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帆顿了下,问道:“你怀疑老爷子在说假话?”
时宴知掏了根烟点上,抽了起来,“我要确定他到了哪一步。”
假话不至于,以他的了解,老爷子不可能这样诅咒自己。
许帆的调查速度很快,老爷子的具体情况查得清楚。
肺癌晚期。
时宴知没想到老爷子都到最后一步了,每年的体检看来是白做了。
这病不会让人立马挂,会有段时间的折磨,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活个三年五载。
思及此,时宴知心下冷嗤,人要死了,心也变软了,想当个慈爱的长辈?粉饰太平是这么好做的吗?以前干嘛去了?
许帆问:“真要握手言欢?”
时宴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许帆摸了下鼻子,讪然道:“你在老宅……”
后面的话,许帆没有说完,这不是听他‘不计前嫌’么。
也不知道是老爷子病傻了,还是拿他当傻子?
当年的那场绑架,时家敌对确实有插手,但那也不过是时康焕使唤的枪,真正的
始作俑者就是时康焕本人。
以为这样说两句,他就信了?老爷子小瞧了他自己的狠厉,也低估了他们的继承。
他们别的没继承上,老爷子那六亲不认的阴狠,那是继承的十成十。
握手言欢?
想什么呢,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冰释前嫌,就时康焕也不会一笑名恩仇。
他们两是不可能和平共处,老爷子的自以为是,那就真是自以为是。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居然要求别人去遵守。
时宴知理所当然道:“假话你没说过?”
那他还真是说过不少。
了解情况后,时宴知就开始嫌弃许帆,挥挥手:“你回去吧。”
许帆太了解时宴知,有事召唤,无事退朝。他也没墨迹,爽快地走人。
时宴知洗了澡,躺床上的时候,准备给喻岁打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手机。
躺在熟悉的床上,时宴知却睡不着,因为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温度。
时宴知一把捞过喻岁
睡过的枕头,属于她身上的气味若隐若现的涌入鼻子里,吸了吸,这才有了归属感。
闭眼正要入睡,手机响起,闻声,时宴知眉头蹙起,伸手捞过床头的手机,看着来电提示,眉心的褶皱瞬间抚平了。
立马划开接通键,时宴知温声道:“还没睡?”
喻岁的声音随即从电话里传出,“工作忙完没?”
时宴知说:“我回来不是因为有工作,是老爷子确诊肺癌。”
闻声,喻岁愣住了,时宴知的话,让她惊讶住,两秒后,她问:“那个阶段?”
时宴知说:“晚期。”
喻岁闻声,自己都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又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她跟时家纠缠不清,跟时老爷子的关系也是从爷爷辈,升级为父辈,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在得知情况后,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时宴知却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忙你自己的事就行。”
喻岁提醒他:“你爸得了癌症。”
时宴知冷心肠道:“现在还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