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深吸了口气,打开柜子。
几十的信封厚厚一摞,新旧程度各不相同。
每个信封的寄件人的名字都是他的,可却不是他写上去的。www.
字迹歪歪扭扭,很明显是别人用反手写下的,邮寄地址是宁城邮局。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不是我的寄出的信封啊。”萧良喃喃一声。
他清楚记得自己使用的每一个信封,绝对不是手里的这些。
日期,是从他六年前入伍的第三个月开始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才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补贴。
从时间线上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地址也正确,他的确寄给了宁城的邮局,再转寄给松烟镇。
唯一的区别在于……
他的信封半路上被人掉包了,加了一千五百元进去。
“到底是谁干的呢?”
萧良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
他离开时,只在宁城匆匆上了一年的大学,认识的人并不多。
而知道他去参军的,就更寥寥无几。
想了半天,萧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拿出最近的几个信封,将其余的都放了回去。
“妈,这几个我拿回去,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于秀华此时也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每个月只寄给我五百元,但是到了宁城被人调换成了两千元?”
“嗯,应该是这样。”萧良也不隐瞒,苦笑道:“我一共也没有那么多生活补贴的。”
于秀华闻言,神色顿时焦急起来,“哎呀,那咱们岂不是用了人家的钱,这笔钱可帮了我们家大忙。”
记得你走后的第三年,我摔伤了腿,要不是攒下了一信封的钱,这条腿就落了残疾。
小良,你一定要找到这个帮咱们母子的人,咱不能昧着良心白拿人家的钱。
等以后有了钱,要还给人家。”
“嗯,我会查清楚的。”
萧良轻轻点头,示意于秀华宽心。
不多时,母子两人包好了一顿饺子。
吃着饭,萧良头也不抬问道:“还没有我爸的消息吗?”
于秀华筷子一顿,神色多了几分黯然,轻轻摇头。
“你就当他死了吧。”
“什么
叫当啊。”
萧良抬起头,错愕道:“您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可能还活着?”
于秀华脸上浮现一抹慌乱,紧张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可是我都这么大了……”
“小良,妈求你,不要再问这些了!”
于秀华轻叹一声,眼圈渐渐泛红。
萧良见状,也只能放弃询问,闷头吃着饺子。
从上小学开始,他听了不知多少流言蜚语。
包括四周的邻居都在传,于秀华年轻时仗着貌美,去攀附有钱人,结果搞大了肚子被始乱终弃。
他无数次听邻居说,自己是在火车上出生的野孩子,被于秀华带到宁城的时候,还不到一岁。
所以,对于‘父亲’这个词汇,他尤为陌生,内心也始终耿耿于怀。
一顿饭,母子两人吃的沉默寡言。
吃过饭,萧良谈起自己在宁城的工作,于秀华十分满意。
在得知他年纪轻轻,月薪达到了一万八时,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收敛过。
老房子里,属于他的那间小屋子,被于秀华收拾的干干净净。
但于秀华显然没打算让他留宿,生怕耽误他来之不易的工作。
萧良无奈,在见到母亲安好后,也彻底放下心来。
下午临别前,他将自己剩下的半个月工资交给了母亲,这才在于秀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他也急于查清楚,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默默帮助于秀华。
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似乎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有可能是他,母亲那么敏感的人,不会半点察觉都没有。顶点小说
更何况,这人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
甩了甩头,萧良感觉自己除了寻找老黄之外,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做的事情。
倘若死了也就罢了,如果还活着,他有朝一日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当初为什么要狠心抛弃即将临盆的妻子。
二十多年来,甚至没来看过哪怕一眼。
在他出神间,客车已经到了宁城。
下了车,已经是傍晚时分。
萧良本想去邮局立刻询问,奈何这个时间已经关门。
他只能带着信封,回到幸福家园。
乔嫣然还没回来,他也不着急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观察信封。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拿起一看,是乔嫣然打来的。
“萧良,你在哪儿?”
电话一接通,乔嫣然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当然是在家,怎么了?”萧良反问。
“乔羽又惹祸了,现在在如梦舞厅,听说是调戏了人家女朋友,现在人家正押着他不肯放人。”
萧良听完,脸色黑了下来。
“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你在哪儿?”
“我在去舞厅的路上。”
“好,门口见!”
萧良丢下一句,放下信封下了楼。
……
十几分钟后,萧良来到如梦舞厅门外停好车,乔嫣然也刚刚好赶到。
两人结伴走进舞厅。
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狂暴的重低音刺激着两人的耳膜,头顶闪烁的灯光,映照着下方舞池中央醉生梦死的青年男女。m.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纸迷金醉的气息。
两人挤出人群,终于在舞池边上的坐台区域看到了乔羽。
此刻,乔羽被两个壮汉按在桌子上,眼圈一片乌青,显然挨了毒打。
看到乔嫣然,乔羽脸上浮现一抹羞愧。
乔嫣然怒道:“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乔羽咬着牙,大声道:“姐,他们算计我,我没调戏他女朋友,是那女的自己贴上来的。”
“你就是她姐?”
两个壮汉抬头,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乔嫣然。
旁边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流里流气,胳膊上满是纹身。
女的则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对乔羽怒目而视。
乔嫣然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对不起,是我弟弟的错,我们愿意赔钱。”
“赔钱?”
那花臂青年嗤笑一声,轻蔑道:“钱能买来我女朋友的清白吗?这儿,还有这儿,都让他蹭了个遍,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那你想怎样?”乔嫣然皱眉问道。
青年冷笑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打断你弟弟两条胳膊,把他从楼顶扔下去。
二,你留下,你弟弟完好无损从这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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