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黄家有一种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文化,就是酒桌文化。
你甭管是办点啥事,只要把这人叫过来,整上一桌好酒好菜,大家伙一块推杯换盏把人给伺候好了,那这事基本就没跑了。
酒,赵虎车里常备,当然了,都是些大铁桶装的散篓子,茅台五粮液舍得他可没敢往车上放,都在他空间里躺着呢。
菜,车里倒是还有点花生米啥的,但是大晚上的也就懒得弄了。
就锅里剩的还有不到两只鸡肉,捞出来拆吧拆吧装盘,凑合喝两盅得啦。
“虎子兄弟,这酒可是好酒呀,这曲味?这是老白干呀。”
挨着王狗剩的一个佝偻腰汉子,瞅着模样就像个酒鬼。
楚恒把酒桶拎上桌就一直舔嘴唇咽唾沫馋的都不行了,打开酒盖拿鼻子一闻,就笃定的说出了酒的出处。
“老哥你这鼻子可不孬,一看就是杯中老手,一会儿咱哥俩可得多喝两杯。”
赵虎给着笑脸顺着佝偻汉子说道,其实这是什么酒他早就忘了,主要他空间里太多了啥酒都有,都是以前跑车路过酒厂跟人家拿肉换的。
这年头喝点酒倒也不是啥陋习,上了岁数的老爷们很少有不喜欢酒的,养着一家老小的压力都大,谁都愿意喝点酒暂时放松自己一下。
对此,宋庆江他媳妇和他老娘也都不反对,还给切了一盘咸菜疙瘩当大伙当下酒菜。
屋里在坐的都是老实汉子,酒场开始,还有点拘束,等一碗酒下肚那一个个就放的开了,伸出那脏兮兮的抓着就奔着赵虎俩人吃剩下的鸡肉下手。
吃的是满嘴流油,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
王狗剩早早的就晕乎了,倒不是他酒量不行,主要赵虎他们针对人家呀。
赵虎先和他碰了一杯,一口气干了,王狗剩能不跟着干嘛,他要是敢直接舔一口就放下,虎崽子都能把桌子掀了。顶点小说
这边刚把碗放下,楚恒又把酒碗端起来,几句官场场面话就把王狗剩捧的高高的,不喝能行?
最后宋庆江拿出求人办事的态度,把姿态放低也灌了王狗剩一碗。
三碗下肚,当是就把这老王头给喝美了,甭管说啥都拍着胸脯子答应。
还大着舌头说他儿媳妇在大队里当广播员,唱歌贼好听,要不是赵虎他们拉着,没准真能喊过来唱上一首。
宋庆江这小子也开窍了,就怕王
狗剩过后不认账,还写了张条子让他摁了手印,完事这才笑的跟偷了人家儿媳妇似的,那叫一个淫荡。
赵虎打的酒清一色的都是高度数,半桶酒下去也就把这屋爷们灌了个差不多。
正当赵虎考虑怎么把他们送回去的时候,刚才走的大黑驴又来了。
被他媳妇揪着耳朵给拽进了屋,后边还跟着两男一女仨孩子,冻得脸蛋子通红直流鼻涕。
大黑驴他媳妇是个黄脸婆,干巴瘦,呜呜渣渣的像个泼妇。m.
但人家说话办事可一点没含糊。
当着宋庆江的面一连五六个嘴巴子就打在大黑驴脸上,打的他脸蛋子通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臊的。
被宋庆江费了好半天劲才拦住,扭头进屋又跟他媳妇赔不是去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大黑驴都这艹兴模样了,屋里的爷们也都挺给面子,谁也没张嘴说风凉话,拉过凳子就叫他过来喝酒。
倒是几个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让赵虎心疼,去车里拿了点大白兔糖给他们把兜塞满了,又哄了半天,几个孩子才漏出笑脸去里边屋里找他们娘玩去了。
桌边大黑驴整出这么一出,让大伙也挺是尴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谁也不知道说点啥。
大黑驴也识趣,知道自己丢了人了,耷拉个脑袋也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喝过酒的都知道,这人要是兴致高了,且不好醉呢。
能喝半斤喝八两都不带晕乎的,可要是心里装着事喝闷酒,喝不了几口就得迷糊。
大黑驴就是这种,刚喝两碗就拍着桌子把碗给摔了,想要借着酒劲炸刺。
可桌边这么多爷们谁踏马惯着他呀,也都黑着脸开口就骂:“你要是喝不了就别喝,这不是你家炕头,耍酒疯回家耍去。”
说话的是王狗剩,这老货也是喝了不少,见大黑驴这么不给他长脸,就着他的衣领子就往外边走。
“你少给我装主任,你小时候没饭吃的时候是谁给你拿了俩饼子?吃到狗肚子里去啦?”
喝多了的人他可不管你是谁,神智早被酒精给糊住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惯着。
大黑驴一把扯开王狗剩的胳膊,转身使劲一甩,给他摔了个狗吃屎。
“你疯啦,敢跟我动手?”
“你你少拿你哪破主任的名头吓唬我,真要按乡亲辈你还得管我叫一声老舅,怎么
了,老舅还打不了你了?”
屋里两村的汉子赶忙把俩人拉开,给他俩倒了碗水让他们醒醒酒。
“你这楞货,还反了你了。”
这屋里吵闹声早就传到了里屋,大黑驴他媳妇从屋里窜出来挥着手奔着他就过来想扇他嘴巴子。
可喝上头的爷们是随便哪个娘们就能打的嘛。
黄脸老娘们刚把手举起来就被大黑驴一脚给揣在裤裆,把老娘们踹的倒退着就趴地上了。
骑上去就撕他媳妇衣服,嘴里还说不占小平头便宜,让他也看一眼扯平。
“这踏马黑逼老头子酒品真踏马差。”
赵虎叼着烟看着小平头朝被吓呆了的仨孩子努努嘴,让他先把孩子抱屋里去。
刚开始赵虎还想着人家村里的事,还是别掺和了,整不好再弄的里外不是人。
可这会他是真烦了,码的,喝点猫尿把胆子都喝肥了,满屋子撒野,你当你是谁爹呀?
烟都没掐,走道大黑驴身后轻轻的给他后脖梗子来了一下。
当时这老逼头子白眼一翻就昏死过去。
“老嫂子你别担心,没下狠手,让他睡俩点,一会儿就醒了。”
“你就应该打死他,这老畜牲活着都浪费粮食。”
黄脸老娘们见赵虎这么说,这才舒了一口气,整理好衣服起来照着大黑驴腿上就来了两脚,不解气的张嘴就骂。
“行了,今这场酒就到这了,都喝了不少,也别回家了,在这屋凑合眯会就得了,反正天也快亮了。”
小平头他媳妇金玲挤到桌前把酒桶给收走了,像个女主人似的发号施令。
说完还抱过来两床草垫子铺在火炉旁边。
屋里老爷们还有几个好酒的显然还没有喝尽兴,但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本村离家近的也都告辞摸黑回家了,至于胜星公社那边汉子都喝了不少,一个也没走,都躺在草垫子上没一会儿就打起鼾来。
大黑驴他媳妇刀子嘴豆腐心,还想着把棉袄脱了给她爷们盖上,还没盖呢就被看不下去的小平头他娘给拽回她的屋里。
赵虎和楚恒也累了一天,瞅外边天都快亮了,也没去车里拿被子,俩人把大衣脱了盖在身上凑合着躺下。
门外呼呼的风声,屋里炉子烧的正旺也不觉的寒冷。
燃烧的木头噼啪的作响,格外催眠,一屋子喝了点小酒的汉子睡得那叫一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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