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亦尘紧随其后,半步都不曾远离,一双漆黑的眸子宛若钉在元生身上,不论对方做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看过去。
元生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丫鬟想随时敲他闷杠。
也因着有蓝亦尘在,兰樾坊众人默契的谁也不敢说话,闷头做事,效率倒是比之前高很多,很快就将所有东西收拾妥当。
元生沉着脸跟着他们一同回去,见蓝亦尘还继续跟随,冷脸道,“已经送到了,你还要跟着?”
蓝亦尘皮笑肉不笑,“元公子不是还未回房间吗?”
元生一梗,他要一个丫鬟送他回房间?
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识路,不需要你送到房间。”元生咬牙,一字一句蹦出字来,眼底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忍住,这里是南岳,该死的丫鬟是靖王妃跟长铃公主的人,他不能动手。
元生深吸了口气,忍下这口恶气,闷头往房间去,左右不过片刻时间,这丫鬟就再也没理由留下了。
可当手放置在门上,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停住推开门的手,转身道,“我已经到房间里,你该回去了。”
蓝亦尘挑眉,“奴婢就在这里看着公子进去,否则奴婢担心公子房间内藏着人。”
元生脸色微不可查变了变,“姑娘休要胡言乱语,我素来孤身一人,怎可能房间内藏着人。”
蓝亦尘只回应了他一个诡异笑,单手便扣住他的肩膀,一脚将门给踹开,门内,樊语阳听到外面声音正准备跳窗户离开。
人刚推开窗户,就被蓝亦尘抓个正着。
蓝亦尘笑的越发诡异,“幸好奴婢送公子到房间,否则还真抓不到歹人呢。”www.
元生眼神冷冷的飞射向樊语阳。
他已经再三警告过樊语阳不要来找他,偏生这蠢货居然还敢藏在他房间内。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樊语阳:“……”
樊语阳扭头,面容扭曲,恶狠狠道,“元生,我迟早会杀了你的。”
说完他跳窗飞速离开。
蓝亦尘放开元
生,追了过去。
元生默默地关上门,樊语阳真以为就这一句话,就能打消靖王妃的怀疑?
不,不仅不会打消怀疑,反而更加让靖王妃确认自己的身份。
他长叹出一口浊气,本以为来南岳能够安生的过上平凡生活,没想到还是得卷入西宁争端之中。
若是不知道申屠晓娅失踪的事情,他现在便已经收拾包裹离开,偏生,申屠晓娅失踪有段时日,他绝对不能离开盛京。
罢了,这或许就是命,既然躲不开,那就坦然接受。
蓝亦尘轻功不敌樊语阳,被他逃了个干净。
但就算逃也无用,那张脸已然就是证据,蓝亦尘追了一段没追到人后,返回靖王妃,让司夜云出兵将仙鹤楼团团包围住。
“元生果然跟西宁有关。”司夜云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当时看到元生的时候,她直觉便是跟西宁有关,跟申屠晓娅更是关系密切。
只是她不了解元生,便没有妄下断论。
蓝亦尘眼神暗了暗,语气怪异,“西宁的人骨子里就阴毒,那些人不能长久留在身边,否则随时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银铃怀着孕,容易困倦,似睡非睡间听到蓝亦尘的话,脑袋混沌的转不过来弯,晃了晃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蓝亦尘眼神瞬间冷下,周身散发着浓郁冷气,他不过说了一句,银铃就摇头。
还真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小白脸不就会唱戏,还有什么好的,连会武功都隐瞒,以前定不是个好人。
司夜云没注意到蓝亦尘的变化,认真思考了他的话,才道,“你说的没错,西宁人手段颇多,的确得多注意,不过樊语阳就不必抓了,他不过是个替身,要抓也得抓他后面的人,我现在倒是对元生的兴趣更大一些。”
什么样的人,才会不当清贵公子,反而背井离乡,到南岳当个戏子。
“我们该回驿站了。”蓝亦尘对司夜云的想法并不在意,他目光清冷的看向银铃,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
在外面逗留这么久,会伤了身子的。
银铃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带走了,秋园内,申屠晓娅极其无聊,这里的人都被下过命令不准跟她说话,但凡她开口,那些人要么不理会,要么跑的飞快生怕被她抓住。
搞得申屠晓娅心里极其烦躁。m.
她觉得自己就算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是鬼见愁吧?
肯定是司夜云故意这么做,让她闷死。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一天了。”申屠晓娅急躁的在院子里转圈圈,转到七千八百三十六圈,总算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秋园。
她也顾不上刚才还在埋怨,一脸兴奋的上前拉司夜云的手,“你今天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吗?”
司夜云目光灼灼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似是将她打探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一点隐私都不剩那种。
申屠晓娅被打量的心里发毛,扯了个不自然的笑,放开司夜云的手,“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司夜云撇了撇嘴,故意道,“我是想看看,一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公主,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又会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故事。”
申屠晓娅:“?”
她一脸奇怪,指了指自己,“你是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司夜云点头,那戏曲唱的那么直白,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男主喜欢宁宫。
宁宫心里有仇恨,才一次次拒绝男主。
所以回归现实,申屠晓娅定也是对元生有情。
所以她想来试探一下申屠晓娅。
申屠晓娅眉心顿时拧紧,喜欢二字落在脑海中,宛若巨型炸弹毫无预兆落在山中,砰的一声,山石崩塌,她脑海也宛若炸开,一股股刺痛的记忆在脑海飞快闪逝过,她一个都记不住,只有无穷的疼痛。
“好疼,好疼,”申屠晓娅抱着自己的脑袋,即便隔着纱布也依旧面容扭曲成一团,双目狰狞充血,喉咙间发出忍痛的嗬嗬声。
痛!
不仅仅是脑袋痛,整个身体也痛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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