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漆黑的病房瞬间灯火通明。
时宴知关切道:“怎么了?”
猛然接触到光亮,喻岁不适的抬手遮住自己双目,她哑声道:“灯关了。”
话落,时宴知闻声关了灯,病房里再次陷入黑暗中。
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折射在地上,映在床上。
时宴知也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亮,透过月色,他甚至能看清病床的喻岁。
拉了张椅子在床旁,时宴知顺势坐下。
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人,时宴知声音轻柔,询问:“做噩梦了?”顶点小说
喻岁的手臂没从双眼上移开,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黑夜很适合隐藏人的情绪,但喻岁的情绪时宴知还是轻而易举的扑捉到。
时宴知温和的嗓音里带着诱哄,“跟我说说。”
喻岁又吞咽了几下,片刻好似刚找回声音,“我没事。”
时宴知瞧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来的喻岁,“喻岁,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事。”
喻岁整个人还陷入在刚刚的噩梦中,被子下的身子也
在微颤。
她不回答,病房里随之陷入寂静中,安静的一时间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几秒后,喻岁感觉到一股热源朝她靠近,下一秒,她就被轻轻圈住,虚抱住。
时宴知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要不想说,就别说,我陪着你。”
怕压伤喻岁,时宴知并没抱实。
他的声音好似带有魔力,安抚了她絮乱的心,喻岁慌乱的心慢慢平稳。
二人相对无言,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却出奇的温馨。
许是过了五分钟有余,喻岁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声音空洞且缥缈,“他们要的不止付逸一人的命。”
喻岁缓缓拿下罩在眼上的手臂,一双眸子,宛若被水洗过,晶亮,清澈。
时宴知闻言,双手撑在床上,支起身体,迎上喻岁沉眸,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喻岁目光并没落在时宴知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红唇轻启,声音几乎从嗓子眼里发出,道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们
还打算要我的命。”
没错,那群人要的不止付逸的命,是想一并也把自己做掉,她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看她时眼底迸发出的杀意。
如果不是时宴知及时出现,他们处理掉付逸后,下一个就是她。m.
被自己亲爸买凶杀人,喻岁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也不敢想得的事!
然而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话落,时宴知眸子微缩,眼底闪过凛冽。
唇角微侧,喻岁脸上荡起一抹讥嘲,收回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活得很失败?”
活了二十七年,她也眼瞎了二十七年,分辨不清身边人模样,整日里过着虚假的生活,被人哄的团团转。
一朝梦醒,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自己的,都在骗自己,所有人都在骗自己!
她真的就是个笑话,大笑话。
压制下去的泪水,再次席卷她眼眶,盛满的泪水顺着眼尾溢出,打湿了她的发。
时宴知抬手抹去她眼角泪水,声音沉而柔,“喻岁,你不失败,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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