑巴的侄子?他有侄子吗?”胡满仓厌恶的看了一眼来人后,就不愿再多看一眼。
阿炳挠了挠脑袋,“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问江哑巴。”
“行了,把这个叫化子弄到后门去,别在这里碍人眼。”胡满仓不耐烦道。
然后甩着手就走了。
走的时候,阿炳还朝他弯了一下腰。
看来胡满仓现在在江府仆人中的地位还蛮高的。
“刚才那位是?”来人嘿嘿笑着问道。
“那是我们仓哥,现在很得秦管事重视,你认亲归认亲啊,千万别瞎跑,现在府里可是严禁外人进来的。”阿炳捏着鼻子在前面带着路道。
“秦管事?”
来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就在这里等着啊,千万别到处乱跑,我去告诉江哑巴一声。”等到了后门口,阿炳嘱咐了一声,就进去了。
来人也把包袱往地上一扔。
咚的一声,包袱里就像装着一个西瓜似乎的,还滚了几下。
然后他也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等着江哑巴出来。
吱呀。
后门开了,江哑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江哑巴,你看这是你的大侄子吗?”阿炳倒显得挺热心的。
不过也
可以看得出来,不是他对来人热心,而是对江哑巴热心。
江哑巴虽然是府里的一个车夫,但极受家主和二小姐尊重,他自然也不敢马虎。
“哑巴叔,我终于找到了你!”来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就要去拥抱江哑巴。
那浑身的恶臭让阿炳立即躲得远远的。
江哑巴皱着眉也要躲开,只是他觉得此人的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声音也让他觉得有些耳熟。m.
他也被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拥抱。
“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带我进去!”来人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是李七安!
江哑巴脸庞都抽搐了起来。
他没想到李七安会以这种方式跑来庄府。
关键是这身臭味都要让他作呕了。
他强忍着恶臭,拍了拍李七安,让他快点松开他。
而阿炳见他们这么亲热,江哑巴都有些快哭的样子,看来,真是江哑巴的大侄子,他也放心了。
“江哑巴,你们快进去聊吧,记得先让你大侄子洗个澡。”
来到江哑巴的马厩。
江哑巴板着一张脸,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问李七安为何要扮成乞丐,还要冒充他侄子。
他江哑巴早就无亲无故,哪来什么侄子。
当然,除了他自己,谁知道他有没有侄子。
李七安嘿嘿一笑,见四下无人才道,“江哑巴,我是来救你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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