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捏吧~”
夜团团这么一说吧,九王爷立刻就把伸出来的手收回去了。
不捏,忍住。
绝不按小东西给的路走。
……
九王爷忍得住但是冥秋忍不住,
一把将娃抱下来,搓搓小圆脸,然后问:“你今天进宫,就只听了个八卦?”没别的了?
夜团团乖乖回答:“还有别的呢,皇爷爷还让周管管给团团重新量了身高高哦~”
九王爷问:“量身高做什么?”
夜团团回答说:“因为皇爷爷要给团团做新裙子哦!~”
九王爷继续问:“做裙子为什么要量身高?”之前做蟒袍的时候不就已经量过了吗?”
夜团团继续回答说:“因为团团长高了哦~”
嗯?长高了吗?
九王爷看了看夜团团,然后看了看面前的桌子,
然后再看看夜团团,再看看桌子。
就这么来回看了两三遍之后,九王爷十分疑惑,真的长高了??为什么本王看不出来。
他这疑惑的眼神落入夜团团眼里,小家伙立刻问她爹,“爹爹,团团系不系长高了呀?”顶点小说
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她爹,
九王爷:“这……”
夜团团不说话,乖巧的等着爹爹把话说完,
虽然是没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爹爹要是没发现团团长高了的话,肯定是因为不关心团团,肯定是心里没有团团,”之类的意思。
九王爷最后看了一眼桌子,然后面不改色的心口不一,“嗯,长高了。”
夜团团立刻开开心的蹦哒起来,“嘻嘻嘻~~”
冥秋抱她,“这么高兴啊,你皇爷爷要给你做什么新裙子?”
小家伙掰着手指头,认真回答冥叔叔,
“皇爷爷要给团团做三条小裙子哦,两条是粉红色的星星裙,一条是黄色的赖皮蛇裙裙。”
冥秋:嗯?
星星裙他大概能猜到,就是一些珍贵亮丝做出来的裙子,在光线下像是星星在闪烁。
可是,
“黄色赖皮蛇裙裙是什么?”落下几百章的冥寨主实在是不知道。
夜团团想了想,然后就举着小手手开始比划,
“
就是头上有两只角,身子长长,爪爪很大,还会这样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扭动小身子,试图用她圆桶形的身材扭出一个神龙摆尾的赶脚~
但是吧,娃的自身条件实在是有些“短小圆润”,
扭是扭了,但是不像神龙摆尾,反倒是很像哪儿哪儿都痒的蚕宝宝~
九王爷:“……”
冥秋:这就更迷惑了啊,什么赖皮蛇这么可爱啊。
白芨及时出来解释,“黄色的赖皮蛇,就是四爪大眼萌龙小蟒袍。”
冥秋:!!!!
大眼不大眼的不重要,萌不萌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蟒袍什么的!!!!
“哦哟哟~~我们小乖乖在京城这么吃的开啊?”太子还没死,你就穿上蟒袍了。
夜团团:“嘻嘻嘻~~~”
小家伙得了夸奖,又继续说:“皇爷爷还说要给团团补办生辰宴嗷~”
冥秋逗她,“那岂不是有很多好吃的,你的肚肚够用吗?要不要冥叔叔把肚肚借给你?”
“好呀好呀!~~”小家伙和她冥叔叔开心的击掌,并双方宣布成立了“借肚肚同盟”!
小神兽也赶紧跳上桌:“嗷嗷呜!~~”小四也要拍手手,小四也要拍手手~~~
冥秋只好和小四也击了个掌。
就这样,冥秋和两个娃玩的非常好。
九王爷:“……”幼稚。
房顶上的暗卫疯狂打手势:“瞧瞧,这像不像是一家四口?兄弟们,像不像?!你就说像不像!!”
暗卫a:“像啥啊像……………这本来就是!!”
暗卫b:“呜呜呜呜,这阖家团圆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动落泪。”
此时,出任务回来正在补吃午饭的c哥:“你们又在说什么恶心的话题,我都吃不下去了我…………”
不管怎么样吧,九王府现在属于是其乐融融。
可京城的其他地方,就不是这样了。
刑部。
刑部尚书正在翻阅卷宗,刑部侍郎从户部拿了金南堤的派补资料来,
“大人,您今日将卷宗整理出来,明日可是要传尹尚书来堂?”
刑部尚书停下手中的笔
,顺便让坐在他对面的十六名案宗整理人都出去,
然后才说,“明日是皇上亲审,刑部和军机处只负责审核案宗。”
说完,便将侍郎手中的派补资料接过来,
详细的和手上的数据一一核对。
越看,越是心惊。
看到最后,刑部尚书叹一口气,“总督大人那边,本官不了解。”毕竟京官和地方官,原本就是两个系统。
“但是尹大人……糊涂啊!”
刑部尚书和尹居正是同一年科考的同窗,看着尹大人从一介书生走到一品大员,又看着他犯下致命大错。
就很像三流戏本里的那一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多少有些唏嘘和寒凉。
……
尹府。
尹居正穿着一身常服,坐在前厅里,挥退了下人和管家。
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漆红的发房梁上,那一小截没漆上色的原木,
左边是红,右边是红,唯独中间那一块儿大剌剌的暴露着本色,
恍如隔世。
房梁是新的,是上回被小蟒袍烧了房之后,户部报账给重新换的房梁。
承重梁一换,哪怕四面的陈列还是原来的样子,也觉得这房子陌生的紧。
自打九王爷下江南之后,皇上就让他在家反思,没说罢官也没问责,www.
尹居正为官多年,这样的风平浪静是他最害怕的,
想来……他是无路可走了。
尹居正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十九岁时进京赶考,
当时的自己鲜衣怒马,怀揣着建设大楚的雄心,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年少的梦想实现了,
可……如今却是走进了死路。
金南堤的打错,到底是如何铸就的呢。
是他画完设计图之后内精耗尽,大病了一场,将工部的执行事宜交给了尹足谦这个逆子吗?
还是他明知独子德性顽劣,急功近利,却没有正确管束?
还是说……这就是命。
尹居正看着房梁,突然觉得房梁上的那一截原木色,不正是自己吗。
——左不得,右不得,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等着被盯上,等着被抹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