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沈鸢取了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换鞋。
“小妈,想去哪啊?”
傅怀斯倚在不远处,戏谑地看着她。
沈鸢头也不抬,扣紧高跟鞋侧面的纽扣。
“与你无关。”
“行啊,小妈想做什么,我当然管不着。”
他垂眸,瞥了眼沈鸢裸露的白皙脚背,“不过小妈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你如今身份特殊,在暗处盯着的人可不在少数,万一出个车祸....”
沈鸢动作微顿,停下来侧首看向他。
他这是...在威胁她?
所以傅怀斯已经知道了她与邱承安的会面。
沈鸢敛下眸子,面上依旧是一副单纯良善的模样。
“谢谢二少爷的关心。”
从透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沈鸢挎在臂弯,开门离开。
傅怀斯收回玩味的目光,略感无趣地啧了一声。
秦绪走上前,不解问:“傅哥,您为何要提醒沈夫人今日可能会有危险?”
“闲来无事,积点德罢了,老爷子对这女人宠幸有加,临死前都要把她娶进门,她身上绝对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暂时还不想她死。”
秦绪越发不解,“既然您不愿她死,那为什么不派人去截车?”
邱承安可是在她的车上做了手脚。
“没必要浪费人手,这女人若没点本事,死了也便死了,无所谓。”
傅怀斯转动着手上的打火机,神色淡漠又残忍,“不过这倒是帮我确定了一件事,代码没在我那个好大哥身上。”
所以为了避免他在这女人身上得到些有用的信息,邱承安才会急着向她下手。
如若成功,这女人带着代码从此消失,邱承安高枕无忧,没什么东西能再威胁他的地位。
就算失败,以她的脑子,肯定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
打得一副好算盘。
傅怀斯偏头,沉声问:“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几乎都到了,就等您过去,只有那位姓杨的股东拒不肯见,还说...”
转动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傅怀斯脸色变冷。
“说什么?”
“说老爷子生前就打算将利泰交给大少爷,劝您不要白费力气。”
呵,挺有骨气。
“他不是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请过来喝杯茶。”
秦绪一点都不意外,“是。”
傅怀斯摆摆手,不紧不慢朝着门口走去。
“跟上。”
一点半,红色法拉斯驶过市区正街第二个路口。
沈鸢按照导航行驶着,前方黄灯转红,她踩下刹车。
熟料法拉利车速未降,竟直接冲过红绿灯,驶向车流中。
沈鸢瞳孔骤缩,紧紧攥着方向盘,死踩刹车。
毫无反应。
刹车失灵了....
原来傅怀斯出门时说的那段话是这个意思。
前方车流正在等红绿灯,法拉利在车缝中疾速驶出,风声呼啸。
后视镜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沈鸢尽量保持镇定,打开警示灯,喇叭声几乎刺破耳膜。
她紧咬下唇,死死盯着前方的车流,打开车载电话按钮,拨打110。
“喂?您好,我的车刹车失灵了,请求救援。”
“对,毫无反应,应该是刹车线断了。”
“红色法拉利,即将到达城南大道路口。”
电话那头的女警立刻调出路口监控,“请您不要挂断电话,这边立刻出警。”
“好..”
话音落下,听得出的颤抖。
市区车辆和行人太多了,沈鸢右打方向盘,驶入城南偏僻的公路。
法拉利像只出闸的洪水猛兽,在公路上横冲直撞,发丝被风吹得直往脸颊上拍。
失控的感觉是致命的,可沈鸢已经感受不到恐惧的滋味。
红色车身擦着护栏而过,车子顿时晃得厉害,安全带勒住肩头,疼得沈鸢闷哼一声,攥得更紧。
听到尖锐的喇叭声,四周零星的车辆顿时与她拉开距离。
连续撞飞十几米的护栏,车头完全凹陷下去,车漆碎片四散。
热气卷卷。
终于,警笛声在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
沈鸢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透过后视镜看到几辆警车飞速冲她驶来。
警车和公路护栏将法拉利夹在中间,试
图通过摩擦的方式降低车辆的速度。
兹啦!
巨大的摩擦声带起高温燃烧的化学臭味,扑面而来。
“靠右!”
警车内探出一个脑袋。
沈鸢咬唇,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更加靠右地撞上护栏。
另一辆警车驶到它的前方,放缓速度,法拉利顿时撞上警车车尾。
车里一片晃动,巨大的冲击力下,沈鸢差点抓不稳方向盘。
刺啦!
车轮在路上擦过,留下刺眼痕迹。
法拉利再次撞上警车车尾,差点将警车掀翻,车头直接卡进警车轮下,抵着它一路疾驰。
沈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风灌得喉咙刺痛无比,腾空的失重感席卷全身。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失声的。
终于,车速降了下来。
制动系统感知到车辆失控,生效截停。
缓冲过后,法拉利停在路边,冒出浓浓白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警员立刻冲上去打开车门,将全身发软的沈鸢扶下来。
“没事吧?”
“先叫救护车!”
直到现在,沈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说:“谢谢,能否检查一下我这辆车,我怀疑刹车线被人为剪断了。”
红靴子咖啡馆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热咖啡已经完全冷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两点四十。顶点小说
距离他和那位新夫人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邱承安勾了勾唇,端起冷掉的咖啡送入唇中。
味道一般,但邱承安格外满意。
他看着咖啡表面浮动的脆弱泡沫,是那么美,那么透亮,却一戳就破,毫无反抗能力。
邱承安攥住咖啡勺,轻轻搅碎所有浮沫。
“哎,地狱见咯,我亲爱的小妈。”
其实他也不想杀她,毕竟一个如此漂亮的成熟女人,对他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如果能拥有她,在老头子的灵堂前占有她,滋味肯定很不错。
但要怪就怪她实在是太没眼力见了,几次试探,都没有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
甚至还允许那个疯子住进华丰苑。
真的好寒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