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刚好,楚云又二进医院。
楚母看着病床上的楚云,神情阴冷和担忧并存,“到底怎么回事?”
不止出了车祸,腿还让人打断了。
半年里连出两回事,他是犯了什么太岁?
楚云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身体虽虚,眼神却阴霾,“时宴知。”
楚母闻声顿了下:“什么?”
楚云说:“动我的人是时宴知,包括上次,都是他。”
话落,楚母面色猛然沉下,“为什么?”
时宴知要动手,最先动的应该是大哥家,他没必要,也没理由先动她儿子。
楚云盯着白白的天花板,“因为喻岁。”
视线转移,他侧头看向楚母,“因为我抢了喻岁。”
楚母眉心瞬间蹙的更紧。
自己儿子怎么和喻岁在一起的,楚母一清二楚,借着时宴知的身份靠近喻岁,她也是同意的。
毕竟和喻家结亲,对楚家有利而无害。
没想到现在半道出了个程咬金!
楚母神情凝重。
所以,那场绑架,时宴知他又知道多少?
脑子快速运作,分清局势,楚母说:“你把林漫如娶了。”
虽然接触的不是很深,但她看人不会看错,喻岁这人,心肠硬,原则底线很重,是绝不会接受自己另一半的背叛。
现如今到了这一步,再在喻岁身上花时间,那也是白费力气,喻岁根本就不会回头,而林漫如虽然是个私生女,可她妈现在嫁给了喻敬文。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长年累月下,喻岁这个嫡出女,今后在喻家地位如何,或许也要重新定位。最起码,现如今娶林漫如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老爷子和喻家那边也来信,人,他们楚家得娶!
楚云蹙眉:“我不想娶她。”
楚母:“你以为我满意她?”m.
私生女的身份,注定会跟着林漫如一辈子,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当他们楚家的儿媳妇。
“你不想娶,那你为什么不谨慎些。”楚母沉声:“现在她连孩子都怀了,你说你想怎么办?”
林漫如完全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喻敬文对这个私生女显然还有几分父爱在。
楚云说:“妈,喻岁有喻氏的股份。”
“什么
意思?”
楚云眼底泛着精光,他重复一遍:“喻岁有喻氏的股份,她妈给她留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闻声,楚母暗自吸了口气,喻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是什么概念,那她在喻氏就有绝对话语权!
楚母眼中同样也浮现算计之色,“你怎么知道的?喻岁告诉你的?”
当年喻敬文和苏安婉结婚没两年,喻家就爆发了金融危机。
那年的苏家还没绝户,苏安婉联合动用娘家的关系和资源,全力帮助喻敬文渡过难关,化险为夷,重新让喻家登顶。
圈里有流传,说喻敬文因为这事,割了一半身价给苏安婉,但他们都只当是个笑话。
他们这样的人,给钱可以,股份肯定是不会割舍,毕竟权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没想到那流言是真的!
楚云说:“喻岁不知道这事,我是在苏阿姨还活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当年苏安婉生病住院,作为喻岁的未婚夫,探望未来岳母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也就巧了,他正巧听见苏安婉和一个陌生男人商讨股权转让的事。
那男人打扮,楚云猜得到对方应该是律师。
得知喻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时,楚云心中惊讶丝毫不比他妈此时小。
还没等他详细回味,没过三天,苏安婉就病逝了,走的很快,医生说她是病情陡然恶化,根本来不及抢救。
而在苏安婉去世的当天,那名律师也从京城消失了。
楚母心中一顿盘算,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她说:“儿子,喻敬文并不想把股份转给喻岁。”顶点小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喻敬文的所作所为,显然不想稀释自己的股权。
他现在还年轻,疯了才会把百分之五十给喻岁。
父女两没撕破脸前,喻敬文就没让喻岁知情,现在,他就更不会。
楚母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再次重复之前的话:“儿子,把林漫如娶了!喻岁不要想了,她不会再回头!”
既然娶不了喻岁,那就娶林漫如,反正她们都是喻家的女儿,或许娶林漫如对他们还更有利。
楚云不是没分析出来,可他不甘心!
时宴知从秋府花园
出来,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驾驶位上的男人,正是断楚云腿的男人。
男人整个身子陷在黑暗中,淡淡月光钻进车里,银光色的光亮正好映出他左脸的森然伤疤,从左眼眼尾呈直线延至脸颊正中央。
伤疤很深,可见当初是见骨的程度。
男人似嫌弃般:“下次这样小打小闹,别找我了行不行?”
断腿这小事也找他,当他是猪肉摊上剁排骨的?
时宴知点了根烟,猩红的烟头,在黑夜里忽闪忽明,“明川,年轻人,干嘛这么暴戾,太凶残容易找不到女朋友。”
明川人嗤笑一声:“说的跟你有一样。”
话落,明川也点上一根烟抽起来,“上赶着给人当备胎,瞧把你给贱的。”
时宴知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备胎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得要脸,像你就不行。”顶点小说
“……”
啧,他这小白脸当的还挺光荣,真是够不要脸。
明川话题一转,“你大哥在挖你国外的事。”
闻言,时宴知眼底浮现凉意,吸了口烟,嗓音阴冷:“他伸哪只手,剁哪只。”
明川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满身寒意的时宴知。
他知道,他这是又想到那段黑暗。
抽完最后一口烟,白烟从薄唇吐出,带出的还有他心中浊气。
“开车。”
时宴知坐车回了住处,滴滴两声响,大门打开,他迈步而入。
玄关处,时宴知一边拖鞋,一边冲着室内喊道:“安安。”
室内随即传来细碎的声响,几秒后,一只踩着猫步的橘猫现身,姿态慵懒而傲娇,懒洋洋地朝他这边走来。
时宴知脸上阴冷褪去,唇角勾起,伸手捞起地上的橘猫。
颠了颠,时宴知吐槽道:“你又重了。”
安安斜了他一眼,龇牙:“喵——”会不会说话?
时宴知撸了把猫身,心情甚好,笑说:“再过几天就能见到你姐姐,你是不是很开心?”
安安看着笑容猥琐的时宴知,忿忿道:“喵——”
大半夜的叫醒他,就是为了说这屁话?
安安一扭屁股,直接从他怀中跳下去,懒得搭理他,扭着猫屁股,直接回了自己的大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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