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贵登手指众人,仰头大笑,笑得身体不住抖动,“你们长星州人,惯会血口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按在我身上,真是厉害,厉害!”
赫连钦漠然的看着於贵登,眼中无一丝波澜。
事到如今,於贵登还在狡辩,试图让人相信他的话,指责他们胡乱污蔑人。
赫连钦冷声道,“把他绑了。”
“是。”葛秋拱手应是,上前一把按住於贵登,使其动弹不得。顶点小说
两个拿着绳索的士兵抓住於贵登的手,将绳索绕了几圈,最后用力收紧,绑住了於贵登的手,然后便是他的双脚。
葛秋掏出一块布,塞到於贵登嘴巴,动作粗鲁,“啪”的一掌,打在了於贵登另一边没有流血的脸上。
很快,於贵登的脸变得通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巴掌印,只不过在夜里,众人看的不太清。
做好这一切,几个士兵将於贵登押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周将军。”赫连钦对周奕行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周奕行去他帐中议事。
周奕行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要好好商榷一番,况且,他也气得睡不着了。
穆昆等一众将领跟在赫连钦与周奕行后面,一同往赫连钦营帐而去。
这场闹剧让士兵们心里堆着怒火,但五殿下没有下令要怎么处置於贵登,众人不敢说什么。
再者,於贵登是日松族派来的奸细,五殿下定然不会轻饶了他,士兵们便纷纷散开,回了营帐。
赫连钦同周奕行等人针对於贵登给日松族传消息这件事商议到天亮,最终决定了於贵登的死法,才让周奕行他们离开。
“殿下。”云升撩开帷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手中端着茶壶,茶壶上方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沏好的茶。
“嗯。”赫连钦闭着眼,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半晌才睁开眼。
云夜跪在赫连钦脚边,手在赫连钦腿上捶着,力道使得极为恰当,让赫连钦不由舒展眉心,肩
也渐渐放松。
云升将茶壶放到旁边的小桌上,为赫连钦倒上一杯热茶,待温度适宜后,递给赫连钦。
“处理的怎么样?”赫连钦吹了吹茶面上的茶梗,抿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半宿未睡的疲惫被拂去不少。
他点点头,还是云升的手艺好,就算是普通的茶叶,也能沏出些韵味来。
云升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赫连钦面前,“那药已经被奴才处理干净了,不会有人发现。”
闻言,赫连钦满意的叹了一声,“那本皇子就放心了。”
赫连钦早前同意朱远广将长轮车拉出去试控制中心时,便知他们研究长轮车的消息会传到於贵登耳中。
於贵登身为日松族人,自是对长轮车有着特殊的情感,听到这个消息,定然按耐不住,往外传消息。顶点小说
果然,没几日,上野炎兄妹三人就带兵前来了。
证实於贵登的确给日松族传消息后,赫连钦让云升在於贵登碗里下了迷魂散。
赫连钦从小在宫中长大,见过不少阴暗勾当,宫中之人对迷魂散这类药物可谓是信手拈来,赫连钦用起来也毫不费劲。
而在军营这种地方,向来以武服人,甚少有人使阴招,於贵登没有半点防备,就中了迷魂散。
吃了迷魂散,於贵登便神志不清,整个人像是魔怔了,却记得要起来烧香,藏在心底的秘密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叫人听见,便恼怒起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
那名士兵是睡着於贵登旁边营帐的,嗜酒如命,时常与人喝得烂醉才回营帐,以致每晚都要起夜,自然就会撞见於贵登烧香。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余镜当晚灌了那名士兵好几壶酒,导致士兵接连起了几次夜,也就顺理成章的遇到了於贵登。
等士兵跟於贵登打起来,余镜再跳出来大喊,把人引过来。
然后,就出现了昨晚於贵登被葛秋按在地上的一幕。
“殿下,云升做事肯定万无
一失。”云夜微抬起头,看着赫连钦的下巴。
赫连钦无奈失笑,“知道了。”
云升走到赫连钦身后,为赫连钦捏肩。
帐中三人不再说话,陷入了一片安静,唯有云夜与云升动作间发出的细小声音不时响起。
令周奕行意外的,上野炎兄妹三人今日未来到东城门外,派出去的探子来报,他们待在临时驻扎之地,没有要带兵前来的迹象。
苟坚知道这个消息后,蓦地想到昨日五殿下说的那句“如无意外”的话,总觉得五殿下像是早就知道日松族不会来,可又想不通为什么。
还没想明白,赫连钦就派人来请苟坚去训练场,苟坚马上将其抛在了脑后,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训练场上,於贵登脸贴着地面,被人随便丢在了那里,双手双脚叫绳索绑着,於贵登挣扎之时露出了一圈淤红,显示绳索绑得有多紧。
几万士兵将整个训练场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尽是人头。
苟坚挤到最前方,就见赫连钦手中拿着一烧得正旺的火把,冷目冽冽,面无表情凝睇於贵登。
“穆大哥,五殿下这是要干什么?”苟坚凑到穆昆身边,问道。
穆昆面露鄙夷,厌恶的看了看於贵登,“自然是要处置这个奸细。”
处置?苟坚一愣,他们商议的时候没有说要在训练场上处理於贵登啊,而且五殿下为什么要拿着火把?
苟坚想不明白,贺存白却想得相当清楚。
听到穆昆和苟坚的话,贺存白看向於贵登,心如明镜。
贺存白作为少尉,跟着赫连钦去了营帐商议事宜,知道赫连钦对於贵登的处罚是什么。
不过眼前的一幕却不在他们的商议范围内,也就是说,是五殿下临时起意把他们叫到训练场,看於贵登受罚的。
亦或者,是早已想好要怎样“折磨”於贵登,只是没有跟他们说罢了。
於贵登的身份暴露于人前,那帮於贵登传消息的人,此时定极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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