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足谦疾步朝着后门而去。
锦雀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乐坊没了,那她以后岂不是没了容身之所。
不行,她得找机会去太子身边。
锦雀正谋划着将来,工部的后门就开了,
尹足谦一把将锦雀拉到后门旁边的储藏室,
储藏室没有窗户,光线比较暗。
这种环境,若是往常,尹足谦定要上下其手一番,
不过今日他没有那个兴致,
直接摁住锦雀的肩膀,“昨晚上死士送来的锦帛,你可看见了?”
锦雀想了想,尹公子说的应该是半个巴掌大小的布。
“奴家没有看到。”
尹足谦看着锦雀的眼睛,手指也逐渐捏住她的脖子,
“当真没看到?你若是敢私藏,本公子绝不饶你。”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吓得锦雀瞳孔放大,她赶忙双手抱住尹足谦的手臂,
“公子,锦雀对您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又怎么会对你撒谎。”
尹足谦眼中仍有怀疑,毕竟那锦帛事关重大,出不得纰漏。
锦雀见尹足谦不信她,于是红着眼眶拉下自己的衣衫,“公子若是不信,搜身便是。”
香肩外露,甚至委屈。
尹足谦见此,也只好信了,“好了好了,是我说话说重了。”
锦雀红着眼眶,垂下头,“公子是主,锦雀是奴,是打是骂都是锦雀的福气,公子说重话,锦雀也只当是教诲。”
见她这般逆来顺受,尹足谦心里的那股子急躁劲儿都好多了,
问:“你来工部干什么?”
锦雀这才敢说,“公子,乐坊被人砸了,锦雀冒死逃出来报信。”
“什么!!”尹足谦一惊,
最近怎么如此不顺,先是死士被杀光了,后是江南的重要消息不见了,
现在又是名下乐坊被砸,
真有这么巧?
巧到什么程度,巧到尹足谦都觉得巧。
所以他多问了一句,“是谁砸的?”不会是穿蟒袍的那个小女娃吧?
如果是的话,那就让她砸,
毕竟现在整个朝堂都知道,小蟒袍十分得圣宠,
所以说,如果真是九王府的那个小女娃干的,那他还真不能去,
否则……他
可能算是给人小女娃加菜。
不过,锦雀说:“奴家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陈小公子,而且进来砸店的人,各个都很高大,虽然是砸店的,但是他们行事作风都很讲规矩。”
听到这里,尹足谦皱眉,“行事作风有规矩?那应该是陈契带着兵部的人来的。”
说到这里,尹足谦气闷,“陈契那小子是不是疯了?无缘无故的砸店干什么,还真当自己的京城纨绔第一人了?”
锦雀道:“公子,那现在怎么办?乐坊若是没了,奴家和姐妹们便没了去处,岂不是要……岂不是要流落街头。”说着便开始无声哭泣。
美人垂泪,尹足谦顿时就被激起了保护欲。www.
不就是兵部的小子嘛。
“本公子这就去会会陈契。”
说着便带着几个人朝着乐坊那边去了。
大过年的,没有王法了是吧!
……
尹足谦去的时候,乐坊都已经被砸完了,
并且实现了真正的“没有一个完整的盘子”的指令要求。
就连门口摆放着的一个流水假山,就被切吧切吧……和成了稀泥。
此情此景此等羞辱,看得尹足谦想杀人!
看得连最后一点理智都没了,
于是他朝着前面正在拐弯的马车,喊了一声,“给本公子站住!!!!”
没错,前面正在拐弯……打算去砸下一家的店的,正是夜团团的马车,
小家伙这会儿正在看她的花花绿绿的绘本地图,
小手指还在点兵点将,想看看是哪一家幸运小店铺会被选中。
可是还没点完,就被人吼住惹~
至于陈契,
这位兵部小白龙,嫌坐马车不够爷们儿,也不方便看热闹,所以主动骑马。
马上小白龙正带着马车转弯呢,然后就被人吼住了!
陈契:???
在京城,还有人能在我兵部小白龙面前,自称本公子?
正纳闷是哪个不长眼的……
回头一看,呵……是尹足谦这个草包。
陈契调转马头就准备回去,
可谁料,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夜团团的马车“咻咻!~~”一个猛烈的掉头,
掉头的瞬间,马车窗帘被吹开了
一角,
陈契就正正好好的,看到了夜团团那个“嘿嘿嘿”的大大笑脸。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眼睛亮晶晶,嘴角上翘翘,小牙一排排的那种甜甜的笑,
但是,莫名的,陈契看的心里凉飕飕,
而且他现在有一种感觉:小魔头要暴露暗黑本质了。
就在陈契还在心里叽叽歪歪的时候,
夜团团的马车已经往回跑了,并且火速抵达了尹足谦的面前。
小家伙掀开帘子,非常有礼貌,“你好鸭~”
而尹足谦呢,看清楚这张脸之后顿时吓破了胆:我不好。顶点小说
不仅不好,转身就跑。
心里还嘀咕:不是说是陈契吗?怎么是九王府这个小蟒袍!!!!就不该信锦雀这个贱人的话!
夜团团并不知自己在官二代中有个新名字——小蟒袍。
此刻的小团团正非常严谨仔细的问了问一旁的小风,
“小风鸭,就是他揍的十二吗?”
小风:“没错,就是他。”
“噢噢~”小家伙表示明白惹,然后从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铛铛奶瓶,
小团团想了想:不行,这个是小章做的瓶瓶,不可以乱扔哒~。
于是又从怀里掏啊掏,这次掏出来一个芝麻丸。
小团团又想了想:不行,这个吼吼吃,不可以浪费的~
正要继续掏,坐在一旁的云霓尚将自己头上的珠钗给她,“扔这个。”
夜团团也不客气,“嗯嗯嗯~”
于是小手手一举,然后就听“咻~”的一声,
一根银色的珍珠钗就这个砸在了尹足谦的脑门上。
随即一个小奶音十分凶哒哒,“你给本团团滚回来哦~~”
尹足谦摸了一把被砸的生疼的额头,不多不少的见了血。
女子的发钗,的确是武器。
小蟒袍发话了,他的确不敢跑了,只能象征性的往回走两步,
“那个……小郡主,下官还有公务在身,需得离开。”
说着就又想走,
夜团团不紧不慢的再次在怀里掏。
然后一个金灿灿的“御”字金牌,就被掏了出来,
尹足谦:!!!!!!
他后悔了,他不该出来,他就该烂在工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