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红杉二人对视一眼,似是没想到自家夫人会这般在意此事。
不说红杉,便是银杏,从小到大都数不清遇到过多少回这种事情。有时候还不是言语上占些便宜,而是直接上手或是摸手、或是摸屁股。
遇上这种人,银杏都是直接跟人家动手吵架,这种人你越是怕他便越是嚣张。
一般情况下那些人都不敢再动手动脚,银杏也不会再计较,毕竟就算计较起来她爹也只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怎么这么多人他都不摸偏偏要摸你。”
银杏每次听到她爹这么说都要气死,明明是她被人占了便宜,不怪那人不检点还怪到她头上来。
后来银杏才知道不只是她爹会这样,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和她爹是一个想法。
所以她和红杉都没怎么在意这姓方的做的这些事情,也就没想着要特意来告诉主子知道这事儿。
之后红杉开口道:“这人也就是嘴皮子厉害,倒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次被我骂了一顿之后他见着我们就躲,我也就没想起来要告诉您这事儿。”
戚青溪不赞成道:“就算是嘴上说说,只要是让你们不舒服对你们造成了困扰,那就是他的错。他不仅不认错反倒还威胁你们,真当这世上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戚青溪越说越生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得先找到证据,然后再做清算,她得让这人再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词,也顺便给顾府里的其他人提个醒,敢在这府里做出这些龌龊事的人她绝不会轻饶了去。
“银杏,你去找个由头,把收了姓刘的送的金镯子那姑娘找过来,记得别让旁人起疑。”
戚青溪知道银杏同府里大多数人的关系都不错,而且又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由她出面也最不容易惹人议论。
银杏领了命令去往后厨寻人,可她寻了一圈也没见着那丫鬟的人影,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后厨做事的婆子询问:“嬷嬷,你可曾看到阿秋那丫鬟?”
婆子正站在墙边堆柴火,听到有人
找阿秋,头也不回道:“没看到没看到,没看我正忙呢,你吵吵啥。”
这婆子说话态度不佳,但银杏却依旧好声好气:“那您什么时候看到她麻烦同她说一声,就说我有要紧事找她。”
虽然银杏说话客气,可这婆子听到银杏的话却越发生气。
一个两个的都来指使她,她是顾府的奴仆,可不是他们的私人奴婢。那姓方的管事看在他是个管事的份上让她干了阿秋那死丫头的活计也就罢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敢命令她。
这婆子将手上的柴火一扔,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你是……”待她看清来人,竟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银杏。
婆子立刻收起怒容满脸堆笑地同银杏打招呼:“哟,是银杏姑娘来了,这后厨烟尘味儿这般重,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银杏将这婆子前前后后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懒得同她计较,道:“我是来找阿秋的。”
这婆子一改之前爱搭不理的态度,点头哈腰笑嘻嘻道:“阿秋啊,刚刚被方管事喊走没多会儿,好像是往后花园那头去了。”
银杏也笑道:“那行,那我便去后花园找找看,您忙您的。”
婆子倒是想问问银杏找阿秋那死丫头有什么事,不过银杏自己不提她也不敢多问,银杏说要到后花园去找阿秋,她便也客客气气将银杏送出去。
“我之前好几次见阿秋和方管事在后花园假山那儿说话,您去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阿秋。”
婆子这话其实是胡诌的,但她也知道府里头有几对野鸳鸯最喜欢在假山处私会。
她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哪里能看不出来那方管事只不过是看中了阿秋的那副皮囊,也就是阿秋这蠢人看不透,还相信方管事会娶她,八成这会儿就是被方管事骗去假山处快活去了。
因着方管事将原本该阿秋干的活计全部推给她做,婆子心里正不痛快,她不痛快当然也不希望阿秋痛快。
她就盼着银杏姑娘到后花园假山时正巧碰上那两个浪货在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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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状告到夫人跟前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才好叫她咽下这口气。
没想到还真叫着婆子给说中。
银杏走到假山附近依稀听到假山里头有女子啜泣的声音,起先她还以为是府里哪个丫鬟受了委屈躲在假山里头哭,可很快她就发现除了女子的啜泣声还有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银杏之前陪着阿月和阿暖两位小姐在假山附近玩过几次,知道假山的布局。
为了不被那二人发现,她听准二人说话的位置,蹑手蹑脚地从另一条路走到二人附近,这才听清楚二人说话的声音。
“我如今可是什么都给你了,你若是说话不算话,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银杏心中一惊,这女声分明就是阿秋声音,紧接着,她又听到一个男子开口说话。
“好心肝,我说话何时不作数了,我连金镯子都舍得给你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也知道咱们的身契都在夫人手上,得夫人同意咱们才能成亲,若是要夫人尽快同意,我总要花些银钱打点一下夫人身边那几位帮咱们说说好话。可我手头的银钱都给你买这金镯子了,你总得宽宥我几天。”
“你说的也有理。”
银杏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呸声道,夫人身边的几位可不就是说的她和红杉她们几个。
这姓方的若真是有心娶阿秋,只需要给夫人递个话夫人立马就会同意,哪里还需要打点她们,明显就是在诓骗阿秋,偏偏阿秋这傻子还真信他的话。
这时,银杏又听到那姓方的开口。
“要不然你先将手头上那镯子还我,我换些银钱来先把咱俩的事儿给办了,等咱们成亲之后我再努力攒钱买个更大的金镯给你戴,怎么样?”
半晌之后,假山里传来阿秋的声音:“也……也行。不过镯子太贵重,我没带在身上,容我晚些回屋子再取出来给你。”
接着便是方管事的一阵笑声:“你可真是我的小心肝儿。”
然后便是一串不堪入耳的声音,虽然银杏尚未婚嫁,却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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