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人,慎言。”赫连钦淡淡开口,堵住了鲁大人接下来的话。
鲁大人话已经说了一半,意思表达出来了,知道言尽意即可,“两位殿下,当下决心啊。”
“下决心?”赫连格蓦地站起来,“哐当”一声打翻了酒壶,冷笑道,“好你个鲁高,竟敢挑拨我们兄弟间的情义,简直胆大妄为,难道就不怕本皇子跑到父皇那,告你一状!”
赫连钦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好似四周一切事物皆与他无关,只是跟着站起来的动作,表示着他的态度。
“这这这,微臣绝无此意。”鲁高脸色剧变,诚惶诚恐站了起来,还想说服赫连格,“微臣今日所言,俱是诚心诚意,出自肺腑的啊。”
“好,很好,胆子不小!”赫连格怒意尽显,手指着鲁高,“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本皇子冷血无情了!”
说完,赫连格摔门走了。
“毓王殿下,微臣当真无半点恶意。”事情发展大出所料,鲁高完全没想到赫连格不仅不领他的意,还放狠下话,彻底慌了。
然而,赫连钦连忠告都懒得说,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卢大人、杜知一,“本王就先行一步。”
“殿下慢走。”卢大人、杜知一神色十分凝重,他们被鲁高设计来了柳絮院,还窥见这番场景,便不要想脱身了。
赫连钦走出厢房,下面暧昧嬉笑再次传入耳中,见身旁无人,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巴上,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右侧厢房男女欢笑声清晰入耳,脸迅速发烫,脚步加快,想尽快离开此地。
只是刚走到拐角处,身侧厢房被猛然推开,随后一女子摔在了赫连钦面前。
见到赫连钦,那女子欣喜若狂,抓住赫连钦的脚,“公子,公子您救救奴家。”
“贱人,还敢逃!”厢房内肥头大耳、袒胸露背男子跑了出来,面目狰狞可怖,凶神恶煞地瞪了赫连钦一眼,拉起女子的手,大力往后拽,作势
要打。
女子缩紧脖子,害怕得直发抖,死死抓着赫连钦,“公子,求您救救奴家,救救奴家,只要公子愿意救奴家,要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看着女子明明害怕极其恐慌,却仍是我见犹怜的模样,赫连钦开了口。
“啊!”女子右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顾不了其他,女子流着泪直点头,“是,做什么都可以。”
“好。”赫连钦招了招手,青木立时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打昏了那男子,将其丢进厢房,再次消失。
女子见男子被轻松解决,松了口气,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女子头饰掉落在地,头发松散披下,洁白额前细汗打湿碎发,肌肤粉光若腻,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眼中满含感激,任谁也抵抗不了。
赫连钦走近一步,抬起女子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家柔儿。”
赫连格在鲁高这边刚放下狠话没几日,下朝时赫连钦见鲁高同赫连筠走在了一块儿,也就是说鲁高已经笼络住了赫连筠。
毓王府玄流堂内。
“小五,现在该怎么办?”赫连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那日,赫连格找赫连钦却逛街,本意就是想同赫连钦说说朝中情形,赫连筠风头冒起,各大臣分成几波。
赫连格自来随性,也不欲相争,不在乎太子那个位置,但他与赫连钦交好,就乐意赫连钦作上去。
想借着机会,跟赫连钦分析朝中局势。
后来叫鲁高打断,还在鲁高生了一肚子火,直接看赫连筠党不爽了。
“皇兄,怎么你着急起来了?”赫连钦坐到赫连格旁边,忍俊不禁。
赫连格又喝了一口茶,气愤道,“我能不急吗?二皇兄最近风头正盛,走到哪都有人捧着,瞧他那得意劲,先前我们都被他骗了,什么不争不抢,都是假的。”
要赫连格看,从前就是有
赫连烈在,才压住了赫连格心思,如今没了赫连筠,野心就藏不住了。
要说他不在乎谁当太子肯定是假的,在赫连格心里,就只服赫连钦,除了赫连钦,其他人当太子,说不准赫连格要自请封地,早早离了京城,不愿看其脸色。
赫连钦手搭在赫连格肩上,让他不要心急,“二皇兄素来以君子自称,又有沈星舟这个好友在,比起我们,差不了多少。”
沈星舟是三大豪门之一的沈氏嫡出子弟,同样是这沈氏家主的嫡长子,承载着沈氏最沉重的担子。
沈氏信奉儒学,以传扬儒家思想为己任,出过不少当世大儒,同谢太傅一般桃李满天下,只是谢太傅相比于底蕴深厚、子弟众多的沈氏而言,看起来就不那么引人入目了。
沈星舟此人出自沈氏,其风骨自是有的,就拿他入朝几年,在其位只行其事,仍只是个从六品官,就可见得。
“静淑很少与我说过沈氏,也未问给皇兄这些,她跟皇兄我想的是一样的。”赫连格放下茶杯,正色道。
赫连钦点头,“皇嫂向来同皇兄一条心。”
沈淑静的性子,赫连钦从赫连格这里了解了一些,知道她娴静温柔,事事都拿捏恰当,嫁给了赫连格,就是赫连格的人了,不管沈氏将来站在哪一边,她都不会掺和。
“就看沈老爷子怎么选择了。”赫连钦笑了笑,指出关键之处。
赫连格来了精神,“沈老爷子不管事多年,那沈氏家主会听他的?”
“父皇当年与几位皇叔争得那般激烈,沈氏不也未沾半点腥?”赫连钦反问。
沈氏族人素以文人雅士自居,从不参与皇室斗争,昔日沈老爷子管事,外边闹得再大,沈氏都把门关起。
如今怎会因沈星舟和赫连筠交好,就破了例?莫说沈氏家主未必答应,只要沈老爷子在,沈氏就不会动。www.
所以,赫连钦根本不需要担心沈氏,他担心的一直是菘蓝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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