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语气十分忧愁,似是不解的说了一句,“王将军怎就如此草率呢?不应该啊。”
原本士兵们都在气愤日松族的狡诈,赫连钦一句句话说下来,心情便逐渐由气愤转为不解,再又是愤慨。
王将军一向如此,自大又狂傲,根本不将人放在眼里。
众人不约而同在心中说道。
赫连钦虽话中未指责王重单半句,但话里话外又在告诉众人,就是因为王重单的自负狂妄,才会中了日松族的奸计,才会叫两万多士兵溃不成军。
士兵们当时怎么懊恼未能同王重单来打日松族,现在就怎么庆幸,若是他们也跟着王重单,怕是尸身都不知道躺在哪个草丛里了。
王将军根本就不会指挥,两万五千兵马都打不过日松族一万余人,简直可笑!
赫连钦借着月光,隐隐看到士兵们脸上的神情,对现在的局势十分满意,再等一会儿吧,等王重单让上野渡折磨够了,他再去营救。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必须振作起来,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王将军还等着我们去救他。”赫连钦眉宇肃立,朗声道。
赫连钦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一说众士兵就在心里嘀咕,谁要救王将军,王将军那是罪有应得。
不过对着赫连钦,士兵们不敢说什么,面上恭敬应是。
“所有人互相靠拢,不要掉队,随本皇子去搜寻落单的将士。”赫连钦道。
现在他只有一千人,对上上野渡毫无胜算,只有找到那些被打散的士兵,才有机会打败上野渡。
士兵们应声,跟着赫连钦便四处搜寻起来。
两万五千兵马,不可能一下子就被上野渡杀掉,肯定还有不少士兵躲在了某处,不敢出来。
赫连钦来到这边时,王重单刚刚被擒,想必士兵们也逃不远,一定还在附近躲藏着。
赫连钦带着人在附近仔细搜查着,不放过任何能够藏身的地方。
“五殿下,这里有人!”没一会儿,队伍中就有人喊道。
赫连钦回头,走了
过去,就见一伤痕累累的士兵藏在了野草之中,紧闭着双眼,叫人发现了仍是未醒来。
赫连钦蹲下去,晃了晃士兵的肩膀,接连晃了几下,士兵才悠悠转醒。
“谁!”士兵惊叫一声,要去摸腰间的剑,等看清是赫连钦时,立刻激动起来,“五殿下,是五殿下!”
赫连钦安抚性的拍了拍士兵的肩,轻声问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将士吗?”
士兵强压住欣喜,指了指另一边,艰难的开口,“有,他们都往那边去了。”
他伤得重,没办法跟着伙伴逃了,就留了下来,让伙伴先走。
赫连钦看向士兵指的方位,“好,本皇子这就带人去找他们。”
士兵嘴角扯了扯想要冲赫连钦笑,疼痛立时传来,不得不停了下来,“五殿下,多亏有你┉”
说完这句话,士兵又昏了过去。
赫连钦令人背起士兵,便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有了明确的方位,赫连钦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几千兵马,其中还有不少士兵受了重伤,无法行走。
士兵们看到赫连钦时,俱是满脸欣喜,仿佛看到了曙光般,将所有期望都放在了赫连钦身上。
赫连钦一面安抚他们,一面思索起接下来要怎么做。
“是王将军,王将军不听宋方谨的话,执意要冲过去。”一手臂断裂的士兵激动的说,语气中尽是对王重单的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赫连钦带来的士兵们忙问道。
“就是┉”扶着手臂的士兵神情痛恨,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钦走在前方,没有插话,也没有阻止他们说话,似是一心想要找到剩下的人。
待断了手的士兵将发生的事全部告知众人后,众人对王重单的不满上升到了顶峰,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给王重单一拳,甚至不想去救王重单了。
赫连钦等人又搜寻了半个小时,最终一共找到了一万余人。
加上赫连钦自己带了的士兵,就有一万三千余人了。
一万三千余人足够了。
赫连钦在心里说道。
他看了看天空,此时满月已附上了云,将月光遮蔽了些,使得下面更加漆黑。
崔元棋等人,应该也到了这边吧,那些土崖挡不住他们。
赫连钦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崔元棋等人土崖的事情,一方面想要借土崖拖延时间,使王重单成功被擒,毕竟,王重单带的可是两万五千兵马,再不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上野渡给打败,而结果就是,崔元棋等人未及时到达这里,王重单也如赫连钦所料落入了上野渡手中。www.
另一方面,赫连钦想支开一些人,借口要从几个方位攻击日松族,跟不引人注意,将其余四千人支走,这样他就可以借着敌众我寡的油头,去搜寻散落的士兵,以此熟悉地形,让王重单受尽日松族凌辱。
士兵们被打散的情形并不难猜到,上野渡带来的一万余人,在体型力气方面比不过长星州将士,加上人数相差大,在不动用长轮车的情况下,王重单又被擒,势必会有不少士兵逃走,并躲藏起来。
就算发动了长轮车,最坏的结果也只是长星州士兵伤亡人数增多罢了。
其实赫连钦也在赌,赌崔元棋等人看没看过呼子岭地形图,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以现在的情况看,赫连钦赌赢了,崔元棋等人恰好就不了解这里的地形地貌,叫那些险恶的土崖给绊住了脚。
“待亥时,日松族皆入睡后,我们再进攻。”赫连钦沉声道。
一众士兵没有异议,俱都应是。
赫连钦将一万三千余人分成了几队,令他们从几个方位进攻,然后┉
夜空上的满月愈发亮,光芒洒落下来,照在呼子岭上,使下面的人能够看清脚下的凹凸不平的路。
一个日松族人从营帐中出来,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手拍了拍嘴,哈欠连天,眼睛半眯半睁,朝着前面的草丛中去,另一只手往下,要去解裤腰带。
可刚解开,日松族人后颈就被人重重一击,来不及叫喊,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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