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为书最崩溃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彬彬有礼,沉着细致,像位浑然天成的绅士。
他拥有邱华勋身上所没有的品质,更重要的是,他能给予傅为书所缺乏的关心与爱护。
为了这个男人,傅为书毅然决然地离了婚,为了能尽快拿到离婚证,她连傅怀斯的抚养权都没争取。
尽管傅怀斯还很小,离不开妈妈。
出了这档子事,邱华勋怎么可能还管这个小儿子,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那时候,刘警官的女儿刚出生,父爱泛滥,最受不了这种场景。
他买了旺仔牛奶和真知棒送给傅怀斯,然后把他送回了邱家。
在警车上的时候,刘警官曾劝导他不要恨自己母亲。
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刘警官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说这句话,但他同时也是一名父亲。
所以刘警官还是说了。
傅怀斯的回答让他熟记至今。
我不恨她,我只是恨她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连努力一下都不愿意。
心里大受震撼,刘警官开始有意无意打听傅怀斯的情况。
那天他开着警车把傅怀斯送回去,邱华勋虽然气愤,总归不敢当着警察的面再把傅怀斯赶出去。
再听说傅怀斯的消息,他已经被送去了美国。
刘警官有心想要帮助他,奈何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他有家庭需要照顾。
后来,傅为书被那男人骗走了所有财产,还被拍下不雅照片,遭人勒索嬉笑。
极度崩溃下,傅为书选择了投湖自尽。顶点小说
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出现巨人观症状,肿胀得看不出人样。
见过瘟死的猪么?
扔到湖里面泡发,散发着浓烈恶臭,猪皮泡发浮肿,爬着满满的蛆虫。
谁能想得到,这块肥猪曾经是个名动荆江的倾城美人。
再后来他女儿心脏病发,求助无门。
唯一的代步车卖掉了,老房子也卖掉了,好不容易凑齐手术费,却被告知脏源给了别
人。
刘警官恨自己,更恨自己身上这身警服。m.
因为他是警察,所以他不能找到那个抢夺心脏的人揍他一顿。
因为他是警察,所以他不能昧着良心去抢下一家的脏源。
就在他绝望到恨不得撞死在医院墙上的时候,国外突然送来了一个心脏。
仿佛溺水的人攥到一根救命稻草,即使想过脏源有问题,亦或是有阴谋,刘警官还是决定赌一把。
手术很成功,护士推着女儿从急救室里出来,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那小小的身躯被各种仪器和管线缠绕着,他一个大男人,终是没忍住红了眼。
他知道背后之人或许看中了他的身份,但是为了女儿,他妥协了。
又过了一月之久,刘警官终于看到了背后之人的真面目。
傅怀斯,当初那个在人民东路派出所玩汽车模型的男孩长大了。
变化太大,他不敢认。
有些事,一旦选择了开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从人民东路调到玉兰路,离女儿的大学更近,工资上涨了好几个点,家里经常能收到从美国寄来的‘礼物’。
傅怀斯虽然身在美国,但手已经伸到了荆江。
靠着这些礼物,刘警官买了车,买了房,当警察十几年没能实现的愿望,帮傅怀斯做了两个月的事便全拥有了。
刘警官也曾迷惘过,自己成为如今这副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唾弃自己,厌恶自己,却又贪恋,沉溺其中。
女儿的心脏需要一月一次复检,天天吃药,费用昂贵,傅怀斯只要勾勾手指,这些东西都会有人亲自送上门。
他家里现在还躺着两架昂贵的心脏复检装置,美国进口,三百万一台。
报酬高昂,而他只需要帮傅怀斯处理一些棘手的投诉和报案。
傅怀斯这些年手段越发狠了,经常将人整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胆子小的不敢报警,胆子大的报警也没用,都会被上面强行压下去。
这时
候他才意识到,傅怀斯已经遮了荆江半边天。
天子脚下,皇家贵胄如云,远在美国的男人,将一众权贵玩得团团转。
刘警官曾经有意无意向上头打探过傅怀斯在那边做什么,得到的只有三句话。
别提,别问,多做事。
嘟嘟嘟!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打断刘警官所有回忆。
看到备注,他温柔地笑了。
“瑶瑶?吃饭了没?”
“吃了,爸爸你呢?”
“我等会去吃,妈妈给你买的药带学校去了吗?可别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落在家里了。”
“放心吧,带了,再说了,就算没带你来给我送一趟嘛,好想你啊爸爸。”
“送什么送,你爸我不要上班啊,臭丫头。”
“你才臭呢,你个臭老头!”
香港某家私人拳击馆内,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拳赛。
台上一个是业界闻名的拳王lion,另一个则是查无此人的野拳手。顶点小说
台下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观众,绝大部分都是男人。
他们癫狂高呼,不要命地下注,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lion显然更受大家欢迎,挂着他名字的注盘里堆满了红色筹码。
反观另一张注盘,只有零星几颗。
谁都不相信这个不自量力的野拳手能在lion手里活下去,因为两人的体型差太大了。
lion身高两米一,浑身上下都是紧实的肌肉,肱二头肌比普通人脑袋还要大。
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嗑了药,但那又如何,野拳馆不定规矩,不管用针还是用暗器,只要将对手揍得爬不起来,就能带走高昂的奖金。
悬挂着的生死状上两个指纹红得渗血。
野拳手面无表情,神色冷静,即使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喘着粗气,双眸赤红,几乎不能被称为人类的怪物。
楼上vip包间内,穿着松垮花衬衫,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正悠闲地欣赏着这场不知结果的拳赛。
身后,侍从保镖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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