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樉脑中嗡嗡作响,整个人快要吓傻了!
不是吧?
父皇和大哥,怎么来跑来结拜三弟的府上了?
等等!
在三弟的面前,父皇自称爷爷?
也就是说,朱寿这个好娃子,正是本王的大侄子朱雄英?
原来,大侄子还活着呐!
好啊!
太好了!
正激动之时,朱寿忙是抬手招呼道:“混账老爹!”
“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乃是孩儿的结拜二哥,燕山左卫百户,秦爽!”
“咋样?”
“孩儿又结交了一位燕王心腹,厉害吧?”
闻言,朱标面上掠过一抹冷冽之色,咬牙切齿地道:“厉害!”
“我娃厉害着呐!”
“你这兔崽子,真是没事就爱给爹一个大惊喜啊!”
话音刚落,朱樉回过神来,心中的激动之情急转直下,脸都绿了!
该死啊!
光顾着高兴,本王竟忘了跟自己的亲大侄子结拜了!
完了!
完了呀!
本王立马跑路的话,来得及吗?
不、不对!
带本王入坑之人,乃是老四这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账!
太操x了!
转念一想,他顿时看向了朱棣,脸上充满了幽怨,气的大骂:“朱隶,你他娘的不地道啊!”
“害苦了我啊!”
“大哥!”
说到这,他吓得两腿发软,顺势跪了下来,竟嗷的一声哭了:“小弟错了!”
朱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秦二哥,什么什么大哥?”
“辈份乱了啊!”
“你得管小弟的老爹,叫声叔呐!”
朱樉听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啥?
叫叔?
大侄子,二叔求你,快快住口!
这不是在你爹的心里,火上浇油吗?!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朱标顿时冷笑一声,破口大骂:“叔个屁!”
“秦爽!”
“当年你跟咱结拜也就罢了,还敢跟自己的干侄子结拜是吧?”m.
“长本事了啊!”
“看鞋!”
说罢,顺手抄起了鞋底,转瞬冲向了朱樉。
眼看老爹震怒,朱寿一下傻眼了!
哎卧槽!
本少爷的结拜二哥,竟是自己的干叔叔?
怪不得,结拜大哥打死也不肯暴露本少爷与他的叔侄干系,原来是想坑秦二哥一把啊!
他转头看向了朱棣,震惊地道:“大哥,你联手小侄坑自己的干弟弟,缺不缺德啊?”
“图啥图啥?”
可此时,朱棣见势不妙,顿时心里大急,忙是说道:“大侄子,事急从权,为免你老爹一气之下,把咱们两个也抽了,赶紧跟大哥跑啊!”
“这顿揍,叫你二叔去挨吧!”
“咱们叔侄可趟不得浑水!”
“对对对!
”
“大哥,听小侄一句话,莫要乱跑,咱们直接上房顶!”
“那就这么干了!”
说罢,叔侄二人脚底一抹油,嗖的一下窜上了房顶。
等骑上了屋脊,朱寿低头一瞅,立马笑嘻嘻地道:“秦二哥,正所谓,死叔叔不死小侄!”
“你消停挨揍吧!”
“小侄和大哥,打死可不管你的死活了呐!”
一旁的朱棣,也不嫌事大,放声大笑:“二哥,莫怪小弟,弟也有苦衷的啊!”
见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朱樉心态都快炸了!
本王好气啊!
你们叔侄联手坑本王,到头来,凭啥是本王挨大哥的揍啊?
贱不贱呐?
他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怒声嘶吼:“朱隶,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子恨死你了啊!”
“你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啊!”
“快!”
“咱们两的恩怨往后再说,赶紧让个地,老子也要上房顶!”
说罢,眼看大哥已是冲到了近前,他吓得直哆嗦,一咬牙、一跺脚,竟也要窜上房顶。
可刚爬到一半,朱寿、朱棣对视一眼,生怕遭到牵连,转头便默契的齐齐一脚踹了过去:“走你!”
“秦二哥,莫怪小侄,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当啊!”
“二哥,大侄子说的对啊!”
迎面两个大鞋底子过来,朱樉吃痛之余,整个人重心不稳,转瞬跌落在地,心里觉得痛心极了。
大侄子!
二叔待你不薄,何至于偏心眼,这么帮老四啊?
二叔不服!
他趴在地上,面色变幻了几下,随即看向了朱元璋,气的大叫:“干爹!”
“老朱家这对叔侄,这么坑害孩儿,您老管不管了?”
没想到,朱元璋躺在摇椅之上,脸上充满了看戏的心态,慢悠悠地道:“你们叔侄之间的事,管咱何干?”
“木儿!”
“抽他,快抽他!”
“爹,您老瞧好吧!”
朱标疾步上前,手中的鞋底,照着朱樉身上疯狂抽去,大骂道:“孽弟,找打!”
“叫你结拜,叫你结拜!”
“结个屁的拜!”
“大哥,小弟错了,错了!”
“别打,别打了,都是朱隶这王八蛋坑小弟啊!”
“再说,小弟在外多年,也没见过大侄子长啥样呐!”
“闭嘴!”
说罢,朱标把鞋底抡的虎虎生风,可谓是疾风骤雨不休。
等过了大半晌,他终于没了气力,这才看着鼻青脸肿的朱樉,冷声道:“行了,起来吧!”
“寿儿!”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了骑在屋脊之上的叔侄二人,骂骂咧咧地道:“你们两个混账,也跟我滚下来!”
“再不下来,莫说我推来大
炮,给你们轰上天!”
见他消了怒火,两叔侄这才松了口气,忙是说道:“老方!”
“搬个梯子,本少爷恐高啊!”
“是,少爷!”
管家老方不敢怠慢,赶紧取了梯子,折返而归。
等落了地,朱寿忽然想到了什么,迈步上前,竖起了大拇指,惊叹道:“老头子!”
“混账老爹!”
“你们藏的够深的啊!”
“说!”
“你们把这两个叔叔全弄进了燕王府,是不是早就琢磨帮燕王造反了?”
闻言,朱元璋父子瞬间愣住了。
这娃子,什么脑回路啊?
尤其是朱元璋,懵逼之余,却是微微颔首:“哎呀,寿儿厉害,这就叫你这娃子看出来了!”
“对!”
“当年开国,虽说爷爷随陛下打了一辈子的仗,可也得为子孙谋福啊!”
“天下之人,谁还不想与国同休?”
“爷爷权衡朝局之后,这才把宝押在了燕王身上呐!”
话音刚落,一旁的朱樉嘴角疯狂的抽搐。
得!
看来,父皇和大哥,还是要继续忽悠大侄子啊!
可凭啥是以帮老四造反为借口,来忽悠雄英?
于是,他也顺势演起了戏,忙是抬眸说道:“干爹,话是这么说,可……”
“居嫡长者必正储位!”
“纵是太子出事,秦晋两王尚在,孩儿在燕王府多年,始终看不明白,咱们家到底咋帮燕王啊?”
也就在这时,朱寿立马接过了话茬,摇头晃脑地道:“秦二哥,这你就不懂了!”
“忘小侄咋说了?”
“不出六年,秦王定死!”
“看晋王的样子,也是个短命鬼,说不得还要死在秦王的前头呢!”
“这样一来,燕王名正言顺可即皇帝位啊!”
见孙子说的言之凿凿,朱元璋登时眉头大皱。
不会吧?
老二老三,全都是短命之相?
岂不是叫咱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一想到朱樉干的混账事,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气,没好气地道:“秦王要死的话,死的好!”
“等他死了,咱立马上谏陛下,迁都西安!”
闻言,朱棣登时不厚道的笑了。
二哥啊二哥!
你看你,没事惹老爹生气干啥?
这下好了,封地转头就没了!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朱寿顿时满脸错愕的看向了便宜爷爷,说道:“老头子,您老非要一心琢磨上谏迁都西安干啥?”
“为大明万年计……”
说到这,他一脸激动地道:“我大明,当迁都北平、北平啊!”
话音刚落,朱棣面容凝固,瞬间笑出不来了。
啥玩意?
迁都北平?
大侄子,你咋把四叔的老家给偷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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