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耐了啊,”章则良气坏了,“这样一搞,你的名声还能要吗?”
章则良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以后谁敢娶啊。
然而……
“我的军功到手没?几等功啊?”魏微和章则良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内,只关心她的军功到手能有多少。
“现在说的是你的个人问题,别扯到别的。”章则良怒发冲冠。
“扯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事情处理得不完美吗?完全避开可能走漏风声的部门,直接定罪了,证据也充足,我怎么了?”魏微真的不理解章则良在气个什么。
章则良无奈了,可和个小女孩讲名声的重要性,估计也是白讲。
不过话又说回来,魏微这次做得真是棒极了,不但结合当下的情形,借力打力,也遏制了歪风,外面最近安分多了。
“行行行,”一连三个行,足以见章则良拿魏微多没有办法了,“你这次抓捕赵家,揪出一连串下线,揪出假赵凯和赵凯的单线传信人,得了个一等功。”
章则良喜上眉梢,拿出一枚军功勋章,迫不及待地递给魏微。
“待遇和军衔,得赶紧给我升,不许忘了。”魏微不放心的叮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
“这不用担心,倒是你可给我记住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经过这一年半的争权斗争,上面已经做出反应,全国各地二十几个省将成立革/命/委员会,它以后就是党政合一、高度集中的领导体制,你要谨言慎行,不能对上这个组织,这么尖锐可不行。”章则良苦口婆心,希望魏微下次不要再剑走偏锋。
“行行行,不做了就是。”魏微不耐烦的摆摆手,也不是次次都能碰到这种事的。
魏微不知道的是,在她和章则良闲扯时,元家已经变天了。
元家。
“爷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爸爸啊。”元家二孙子元微磬风尘仆仆,从sh跑回来,整个人馊得像从酸菜缸里拎出来的。
元老爷子望着孙子那难民样不可置信,这个孙子从小就精致臭美,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你爸怎么了?你说清楚,我才能想办法。”不清不楚的,让元老爷子怎么做哦。
元微磬抹一把脸,打起精神来,“爷爷,那天晚上有人闯进家里,爸爸被带走了,我、我也被捎带走了,前几天,爸爸被送
去下面地方了,听说那些地方苦得很,那些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爸爸会撑不住的。”
房间里躺着的元奶奶,最近精神有些衰落,本来听到小孙子的声音还很高兴,打起精神走出来,就听到这一噩耗。
“我的儿啊……你这是要挖我的心啊……”元奶奶捂着胸口,扶着房门痛哭,眼见就要哭晕过去了。
元老爷子却瞬间感觉不对劲了,“微磬,你爸住政府大楼后面的家属楼,怎么可能去查那里?”
元微磬抬眼,眼角还挂着泪珠,元老爷子看元微磬这样,眉头一跳。
都17岁了,还一幅软趴趴的样,比不得他大哥也就算了,现在看着,估计比今年才10岁的微微都不如,真是被娇养坏了。
“啊?可是爷爷,我们不住在家属楼啊。”元微磬不明白爷爷怎么会以为他们住在家属楼那么憋屈的地方。
元奶奶眼皮一跳,也想到问题出在哪了,整个人神魂都要飞了,是她,是她的溺爱害了自己的大儿子。
“我们住在奶奶给的小洋楼啊,那可是sh最好的区了。”元微磬不明白爷爷怎么会以为他们父子俩会苦哈哈的挤在憋屈的筒子楼,小洋楼多气派啊。
“苗舒音,你当初怎么说的?”元老爷子暴跳如雷,“你不是说和家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吗?”
当初苗舒音是大家小姐,有文化有见识,和他是革命战友,支持他帮助他,为了他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他当时一时心软,且暗恋无果,想着苗舒音为了他牺牲良多,就娶了她。
可现在……他就是一笑话吗?
“你和家人断绝关系,断绝在哪?你小洋楼谁给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元老爷子质问元奶奶。
“我,父女哪有隔夜仇啊,抗战胜利后,我爸爸就原谅我了啊,这洋楼是爸爸要移民时留给我的,我就想着,小驱可以住得舒心……”
“你就想着,你害死全家了知道吗?”元老爷子青筋直跳,“还和海外有联系对吧?收了什么东西?钱还是物?”
元老爷子的话令元奶奶无地自容,“我也是担心你生气啊,那毕竟是我亲人。”
“还有你小子,sh的花花世界迷了你的眼,还是国外寄来的东西迷了你的眼,所以你小子一去了sh就乐不思蜀了,对吧?”
元微
磬被训得低下头,当然是两者都有。
sh多好啊,花花世界,没人管着,钱管够,衣服时髦,东西好吃,还有时不时收到的礼物。
谁去了还想回来这京都,被管着舒服?这不能得罪,那必须尊敬,待人必须谦逊,这不能穿,那不能吃,日子真特难熬。
哪有在sh当大少爷来得爽,要不是事情发生得触不及防,他还想运作一下,去xg一游呢。
“苗舒音,你变了,以前那爱恨分明的你哪去了?”那苗家,以前是个大资本家,还是个发国难财的,所以元老爷子才会意见那么大。
“离婚吧,”元老爷子颓然坐在椅上,“趁着还来得及,让你家人把你运作出去吧,我怕是保不住你了,也不能拖着孩子们一起倒霉。”
离婚?!
元奶奶大受刺激,“你要敢跟我离婚,我就,”环顾左右,“我就直接吊死在这!”
元微磬手足无措,那些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他一个字都没说啊,怎么爷爷就知道他拿了奶奶外家的财物?
怎么就闹成这样了,爸爸还等着爷爷救呢!
“爷爷,要紧的是救爸爸啊,奶奶的事放后面吧,何况,奶奶也就是拿了曾外祖母给的补贴而已,事不大的,不是爸爸贪污。”
元微磬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元老爷子更是火冒三丈。
“你曾祖家的钱都是脏钱,能拿吗?”元老爷子呵斥元微磬,怪他这么大个人,不知轻重。
“还有,苗舒音,我知道你以前是大小姐,跟着我过这种一顿饭只有一两道菜的生活委屈你了,你以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定是过不惯。”元老爷子叹气,门不当户不对,总要有人迁就,方能美满,多年来,都是元老爷子一直在迁就。
元奶奶直点头,你个老头子知道就好,她可是跟着他受了一辈子苦。
“委屈你了,家里的钱都在你手里,你拿着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逃吧,我是没办法了,顺着元驱微磬这条线,肯定会查到你,你的家人在那边呢,还能一家团聚。”元老爷子满身萎靡,自身难保,这个家,眼看着就散了。
元奶奶泪如雨下,临了临老,还要被离婚,她情愿吊死。
“走去哪呀?”
一道严肃的语气传入,带着手铐的叮叮声,传入小洋楼的三人耳中,宛若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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