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没有水源,还有什么发现?”
宋方谨重新看向地形图,仔细观察起来,因为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觉的放在了地形图上,顺着赫连钦说的位置上下点了点,最终落在了某处,惊喜的抬起头。
“五殿下,我们所在的位置虽没有水源,却有许多土崖,其中就属这里的土崖最高最险。”
赫连钦点头,用目光示意宋方谨继续说。
“而且,这土崖不仅相接于管善崖,还可通向呼子岭的另一面。”宋方谨目光炯炯,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错。”赫连钦赞了一句。
土崖并非单独存在的,而是一端接于高处,一端接于地处,高处自然是呼子岭,低处便是呼子岭与管善崖之间的山谷了。
至于通向的另一面,就是上野渡那边了,准确来说,土崖上方,有一条小路,可供两三匹马并排而行。
方才宋方谨没有想到,只是因为那条小路被繁杂盛茂的野草给遮住了,来的时候又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才未将其与地形图串联起来。
“如若需水,将士们便可从此路找到水源。”赫连钦道。m.
“那我们就不用再担心水的问题了。”武杰抢答道,为自己提前知道了答案而自得。
葛秋一脸的懊恼,怎么他就没抢先回答呢。
宋方谨倒是沉默不语,五殿下给他们看地形图,绝不是为了告诉他们哪里可以找到水源,应该是┉通过地形图指出一条能突袭上野渡的路。
宋方谨灵光一闪,似是抓到了其中的深意,猛然看向赫连钦。
赫连钦正巧抬起头,对上宋方谨的目光,眼神不变,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是宋方谨多想了。
但宋方谨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冲赫连钦重重一点头。
赫连钦脸上的笑容不变,扭头不再看宋方谨。
宋方谨三人没在赫连钦这里待多久,就退了出去,走时葛秋还一脸的疑惑,他们还真的是来跟五殿下唠唠嗑的?
“五殿下
,您在里面吗?”伍成在营帐外问道。
赫连钦道,“进。”
伍成得到回应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赫连钦就招呼伍成一同研究地形图。
伍成一见地形图,就摆出了严肃认真的神情,听赫连钦讲话。
晚上,将士们也不敢烧火,唯恐引来日松族,都各自在营帐中休息,站岗的士兵则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前方,注意四周的动静。
王重单在营帐内躺了一下午,一直躺到现在才醒,还是被饿醒的,从临时铺好的棉被上坐起来,大声喊道,“王寸,什么时候了?”
守在外面的王寸叫王重单这么一喊,立时惊醒过来,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连忙爬进帐中。
四周的士兵见王寸这怂样,皆是露出鄙夷之色,只是隐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
“刚刚谁在喊?”崔元棋原本站在离这里七八个帷帐远,听得不是很清,但四周一片寂静,王重单突然出声,一下子就显得突兀起来,引得崔元棋走了过来。
崔元棋停下的地方正好就站了一个小兵,小兵闻言撇了撇嘴,凑近崔元棋,小声说,“是王将军醒了。”
崔元棋这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前面的营帐,意识到是王重单的营帐后,眼中闪过不耐,冲小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走远了。
小兵失望的看着崔元棋的背影,用力摇了摇头,重新站了回去。
“将军,我在这。”王寸进帷帐后,就摸黑爬到了王重单身边。m.
王重单喝了一声,“到底什么时辰了?这么黑也不点个灯?”
王寸抓住王重单的胳膊,“嘘”了一声,“我的将军啊,您小点声吧,现在戌时三刻了。”
“本将军问你怎么不点灯,乌漆麻黑的。”王重单不耐烦,一把甩开王寸。
王寸一个不稳,上半身就跌到地上,忙拍拍身上,又重新蹲回了王重单旁边,“还不是五殿下下令的,说什么怕引来日松族,不让
烧火点灯。”
当下王重单就恼怒,“从宫里来的小皇子就是没见过世面,本将军打战外出的时候哪一次不点灯烧火的,也没见出什么事,就他瞎折腾。”
“嘘!将军,别再说了。”王寸见王重单越说越大声,吓得忙要去捂王重单的嘴巴。
王重单叫王寸捂了个正着,气得又将其甩开,破口大骂起来。
王重单的骂声跟王寸的劝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尤为突出,使周围士兵均不禁看了过来,心里不停嘀咕。
王将军声音这么大,能不让人听到嘛,要是日松族真来了,那就不好了!
崔元棋又走了过来,驻足在王重单营帐外,面色不霁。
原先跟崔元棋说话的小兵又凑了过来,“崔大哥,王将军一直这么喊也不是个办法啊,把日松族引来就遭了,得让王将军停下来才行。”
崔元棋瞟了眼小兵,没有搭话。
小兵叫崔元棋这么高高在上的看了一眼,顿觉不爽,却只能压制情绪,继续说道,“五殿下待会过来肯定是要责罚的,到时候咱们可都┉”
都要受罚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兵就见崔元棋上前一把撩起王重单的帷帐钻了进去,立时愣在了原地,他还没说五殿下会如何呢?怎么崔元棋就这么激动?
“王将军,请噤声!”崔元棋一进去就喝了一句。
使王重单停住了嘴巴,好一会儿才认出崔元棋,火冒三丈道,“崔元棋?你刚刚是命令本将军?”
崔元棋木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语气生硬,“王将军,请您以大局为重,不要再喧哗,否则会引来日松族。”
“哪里来的日松族,上野渡在那边,隔了十万八千里,是长了什么耳朵?这点声音都听得到,大惊小怪!”王重单站了起来,大力推了把崔元棋的肩膀,完全不将崔元棋放在眼里。
崔元棋被迫后退几步,心中怒火炽热,世家子的尊严叫人这么踩在脚底,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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