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妃被赫连钦看得心惊肉跳、如鲠在喉。
“你,你要干什么?”欣妃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欣母妃说话要注意些才好,否则很容易让人惦记上。”赫连钦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轻轻说道。
“不用你说,本宫自己知道。”欣妃只觉得背脊一凉,像是被什么给盯上一样。
赫连钦轻蔑的看了欣妃一眼,随后道,“这么晚了,各位娘娘都快回去睡吧,儿臣就先告辞了。”m.
怜妃跟月妃都点点头,同意了赫连钦的话。
赫连钦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情绪,径直走了出去。
第二日,瑾贵妃有孕一事便传遍了后宫。
众妃嫔在心里暗恨自己不争气的同时都纷纷送来了贺喜的礼物。
楚杨帝更是为了补偿瑾贵妃一般,赏赐的东西如流水一样流入朝禧宫。
至于昨晚瑾贵妃被刺杀跟将雪贵嫔打入冷宫之间有什么关联,众人在心里多少猜测出了些什么,但都很聪明的谁也不主动开口说出来。
像雪贵嫔这样被打入冷宫的人,后宫多的是。
众人私下悄悄议论一阵,便没有人再去关注了。
怜妃跟月妃、欣妃一大早就过来看望瑾贵妃。
“感觉好些了没?姐姐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怜妃坐在瑾贵妃床前,用手探了探瑾贵妃的额头。
“好些了。”瑾贵妃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怜妃无奈的握住瑾贵妃的手,“不过,姐姐因祸得福有了身孕,也是幸事。”
“对啊,姐姐这些天就好好休息,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我们会管理好后宫的。”月妃亦是说道。
“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他呀。”欣妃凑过来说道。
欣妃的话中有些意有所指。
怜妃跟月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本宫自然会好好注意的,多谢欣妃妹妹提醒。”瑾贵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欣妃。
欣妃坐回椅子上,看着茶杯里的茶梗,一脸的无所谓。
瑾贵妃不再看欣妃
,继续同怜妃、月妃说话。
瑾贵妃不搭理欣妃,欣妃自得其乐的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怜妃跟月妃则在瑾贵妃这里又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的。
赫连钦这一天都在朝禧宫陪瑾贵妃用膳。
晚上,等瑾贵妃睡了后。
赫连钦站在朝禧宫里的罗汉松前,用手指轻轻触碰罗汉松的叶子。
即使在冬天,罗汉松的松叶没有发黄,反而被保护的很好。
叶片在月色下微微摇曳,借着廊下的灯光,可以看出松叶一条条细长的小分枝。
赫连钦的手指在松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感受着指尖的冰冷,赫连钦的心也跟着冷硬了几分。
“殿下。”云升提着灯,担忧的看着赫连钦。
赫连钦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www.
冷风吹过,微微撩起赫连钦的衣袍,带来丝丝冷意。
赫连钦却不觉得这冷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认识到权利的重要性。
只要有了权利,他就可以不受任何人摆布;只要有了权利,他就可以让母妃不受到伤害;只要有了权利,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有了权利┉
赫连钦抬起头,看着乾清殿的方向,道,“去乾清殿。”
云升领命,提着灯在前方为赫连钦开路。
今夜,如赫连钦所想的一般,楚杨帝并没有去哪个妃子那里,而是睡在乾清殿。
“奴才见过五殿下。”
海忠远远的便看到赫连钦往乾清殿走来,连忙上前给赫连钦行礼。
“起来吧,父皇可在里面?”赫连钦问道。
“在里面呢,五殿下请。”海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海忠早在赫连钦来之前就奉楚杨帝的命令在殿外候着赫连钦。
所以在此时见到赫连钦,海忠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赫连钦冲海忠一笑,便推开了殿门。
赫连钦走进去时,楚杨帝正好转过身来,看着赫连钦道,“来了?”
“是父皇,我来了。”赫
连钦勾唇,父皇果然在等着他。
“坐。”楚杨帝指着旁边的椅子对赫连钦说。
赫连钦依言坐了下去。
而楚杨帝则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海忠轻轻将门关上,同云升守在殿外。
“公公,晚上一起喝一杯?”云升笑着跟海忠套近乎。
海忠看了云升一眼,没有推脱,“行啊,我还从来没有跟你喝过酒呢。”
“可不是嘛,趁着这次机会,咱们好好唠唠嗑。”云升能说会道,嘴皮子一溜一溜的,说得海忠心花怒放。
海忠跟云升约好一起喝酒,命人在这里守着,便去了海忠的房间喝酒。
乾清殿内
赫连钦跪在地上,“恳请父皇彻查昨晚之事,儿臣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儿臣不相信雪贵嫔会因为心里那点虚无缥缈的嫉妒就想要杀害母妃!”
楚杨帝目光沉沉的看着赫连钦,帝王威压朝赫连钦席卷而来。
赫连钦忍不住晃动了一下身体,却又马上被他定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殿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凝固着紧张的气息。
最终,楚杨帝叹了一口气,道,“阿钦,你可知一个人的本事越大权利就越大?”
“儿臣知道。”
“不,阿钦,你只是在书上读过并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却没有真正领悟其中的道理。”楚杨帝一边说,一边扶起赫连钦。
赫连钦抬起头,冲楚杨帝一拱手,“请父皇解惑。”
楚杨帝重新坐回去,才看着赫连钦的眼睛说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让众人信服,让所有人听命于你,你就拥有权利,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赫连钦脸上浮现出似懂非懂的神色,询问似的看着楚杨帝的下巴。
楚杨帝继续道,“就你母妃这件事来说,只要你有本事,父皇就会给你那个权利。”m.
“可关键是,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本事,也就没有那个权利、资格来要求父皇去做任何事。”
赫连钦垂下眼帘,像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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