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莺双手交叉环抱胸前,在张思远的注视下大发善心道:“赶紧起来。”
“哦,好!那你可不许反悔哦,反悔就是小狗狗!”张思远得了承应后立即撒手,然后爬了起来。
这一站,夏墨和影莺才发现这人长的还挺高,但是一想到对方动不动就哭鼻子这点属实有点炸裂感。
“能自己走吗?”夏墨说。
“可以。”张思远如实道,喝了那甘甜甘甜的水后,他的胸口好像就慢慢地不疼了。
“影莺媳妇,要拉手手。”回答完夏墨,张思远就抬起手扯了扯影莺的袖子。
影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拉个屁,松手。”
张思远唇角瞬间下压,鼓着腮帮子道:“不拉屁,拉思远拉思远。”
“噗!哈哈哈……”夏墨爆笑出声,声音在山间回荡,肚子都快笑疼了。
影莺暗暗磨牙,忍无可忍,一把打掉了张思远的手,沉声恐吓:“再敢动手动脚乱说话,当心我废了你。”
张思远摸摸被他打疼了的手,一脸委屈地控诉:“坏,影莺媳妇最坏了,动不动就打思远,从小到大,都没人打思远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
“……”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思远闭嘴了,他觉得媳妇打是真的打,疼也是真的疼。
一旁的夏墨险些笑岔气。
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曲着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渍,然后拍拍笑僵的脸颊说道:“好了好了,你俩别拌嘴了,先回去吧。”
影莺头一转,瞪他。
暗道一句:幸灾乐祸的家伙。
唉,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莫名被傻子缠上不说,还被笑话,真是太衰了,烦……
“你再笑,我就跟老大说,你看这傻子都看呆了,见异思迁。”影莺斜睨着夏墨,边走边道。
他话音刚落,张思远就先不满地反驳他:“我不是傻子!我叫张思远!”
“哦,智障。”影莺勾唇讥讽。
“你又骂我……”
影莺充耳不闻,也不看他。
夏墨轻咳一声,问张思远:“那个张公子啊,你是
怎么来到这的?”
“张思远。”张思远咬重字道。
夏墨:“……好的,那个张思远,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一个大叔说的,他告诉我只要朝这条路走,就能找到我的影莺媳妇,他真是个大好人呢!”张思远眸光锃亮,澄澈的眼里满是对那位大叔的感激之情。
大叔果然没骗他,他媳妇就在这边!
影莺威胁地眯起眼:“告诉我,他长什么样?”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敢霍霍他的,简直是活腻了!
见媳妇愿意和他说话,张思远欣喜雀跃,自然是知无不言。
“他的脸是方方正正的,有大胡子,眉毛也很黑很密,眼睛……就在那边的大树下!”
“大树?”夏墨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道傻小子说的该不会是村东头那棵把?www.
“对啊,就是很大很大的树,上面有好多根须垂下来呢,那里有好多好人,我一问他们‘我盈盈媳妇家在哪’,他们就告诉我有五个,都在这边……不过前面见过的那些都不是,你才是,你最好看。”
张思远说到后面,眼睛就又黏在了影莺脸上,但听了他话的两人则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之处。
若他们没听错的话,张思远说的好像是“盈盈媳妇”?而不是“影莺媳妇”?
所以,他真是找错人了?
嗯……这么说也不全对。
毕竟,要是张思远真的认识那个所谓的“盈盈媳妇”,就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认错人的情况。
其次,他们也可以确定,张思远说的大树八成就是村东头的那棵,大叔也可能是柳家村的人,对影莺并无恶意,一切皆因谐音,和这小子看中了影莺。但就他这样的身份,突然出现在柳家村就很非比寻常了。
夏墨和影莺对视须臾,错开。
“你之前喊的不是‘盈盈媳妇’吗?怎么突然变成‘影莺媳妇了’?”
张思远被夏墨这么一问,顿时无措地看向影莺,见他没任何不悦的反应,才慢吞吞道:“哦…是我喊错了,但我已经改正了
,所以媳妇你可不能生我气!”
“……”
明白他真是找错人的影莺嘴角一抽,为什么他会认为是自己喊错,而不是找错呢?
真是令人费解。
“媳妇,你别生思远气,思远已经急着了……”张思远苦瓜脸,加快脚步凑近影莺,想拉他,又怕他更生气。
“你放心,他没生气。”夏墨道,“对了,张思远,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哪里人呢?”
张思远不回话,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看着影莺。
夏墨暗暗叹了口气,“不信你再问他。”说时便对影莺使了个眼神,让他配合一下。
“媳妇?”张思远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影莺木着脸:“没气,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要不然,我抽你。”
只听前半句的张思远咧开嘴,笑得十分傻气,“呵呵……媳妇不生气就好,只要媳妇想知道的,思远知道的,都告诉媳妇!”
影莺:“很好,那你是哪里人?”
“这个我知道!是张家,张广鸿,我爷爷让我这样说的,我一直记得!”
张思远就像答对夫子的提问似的,表情贼亮,就差没让影莺快夸夸他了。
张家,张广鸿……
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了。
不过,傻小子的家人让他谨记这点,就相当于报上名号了,怕是大有来头。
夏墨蹙眉,问影莺:“你知道是谁吗?”
影莺沉吟片刻,说:“倒是知道那么一个,只不过离这里甚远,在清河县县内,是个大财主。”
难道这傻小子是那大财主府上的少爷?影莺不确定地看着张思远。
而夏墨也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县里的话?那离柳家村确实挺远的,那张思远他又是怎么来到柳家村的呢?徒步吗?不太可能。
单凭他家人让他报上名号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家人应该挺重视他的,以他这种情况,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到处跑。
夏墨思忖半晌,又看了看一直盯着他和影莺的张思远,问:“你家在县里?”
“什么是县里?”张思远眨眼,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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